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
已經為時已晚。
他遠水解不了近渴。
知道張偉回京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沒想到。
對方回到京都之後,竟然把第一把劍劈向了自己。
還如此的兇狠。
完全沒有給自己留活路。
是想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大司馬身邊的副將,看到了大司馬手中的來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眼中帶著一絲擔憂。
大司馬竟然被陛下下令申斥。
還把大司馬的九族都給控制了起來。
說是要找什麼謀反的證據。
他們大司馬什麼時候要謀反了?
大司馬掌握大漢的兵馬大全。
要是大司馬想要反叛,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這麼多年,大漢不是相安無事嗎?
當然。
他們大司馬手中的權力確實多了一點。
在朝中的地位也很高。
可隨著地位增加,大司馬身上的職能也多了很多。
有什麼事,都是大司馬親自出面的。
大司馬可從來沒有推卸過責任。
現在出現這樣的事情。
讓他們如何能忍?
「大人,那些人也太欺負人了吧。」
「他們竟然給大人安插這樣莫須有的罪名。」
「他們想幹什麼?」
「是想造反嗎?」
旁邊那個副將都有些忍不住了。
直接大罵出聲。
簡直豈有此理。
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做出這種事情的?
他們怎麼敢?
大司馬在朝中無人可比。
甚至功在千秋。
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抵禦外敵人之上。
他們的大人都是萬中無一的。
為大漢立下如此汗馬功勞。
現在卻被陛下捅了一刀。
陛下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不是逼著他們家大人謀反嗎?
張將軍離開北方之時,並沒有奪回兵權,大司馬手中,還是有統領大漢兵馬的權力。
對方這是在逼迫他們謀反嗎?
「大人,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
旁邊的副將幽幽的看著大司馬。
他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
如果什麼都不做,放棄抵抗,回到京都,他們肯定會被陛下問責。
甚至會定他們一個謀反之罪。
謀反之罪,可是會被株連九族的,大司馬身邊以及親族之人都難逃一死。
他們身為大司馬的副將。
自然也難逃一死。
因此。
看到這種情況,他們自然得為自己考慮一下。
得知京都那邊的消息,這些人都很憤慨,甚至想要奮起反抗。
要是現在背叛大漢,他們不是沒有活路。
只是會被人唾罵而已。
「放肆!」
大司馬霍光在聽到此人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浮現出一絲狠厲之色。
然後猛然扭頭。
狠狠的看著副將。
「你剛剛的話要是傳到京都之中,不等於把把柄遞到某人手中?」
「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讓本將軍露出馬腳。」
「本將軍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
「通知全體將士,留下守城之人,其餘人隨本將軍回京!」
大司馬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他倒要看看張偉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張偉明明已經意識到他的意圖。
也知道自己有意要誅殺他。
可在這種情況之下。
張偉竟然沒有暴露分毫。
在打敗匈奴之後,也沒有和自己撕破臉。
只是讓他留在這邊善後。
而他則快速回到京都。
就是不知道他和陛下達成了什麼協議。
竟然讓陛下轉過來對他動手。
想到離開京都之前,他和陛下之間的約定,大司馬忍不住笑出了聲。
都說帝王無情。
果然如此。
既然這些人都如此逼迫他。
他自然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他集結軍隊。
準備立刻南下。
可就在他準備回京問罪之時。
陛下的指令再次發了過來。
竟然是卸掉他兵權的聖旨。
看到這封聖旨。
大司馬的心都涼了。
他捏緊手中的聖旨,看著前來宣旨的人,恨鐵不成鋼的衝著旁邊的副將說道:「來人,讓這位內侍官先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本將軍來日再進行款待。」
內侍官聽到大司馬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他就說。
這個活是眾人羨慕的活。
當然是費了好大精力,才得到了這個機會。
現在有機會出現在大司馬面前。
還能看著大司馬當面下跪。
那種感覺別提多爽了。
現在聽到大司馬說這話,內侍官沒有任何懷疑,跟在旁邊副將的身後。
準備去落塌之處休息。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就在他抵達落塌之處的時候,後面的副將突然拔出手中的長劍。
直接把這名內侍官的頭顱砍了下來。
看著滾落在地的頭顱,副將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的神色。
「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在大將軍面前耀武揚威,真是死有餘辜!」
把此人解決之後。
副將回到大司馬身邊。
向大司馬復命。
大司馬得知,他身邊的人已經把內侍官斬殺之後。
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
而是直接起兵謀反。
將北方之地盡數掌握在他手中。
大司馬割據北方的消息瞬間傳回京城。
劉弗陵得知,大司馬霍光真的敢背叛大漢之時,整個人無比震驚。
他父皇之所以讓此人擔任大司馬。
統帥大漢兵馬。
就是因為他父皇相信此人的為人。
也知道這人不會背叛大漢。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自己不過是下令封鎖大司馬的府邸而已。
甚至禁止任何人進入大司馬的府宅之中。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怎麼會讓大司馬如此抗拒?
