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東升西落,賈真一逗弄著籠中的鸚鵡:「小寶貝,來,打個招呼.」
「你好,你好!」
「喜人的勁,看看今日的運勢。」
鸚鵡是賈真一親自養大的寵物,信奉天地之靈氣:「極好的,極好的。」
「我也覺得今日極好。」賈真一給添了點水。
姚管家就過來稟報:「命主,牽機閣到了。」
賈真一自己則是去了前廳會客:「你去把丹心堂堂主隔壁的院子收拾出來,好讓他們好生說話。」
「閣主,奔波勞累辛苦了。」只見前廳一個老人佝僂著身體,整個人皮膚呈現不正常的黑色,仔細看才看出來是一個個黑色的黑斑,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海心鳩的父親海鷹。
老人的嗓子感覺被瓦礫割傷的感覺,沙啞的折磨著人的耳朵:「我已經不是閣主了,你還是叫我鷹叔吧!」
明明是和冷老爺子同樣的年紀,卻處處給人帶來不舒服的感覺,行將就木的氣息籠罩著全身。
「鷹叔。」賈真一從善如流應聲。
「鶴兒,快來見過命主。」老人讓海心鶴站起身打招呼。
賈真一才打量眼前的女孩,眉眼和海心鳩如出一轍,只不過眼神中的不屑一顧太過明顯。
雖然是海鷹讓其打招呼,可一點也沒有恭敬的神色,賈真一不免為海心鳩嘆息:「我這邊安排了住所,鷹叔不妨先休息休息。」
「千金實在掛念鷹叔的緊。」賈真一不免添了一句。
管家帶著的一行人,海鷹微微頓住腳步,隨後繼續跟著管家,只不過踉蹌的腳步更是加快了一些。
海心鳩早就聽到了消息,趕忙把皮猴一樣的斷殘陽抓回來梳洗,坐在榻上寫字,心不在焉的皺著眉頭。
斷情絕愛摟著海心鳩,低低的呼著:「夫人。」
輕輕吻著海心鳩的額頭,希望能給海心鳩一點力量:「別怕,萬事有為夫;你看看咱們的孩子。」
海心鳩聲音微不可察的應聲:「嗯。」
斷殘陽在一邊被抓著認字:「娘,外公什麼時候來?昨天宦笙晚上有高熱,我想去看看他。」
春水還是太過冰涼,楚宦笙還是沒抵擋住寒涼,晚上高熱不止,聽聞今日人還不是很清醒,一大早飄蝶就過來問要不要一起去看望楚宦笙,結果斷殘陽被母親扣留了下來。
「一會。」越坐下去就越如坐針氈。
這邊姚管家剛剛安排好客人,經過丹心堂安置的院子,想了一會還是進去稟報:「這位姑娘,麻煩你給你家夫人帶個話。」
新桃正打掃院子,看著姚管家客客氣氣的行禮:「老哥,你說。」
「牽機閣的閣主已經安頓在隔壁海棠苑。」姚管家說完就邁步走了。
新桃興奮的掃把都不要了,直接飛奔進了院子:「小姐,小姐,老爺到了。」
這聲音讓海心鳩站了起來,隨之又失望的坐了下去。
「小姐,管家說在海棠苑,我們快去瞧瞧吧。」新桃是牽機閣的家生子,對牽機閣有不一樣的情感。
海心鳩頹然的樣子讓新桃慢慢小了聲音,一旁的斷情絕愛打趣:「怎好又叫小姐,你這丫頭是惦念著你家小姐單身。」
斷殘陽是不會看氣氛的:「娘,外公不是來了嗎?我們快去見見啊!」
斷情絕愛抱起兒子:「陽兒是不是也想見外公。」
斷殘陽點頭:「嗯,我很羨慕斳哥有爺爺,雖然我沒有,但是我現在有外公。」
「我才不去。」海心鳩沒來由的發脾氣,把斷殘陽嚇了一跳。
「娘,你說在生外公的氣嗎?」斷殘陽眨巴著大眼睛,沒有得到母親的回應,海心鳩暗自神傷。
「山不就我,我就山;我們何必和父親置氣。」斷情絕愛單手抱著胖兒子,另一隻手牽著海心鳩,海心鳩半推半就就答應了下來。
「斷七,去準備點禮品。」一家子就往海棠苑去了。
院子的格局基本差不多,只不過院子裡面種了許多的海棠,海鷹正坐在樹下曬太陽,海心鳩一眼就看了父親,瞬間紅了眼眶,熱淚就要滑落,曾經高大威猛的父親,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爹!」
海鷹看著美滿的一家三口,忍不住想喚海心鳩的乳名,卻轉念間背過頭不去看女兒。
海心鳩被傷了心,有些生氣想拉著丈夫離開,卻被斷情絕愛拉著手捏了捏,把斷殘陽放下後,放任斷殘陽往海鷹身邊跑。
「外公,你是我外公嗎?」斷殘陽在來的路上就得到了父親的囑咐,千萬不要怕生,肩負恢復關係這個重擔的斷殘陽,把海鷹當成冷老爺子一樣的老人。
「外公,你好厲害喲,脖子居然能和烏龜一樣,背到身後去。」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不是我外公嗎?外公,你怎麼和冷爺爺不一樣?感覺你比冷爺爺年紀還大嘞!」斷殘陽圍著海鷹打轉,就像看珍稀動物。
海鷹被煩的不行,這會又被和冷京墨這個老匹夫比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小娃娃,口氣不小,誰給你的勇氣居然敢在我面前評頭論足。」
「眼光隨了你母親,真是一等一的差,居然覺得我比老匹夫年紀大。」沙啞的聲音出來,讓海心鳩沒來由的一愣,這和父親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斷殘陽就像發現新大陸:「哇~好酷,是怎麼發出這樣的聲音?」
「獨家武功,概不外傳!」海鷹洋洋得意的不理會斷殘陽。
「我倒是誰啊!這不是姐姐嘛!貴足踏賤地啊!」海心鶴站在房門口,整個人都寫著抗拒。
海心鳩只不過淡淡的,完全沒了剛剛情緒波動:「過來看看父親,不會在這裡礙著你的眼。」
「原來你也知道你很礙眼,也不知道找個地方待著。」海心鶴完全是和海心鳩針鋒相對。
海心鳩對眼前的妹妹,完全是無動於衷:「我已經不是牽機閣的聖女,無法危及你的地位,不必如此防備與我。」
「你太過看得起自己,現在你是身份和我說話!」戳到痛處的海心鶴完全就沒有半點閣主的樣子。
斷情絕愛可不會任由自己妻子被人欺負:「閣主好狂妄自大,丹心堂堂主夫人也是你可以隨意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