第175章 稍顯露

  「榮妃,我少與三爺府中女眷接觸,與榮妃娘娘也不曾說過話,不清楚這位娘娘的性子,不過,該也不是她的。閱讀��

  三爺雖有奪嫡之心,但是看看他都做了什麼?一天天盡跟些文士寫詩繪畫飲酒瀟灑的,雖說他在文學上卻是有才氣,也因此在文人中頗有幾分名氣,但,作為最前頭的阿哥,早早出宮早早參政,如今手裡頭卻是半點權利都沒有!

  瞧如今這架勢,怕是要修一輩子書了!

  她覺得,三爺如今的行事也有當初被設計于敏妃之喪未滿百日就剃頭還直接顯露於人前之事兒有關,當初的意氣風發鬥志昂揚,直接落得個郡王被貶貝勒的下場!一個教訓,便是青史留名的丟人。

  且,歷史上這個人可不大聰明,雖不知為何三爺會狀告御前說直郡王用巫蠱之術咒太子,致使行為失常被廢!

  可這話一說,毀的可不只是直郡王一個,連他自己的名聲也糟蹋殆盡,要知道三爺唯一的資本可是文人中的名聲,這連唯一資本就沒了,他哪裡還有什麼可能?

  其實三爺如今這心高又膽怯的性子,和榮妃娘娘脫不開關係。

  當初榮妃娘娘也寵冠一時,兒子一個接一個的生,傲氣的不得了,便是連元後赫舍里氏都不放在眼裡了,可結果,生育六次,五子一女早夭四子,可不把唯一活下來的三爺當成命根子!是既希望他功成名就,又希望他平平安安。

  可奪嫡之爭,便是生死之爭,也就導致三爺既時不時冒個頭,可一被人盯上就有縮回去的性子。

  「至於剩下的,良嬪是最不願惠妃娘娘出事兒的,戴佳庶妃也沒有理由會這般,至於萬琉哈庶妃和王庶妃,我不曾見過,就不大了解了。」

  靜姝幾乎每說一個字一雙眼睛都不離開四爺的頭頂,在頭一個三條槓出現時,她差點就打算裝糊塗了,可是,她還是想賭一把。

  當三條槓一個接一個出現,靜姝的心也越來越緊,只道最後,提到萬琉哈氏和王氏時,一道驚雷猛地的出現,驚得她一個激靈!等光芒散去,也隨之霧散雲消。

  一片空白!怎麼會一片空白呢!

  靜姝突然有點後悔,她該不該立刻把這事兒圓回去?可是,沒有消息或許是好消息也不一定呀!今兒要是她退了,以後便輕易踏不出這一步了!

  四爺心中著實一驚。

  要知道,靜姝少有赴宴的時候,便是人都沒人全呢!可她居然能把彈指間把下手之人減到二選一!且,那黃雀當真在這二選一之中。

  「你覺得是誰?」

  「···」靜姝看著四爺空白的頭頂,吸了口氣,她覺得是萬琉哈氏,能教出來十二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個心思淺的?十二在雍正乾隆兩朝撥弄風雨,那般本事兒便是想在這九龍奪嫡之中占上一塊位置也不難!但是,出口的瞬間靜姝卻給改成了:「王氏。」

  一點一點來吧!不能一下子給四爺刺激太大,嚇著人就不好了。

  真驚住了的四爺:···

  便是他重活一世都未曾認清那王氏,而眼前這女人居然···

  「為何?」

  「···」靜姝猛地一僵,這什麼意思?瞧四爺的反應,難不成真的是王氏?天哪?怎麼還帶歪打正著的?不行不行,得想個法子圓回去!心中百般思緒,但還不敢叫一旁的人查出分毫來,儘量放鬆身體笑著道:「萬琉哈庶妃與王庶妃我都不曾見過,也猜不出是哪個?不過是前頭曹家、李家往咱們府中插探子的事兒著實膈應到我了,王庶妃是李家的姑娘,與從未有過接觸的萬琉哈庶妃相比,我更不喜歡她罷了。」前頭說了那麼多,不能一下子就失智呀!這話要回得有邏輯,但卻不能太有邏輯。

  還有什麼比個人情感色彩更方便拿來說的麼!

  況且,她還是個孩紙!個人情感色彩重些怎麼了?!

  「今年雪落得早,怕是這般性子急說來就來的雪,不是一回兩回的,爺日後出門記得叫底下的帶把傘,或是把披風替換成斗篷,多少也能遮著點。」說著還特意探過腦袋和四爺四目相對,一臉認真道:「這頭髮濕了冷風一打可是極傷身的。」

  四爺心中百般妥帖,但臉上卻刻意顯出兩分無奈來,慢悠悠抻呦道:「記下了。」

  得了應承,靜姝把腦袋一縮,悄悄在四爺背後翻了個白眼。

  裝什麼呀!你頭頂的小太陽把你全都暴露了你知道伐!

  稍間一時靜了下來,沒了那絮絮叨叨的動靜,四爺還有些不習慣,摸了摸耳朵道:「晚膳可有什麼想用的?」

  「爺來前我叫小膳房伺候的擀了兩色麵條,煲了三鮮和羊肉的兩樣餛飩吃,旁的倒是還沒想好,」說著,靜姝一頓,然後興匆匆地道:「外頭既下了雪,不若晚上咱們吃鍋子吧!」

  見四爺點頭,靜姝立馬喜洋洋地道:「要羊骨湯底的,再把膳房裡有的肉都洗好了片成薄片,擺上盤與鍋子一併送來,咱們自個兒涮!

  還有蘑菇、鮮菜、海鮮河鮮之類的,但凡能下到鍋子裡的都先一樣備上一點,不用多,未必合爐呢!吃著合口的再加就是了。

  對了,什麼芝麻醬、香油、香醋、糖的都取點一併送來,若是有他們自個兒做來吃的韭花醬、腐乳什麼的也取點來。」說完還支使人去暖閣把她花几上的那盆辣椒花摘下幾個果子來。

  四爺見靜姝說的歡喜,也就任她鬧,不得不說,聽著她那花花吃法,倒是也好像開了些胃口似的···等等,要那辣椒花做何?

  「你不是護極了那四棵辣椒花,怎麼這會兒捨得摘了?」說起這辣椒花,也是樁趣事兒。

  八月初,四爺底下的門人回京述職,獻上的中秋禮中有這麼四株辣椒花。

  那人多半只是圖這花個新鮮喜氣,在眾多物件中這四株根本就不起眼,它的命運本該是在入冊後直接移栽進花園暖房,在一片百色中悄然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