他之所以讓大司馬交出兵權,這不也是在保護他嗎?
張偉現在在旁邊虎視眈眈,他要是不藏拙一下,張偉肯定會對大司馬動手。
本來他是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大司馬!
讓大司馬走投無路,只能投靠於他,真心為他謀畫。
現在的局勢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對方竟然敢違抗聖旨。
還堂而皇之的拒絕他的聖旨,還起兵謀反,直接割據大漢。
比那些藩王還要可惡。
想到自己一腔熱血餵了狗了,劉弗陵氣不大一出來,讓旁邊的隨從把張偉叫入皇城。
張偉得到傳召之後。
自然快速來到未央宮之中。
剛進入未央宮,張偉便看到了一臉氣憤的劉弗陵。
劉弗陵看到張偉的那一瞬間,臉上的憤怒之色瞬間消失。
然後走到張偉身側。
「愛卿不必多禮!」
「來人,賜座!」
劉弗陵現在對張偉的態度十分的溫和。
整個朝堂之上,能對付大司馬的就只有張偉一人。
要是連張偉都沒辦法對付大司馬。
大漢可就真的完蛋了。
張偉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劉弗陵。
並沒有拒絕。
而是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之上。
落座之後,劉弗陵這才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張愛卿,北方的事情,愛卿可有耳聞?」
張偉點了點頭。
劉弗陵見張偉知情。
收斂自己臉上的詫異。
連忙開口詢問:「既然張將軍已經知道北方發生的事情,可有解決之策?」
「大司馬公然反叛。」
「現在坐擁十萬兵馬,割據北方,張將軍可有應對良策?」
劉弗陵就差明說。
想讓張偉再次出征北方,平定大司馬之亂。
張偉定定的看了看劉弗陵。
並沒有回應。
現在出兵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北方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
他才剛剛把草原部落和匈奴安撫好。
這些人對大漢都十分忌憚。
短時間內,不會對大漢動。
可大司馬的突然反叛,讓那些人看到了希望。
如果這些人和大司馬合作,大漢將會有滅頂之災。
所以。
現在不是最佳的動手時機。
他們得先安撫大司馬!
劉弗陵見張偉搖頭。
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要是這件事情解決不了,他又該如何執掌大漢?
