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靜姝心中還是緊張的。
畢竟她目前知道的異數都是打後世而來,似乎對四爺有著天然的好感加成,表現的更是一個賽一個的親近支持四爺,所以這些人都是四爺的助力,她只要小心地捂好自己的小馬甲就好了。
可···這位不同,這位可是重生的!
而不得不說,四爺繼位後對十四一家確實不好,不管是因為各種原因吧!對十四對十四的女眷甚至孩子來說,四爺···怕是更多的是敵意了。
見靜姝一張小臉眼見的沉了下去,四爺把人往懷中一摟,輕輕安撫。
靜姝抬頭迎上那雙關心擔憂的眸子,直接把白日裡舒舒覺羅氏說的那些話與四爺學了一遍。
「舒舒覺羅氏道不指望十四將來封妻蔭子了,只要他別連累兒子?」四爺心中瞬間警惕了起來,這話的意思,可是他想的那般?
「我也是奇怪呢!雖說我是與舒舒覺羅氏幾月未見了,但也沒過半載呀!前頭還一臉甜蜜的與我說起十四為了他們倆的關雎園又廢了如何如何的心思,做了怎樣怎樣的蠢事兒!雖說瞧著是說十四的不是,可那雙眼睛可是把十四當大英雄來看的,旁人說上一句都是不讓的!那濃烈的感情怕是不若烈酒呢!這才多久呀,怎麼十四到她嘴中就落了那麼個評價了?」
靜姝看著四爺頭頂雲霧漸消,該是做了決定的,才補充道:「我與宛元雖說不是什麼手帕交,但多少也有兩分情分在的,一想起她說的那些:
『十四他算是個什麼爺們!有事兒只知道找額娘做主!出了問題全靠女人遞話賠罪,將來呀也別說什麼封妻蔭子了,只要別連累兒子就算是他沒白被叫一聲阿瑪!』的話。
我就覺得心中酸澀的厲害,生怕她在府中受了什麼委屈,我這也是不知怎的,就突然傷感起來了。還有她也是的,什麼都沒說,只悄悄塞了這個東西給我,我也怕是不是有什麼說法在,才想著急忙叫爺來,可是擾了爺的公務?」
「哪裡就有那麼多公務,莫說你本就有正事兒才尋得爺!便只是想爺了,差人傳上一聲話,爺難道會不來?」
四爺聽了靜姝的話,只覺得她是『物傷其類』了,才會這般、
不過女兒家心思多愁善感了些也並不奇怪,前頭好些人都拿他與十四獨寵各自的側福晉的事兒做比較,許是她聽多了,真覺得與舒舒覺羅氏有兩分聯繫的關係罷了。
不過這回倒是多虧了這番多愁善感,否則···
四爺再次安撫了靜姝一番,然後才道:「你先安睡,爺吩咐一聲,晚些來陪誒你。」
「嗯,爺忙去就是。」靜姝這會兒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四爺為什麼莫名奇妙哄了她這麼久?這實在是太難得了。
不得不說,四爺在對待門下時,感情比對待後院這些女人都要熱烈的多。
尤其是十三,她記得,四爺可是曾說過;『怡王色變……朕不得已就範。』的。
要不然後世也不會那麼多人磕四爺和十三爺的CP,咳咳,的社會主義兄弟情。
這邊靜姝一夜安枕,而四爺卻是一宿沒睡。
時候差不多了就輕手輕腳的起身,絲毫未擾身側人的美夢。
「主子,您先用些燕窩粥。」暖閣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燥了些,這燕窩粥可是停不得的。
靜姝本來迷茫的精神也隨著這一碗燕窩粥進肚精神起來了。
「爺昨晚回來了?」
「子時之後才回來的,」空青看著自家主子,又補了一句道:「奴才瞧著今晨主子爺出門時眼底青黑,怕是一夜未眠呢~」這是心中有事兒,也不知,與主子把她們攆出去守門的事兒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昨晚那般晚了主子爺還來主子爺而不是直接就在前院睡,想來於兩人情分該是無礙的。
畢竟,那時候二門早就落鎖了,現叫門、外頭還飄著雪的,麻煩著呢!
靜姝換好了衣裳,打帘子一瞧:「昨晚上下雪了這是?」
「可不是!戌時過半就飄起了雪花,後半夜更是下大起來。」
「他頂雪來的?!走過來的?」這人怎麼又不拿自個兒身子當回事兒!
「主子莫擔心,主子爺昨晚上是坐轎子來的,直接落在屋門前,別說雪花子了,就是冷氣都沒被打著呢!」
「那還差不多。」靜姝撇了撇嘴。
但誰知道曉得她們爺與四爺無論是年歲上還是情分上都沒有多親近的意思,卻被萬歲爺指著住到了一牆相隔的兩處府中!
這住得近了,少不了那等長舌婦就拿兩府之間作比較,從位置風景,到擺設修建,最後還比起了人!
她們爺又倒霉地與四爺同去了戶部,辦差、聖心就沒有那些人挑不著比不了的!
直到四爺府中孩子是一個接一個的出生,而她們府中卻一個動靜都沒有的時候,一時間所有不是都朝著她朝著她們府中砸了過來。
她也急呀!可是她就是懷不上又有什麼辦法!
京中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傳起了她善妒狠辣不容人的名聲。
她求外公一查,居然隱隱與烏拉那拉氏與六格格有關!
一開始她還不相信,可是後來,一個接一個拿她與烏拉那拉氏做起了比較、
她才不得不相信,原來烏拉那拉氏當真是想著踩著她的名聲成就自己。
也從那天起,她與烏拉那拉氏和六格格便結下了大仇。
當初和親蒙古時,四爺差點就給六格格求下來了恩典,她可是費了不少人脈才送六格格繼續成為大清與蒙古的紐帶呢!
到此,她倆的那筆帳算是結了。
而烏拉那拉氏···
「先前倒是不曉得八嫂與四嫂關係這般好,」六格格按住了章佳氏想要起身的身子,笑著道:「小四嫂快躺著好生養著便是,你為皇家開枝散葉,可是大功一件!八嫂是不會因著那點子見禮的小事兒就與你見怪的,否則旁人要說八嫂吃不著葡萄就要說葡萄酸了呢~哈哈哈。」
郭絡羅氏一張粉面已然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