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大,紀玫玫就來到了樓下,給周向南打電話說:「我到了,你快點下來吧。」
周向南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竟然被她的美貌驚呆了。她的身材勻稱豐滿,俏臉白裡透紅,關鍵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會生出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已經置身在了彩雲之端。
每一次見她,都有一種新的感受,都會對生活增加一份熱愛。
她問:「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又不是沒見過?」
聽到她的話,他才剛反應過來似的,情不自禁地說:「你好美。」
紀玫玫不以為然地說:「你們,怎麼都這樣,就跟從來沒見過女孩子似的。」
「我們?還有誰?」接著說:「每一次見你,都不一樣,所以才有這種感嘆。你把人帶入了仙境,虛幻縹緲,美輪美奐,不由得讓人想讚美,想歌唱。」
她說:「你不愧是學中文的,會用詞。我是說那個雷強,就會誇人。不過,他嘴比你甜,跟抹了油似的。走吧,我帶去個浪漫而充滿了詩意的地方。」
「去哪裡,遠嗎?」他問。
「就幾站路,咱們打車。」她說。
「我看還是不要去了吧,聽說這裡餐廳的菜品也很有特色,我們就去餐廳吧。再說了,你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是浪漫的地方,哪裡就充滿了詩意。」他說。
她抬頭看了看,說:「還真是有點晚了,要不就去餐廳。周向南,以後見面,就不要說這些酸溜溜的文辭,讓人感覺很假,不舒服得很。」
一邊往餐廳走,周向南一邊說:「好,以後就不說。那你說說去雷強家的經過吧,他們家人歡迎你嗎?」
她扭頭瞥了他一眼,有些怨氣地說:「都怪你,說可以讓他帶我回家。去他家後,他跟他爸媽介紹說我是他的女朋友,一點也不結巴,很自然,看那樣子,就跟我們已經戀愛很久一樣。他們家條件不錯,他媽也非常喜歡我,親手做了好多菜招待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我是個假兒媳婦,讓人家投入了感情,也花了錢,心裡很不忍。他媽說了,這次沒有準備,下次去他家的時候,會買首飾給我。你說,到時候我怎麼拒絕?」
「那可不能收。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你會無法脫身的。」周向南說。
她說:「不收的話,他媽會懷疑的啊。你不是說演得要跟真的一樣嗎?」
周向南說:「演得要像,但要是收了東西,性質就變了。」
「那怎麼辦?要不就先收著,等以後再還給他們。」她說。
周向南也想不出好辦法,但是他從心裡抵制她收。那樣的話,貌似在往真的方向發展,他不願意看到她真的成為雷強的媳婦。他覺得雷強配不上她、
因為有點晚,餐廳里稀稀拉拉的,人已經不多,他們就找了一個靠牆的餐桌坐了。是自助餐,也有廚師可以點炒菜。周向南說:「咱們一人點兩個炒菜吧,廚師現做,味道肯定錯不了。」
周向南不開車了,想喝點酒。特別是有美女相伴,如果沒有酒,似乎就不那麼完美。於是,就買了一瓶白酒。每當過年過節,爸爸都會買上一瓶白酒給一家人喝。那酒香很濃,在房間的哪個角落都能聞得到,大家說著話,慢慢地喝,頓時,就有一股濃濃的親情在心中蔓延,一種幸福感會油然而生。
紀玫玫很吃驚:「你喝白酒?」
「喝點,我們家鄉的男人都喝這個。」給自己倒滿了一杯後問:「你要不要喝點?」
「從來沒喝過白酒,還不知道是啥滋味那。」她說。
「那就嘗嘗。」說著,往她杯子裡倒了小半杯:「喝多少算多少,剩下我喝。」
舉起杯跟她碰了一下:「來一口。」
「咕咚」一聲咽下,砸吧砸吧嘴,感覺肚子裡辣了一下,接著,整個的五臟六腑都舒服起來,仿佛半年沒洗澡在澡堂里一下子泡透了那般愜意,從腳底下生出酣暢淋漓的暢快。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點,接著就喊辣,然後把酒杯放在他的面前:「我可不喝了,能辣死人。」
周向南笑著說:「你還沒有感覺到那種境界,真是太美好了。」突然想起了什麼,問:「你是不是當天晚上住在了雷強家?」
「嗯,他跟你說了?」
「沒有,我這不是聽你說嘛。你說說,什麼原因住下的,住下後做了些什麼?」周向南是低著頭問的。
紀玫玫雙手往後撫了下秀髮,又伸手指了下她的酒杯,周向南遞給了她,她端起來又抿了一小口,說:「滿嘴酒香,辣辣的,像是心裡開竅了一般,再嘗一口。」然後,酒杯放下,緩緩地說:「一同吃過晚餐,晚餐很豐盛,喝的是兩千多塊錢一瓶的紅酒。我也喝了,雷強說我喝了酒後臉紅了,像是盛開的牡丹。」
「剛吃完飯,他媽媽就讓雷強帶我出了餐廳。他就拉著我進了他的臥室,他還拿進去了水果和飲料。一直到客廳里沒有了燈光,也沒有出臥室半步。期間我要走的,他說只要我在他的臥室里不走,他爸媽百分之百地相信他們倆是真的到了難捨難分的熱戀階段。」
「於是,我就沒走,這主要是聽了你的話,要演逼真,像一對真正的情侶。」說著,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周向南不眨眼地凝視著她:「但是,我也沒說讓你住在他家呀,這多危險!快說,你、你們怎樣睡得覺?」
她說:「你這樣看著我幹嘛,這麼嚇人?」
「你快點回答我的話,不要打岔。」
「到了十二點,我實在是困極了,就要求去客廳沙發上睡,他不讓,說那樣很容易被媽媽發現,演出效果就打了折扣。他指著大床,說我們兩個睡得開。」
「我不願意,就拿了一條毯子,鋪在了地板上。剛鋪好,他卻睡在了上面。我只能在床上睡了。」
她酒杯里的酒喝完了,又伸出了杯子。周向南順手拿起酒瓶子又給她倒了半杯。然後說:「第二天早晨,吃了他媽媽做的早餐後,就一起去上班了。」
周向南問:「完了?」
「過程講完了啊。」她說。
「重點沒講啊,睡覺以後,雷強老實不老實?有沒有做出格的事,這些你都沒講,怎麼就說講完了呢?」
「我上床以後,很快就睡著了,醒了的時候都大天亮了,我哪知道他老實不老實啊?」她說完,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知不覺地,杯子裡又沒有了酒。
舉起杯再讓周向南倒,他這才發現,她已經兩個半杯進了肚。再看她的臉,緋紅一片,呼出的氣息就跟冒著熱氣一樣,周向南把拿在手裡的酒瓶子放下,說:「你不能再喝了。」
她不願意,說:「要喝,再半杯就行。」說著話,頭非常沉重地低了下來,接著就趴在了桌子上。
周向南一看,知道她真的不勝酒力,喝醉了。於是,就結了帳,要扶著她去小樓休息一下再說。剛扶她站起來,她一下子就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震顫了一下,心臟隨即加速了跳動,那種激動就跟電流一樣迅速傳遍了全身,溫馨、舒暢,感受奇妙。他跟侯嬌嬌在一起兩年多,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他使勁搖了搖頭,心想可能是酒精在起作用,於是,就攙扶著她出餐廳往小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