大漢可不能斷送在他的手中。
看著張偉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劉弗陵知道,張偉肯定有解決的辦法,他往後退了一步,衝著張偉拱了拱手,一臉認真的說道。
「還請張將軍教朕!」
劉弗陵把姿態放得很低。
再說,張偉也算是他的前輩。
本來年張偉的年齡就要比他大上一些。
他現在向張偉求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張偉看著能屈能伸的劉弗陵。
沉吟片刻,才說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大漢內有外患。」
「南方和北方剛剛平定,匈奴才被臣打出了大漢地界。」
「大漢還得防範他們再次入侵。」
「大司馬現在突然反叛,匈奴和草原部落可能會蠢蠢欲動,在這種情況下,咱們更不能輕舉妄動。」
「必須得審時度勢。」
「先得安撫大司馬,等大司馬的氣息平穩之後,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張偉的話讓劉弗陵陷入沉思。
他想了一會兒。
覺得張偉說的有道理。
只能把這件事情暫且往後放。
……
時光荏苒,日月如梭。
隨著大司馬割據北方。
北方草原和匈奴紛紛有了異動。
他們頻繁和大司馬聯繫。
大司馬現在已經有和他們聯合的趨勢。
他們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對大漢產生了威脅。
劉弗陵在這樣的局勢之下,身體衰敗的很厲害,現在已經臥病在床。
公元前74年。
劉弗陵終於支撐不住。
倒在了床榻之上。
年僅20歲。
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子嗣。
這一變故不僅僅把朝中大臣給整懵了。
就連北方的大司馬,在得知這一事件之後,也無比震驚。
因為皇帝太年輕了。
以劉弗陵的身體素質。
怎麼著也能在活幾十年?
沒想到,劉弗陵竟然如此的不堪造就。
這麼年輕竟然就沒了。
大司馬想到自己這些年在北方受的窩囊氣。
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導致劉弗陵去世之後,他更是無所顧忌,想要扶持一位傀儡帝王。
以匡扶漢室。
從而討伐張偉。
他現在已經有了擁立新君的能力。
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大司馬在得知劉弗陵去世之後,便立刻篩選劉氏宗親之人。
終於讓他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那便是昌邑哀王劉賀。
這是一個特別合適的人選。
大司馬決定之後,便開始從劉賀聯繫。
然後直接擁立劉賀為大漢的君王。
甚至想要以清君側的名義,進入京都,把張偉和其他人托下馬?
可讓大司馬萬萬沒想到的是。
張偉早就已經預料到了。
甚至還提前埋伏好了。
大司馬帶兵進入京都之時,便直接落入張偉的包圍圈,不僅僅是大司馬和劉賀,連大司馬帶來的人也被張偉一舉抓獲。
大司馬被抓獲之後。
張偉便卸掉了大司馬手中的所有權力。
然後讓人去接受北方的兵馬。
如有反抗,就地格殺。
一個月之後。
張偉將北方追完平定。
大漢重新歸於一統。
把大司馬之亂解決之後,張偉便廢棄了劉賀,重新擁立新君。
張偉在皇室宗親之中不停的篩選,最終選擇了太子劉據的孫子劉病已。
張偉確定劉病已之後,便擁立他為新君,成為天子之後,劉病已改名為劉詢。
張偉將此人迎回皇都之後。
並沒有剝奪他手中的權利。
而是把朝廷大權交到了陛下手中。
但他卻沒有把大司馬一網打盡。
也沒有將大司馬殺害。
只是把人囚禁起來。
等劉詢繼位之後。
張偉還找了一個由頭,把大司馬放了出來。
大司馬出來之後,野心並沒有衰退,甚至以為劉詢和他沾親帶故,他能更好地掌控對方。
他想和對方合作,一起剷除張偉。
可劉詢也不是傻子。
他也知道張偉的權力有多大。
更知道張家有多麼強大。
要是在這個時候得罪張偉和張家,他這個皇位可能就坐不穩了。
在這種局勢之下。
他果斷拒絕了同大司馬合作。
至於大司馬。
劉詢根本就沒將其放在眼裡。
因為大司馬已經老了。
他完全可以等大司馬去世。
至於張偉。
他也是可以等的。
他比這兩人都要年輕。
他只要養好自己的身體,完全可以把這兩人熬死。
果不其然。
公元前86年。
劉詢繼位的第六年,大司馬霍光因病去世。
大司馬霍光因病去世之後,張偉的身體也是曠愈下。
身體更是大不如前,對朝堂的掌控之力慢慢下降。
劉詢看到了希望,立刻展開反擊。
先是把大司馬一族明升暗降,剝奪了他們的權利。
然後再以謀反之名將其一網打盡,無疑是翻舊帳的行為。
但卻無人敢置喙。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霍氏一族大廈將傾。
當大司馬的家族倒塌之後,劉詢騙把目光對準了張家,想要對張家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