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喜歡和厭惡不需要理由

  海心鶴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海鷹直接發飆:「你給我滾出去!!」

  斷情絕愛沒有反應,海心鳩已經先發了瘋:「誰稀罕來這裡,我只不過來看你死沒死!」

  「你最好長命百歲,看著你的寶貝女兒,穩坐牽機閣閣主的位置,不然……」海心鳩威脅的意思非常明顯。

  海鷹顫抖不已,整個人的皮膚都黑了好幾度:「你個不孝女!趕緊滾!」

  「還看什麼看,人家可不稀罕這些禮品,斷七還不拿回來,真的給了乞丐都好過給你們。」海心鳩抱著兒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新桃急得跳腳,卻對小姐的話,不敢違抗。

  「外公?」斷殘陽沒有想到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感覺無所適從,這和畫本子裡的完全不一樣。

  斷情絕愛也複雜的看了一眼海老爺子,最後落在海心鶴身上,也甩袖離開。

  海棠苑的雞飛狗跳很快就傳到了賈真一的耳朵里:「兩個倔驢,誰都不肯低頭;加上個攪屎棍,真的沒有好日子過了。」

  還沒等多感慨,楚音閣的閣主楚吟鑾,帶著他的續弦和小兒子楚鈺來了。

  「天命主,好久未見,命主依然神采依舊。」楚吟鑾為人端方,衣服打理的一絲不苟,微笑起來的魚尾紋,都帶著歲月的味道。

  精緻的臉頰,長身如玉,整個人就像醇厚的果酒,只不過笑不達眼底,看著略微有些輕浮。

  「你這次來慢了,居然是最後一個到的。」賈真一還真心有些刁難,楚音閣距離圍城不算很遠,這樣姍姍來遲很失禮貌。

  楚吟鑾有些沒找到賈真一這樣問,好看的臉上略微停頓了一下:「內人身體不適,略微耽誤了時間,要是其他幾門派有意見,我等會登門致歉。」

  「……」這話說的,還讓人可以說什麼。也只能揭過。

  賈真一還是第一次見楚吟鑾的續弦,半個面紗遮住了大半的面容,身資豐盈,一雙秋水眸子看著十分眼熟,聯想傳言瞬間打通任督二脈:「奴家給命主見禮。」

  「鈺兒,快給命主行禮。」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小大人一樣板著臉給賈真一行禮。

  賈真一拿了一個玉棋子給孩子做見面禮,楚鈺非常知禮,先徵求父母的同意,才道謝收下。

  「舟車勞頓,先休息一下,明日正式開始議事。」賈真一不願意看楚吟鑾,讓人帶下去休息了。

  楚鈺是真的喜歡賈真一的禮物,沒了陌生人,露出了孩子的笑容。

  楚吟鑾直接把孩子抱起來,笑的無比寵溺,一旁的莫荏站立在旁邊,溫聲細語說著什麼,卻聽不太清楚。

  賈真一留意到這一幕,為楚宦笙這孩子心裡難受。

  那邊海心鳩回了碧花園,整個人氣的把門一關,斷情絕愛吃了個閉門羹。

  「爹,剛剛那個老女人是誰?為什麼她要欺負娘,外公也不幫忙;他們都太壞了,陽兒不喜歡他們。」斷殘陽喜怒分明。

  斷情絕愛不想讓孩子憎惡老人家,也算是給他說起複雜的人際關係:「按照血緣關係,她是你的小姨,你可以不喜歡她,畢竟她不見得多喜歡你。

  至於……外公嘛!這裡面有點誤會,並沒有解除,所以外公不喜歡你娘,也不幫著你娘。」

  「我才不要這樣的外公,只要不喜歡我娘的,我通通都不喜歡。」斷殘陽小臉皺成一團。

  「小孩子家家的,去找宦笙玩吧。」斷情絕愛打發兒子出去找小朋友玩,自己打算哄好媳婦。

  斷殘陽聽到了准許,立馬就像脫韁的野馬,直接忘了剛剛經歷的事情,飛奔去了百草屋。

  屋子裡的小夥伴都聚在一起,飄蝶正掛在樹上,無聊的甩腳丫子:空靈兒跟在冷老爺子旁邊,非常乖巧的學著分揀藥材。

  冷斳看著眼前的藥壺,手裡拿著醫書,一刻不停的看著。

  「斳哥,我來了,宦笙好一點了嗎?」斷殘陽風風火火的樣子,就像一個小炮彈一樣沖了進來。

  「沒有,還在發燒呢。」冷斳整個人的情緒非常低落,楚宦笙難受自己非常的自責。

  「比姑娘還身嬌體弱,我們那邊有一句財多身子弱,說不定以後他就是個富貴命。」飄蝶真的看不上這個表弟,什麼事情都沒有干,就直接病倒了。

  「蝴蝶,你要是沒事,就和靈兒一起幫我分揀藥材。」冷老爺子看著飄蝶,整個人都帶著耐心和溫柔。

  飄蝶不屑一顧,卻依然聽話彆扭的下來幫忙:「這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我飛天遁地來的有意思。」

  「我去看看他怎麼樣!」

  「小兔崽子,宦笙現在不能見風!」

  「知道了,爺爺!」

  楚宦笙的屋子一股子濃濃的中藥味道,屋子的熱氣也是讓人透不過氣,床上的楚宦笙已經大汗淋漓,整個暖玉床還在不停升溫。

  楚宦笙睡的並不安穩,夢中總是一條寬闊的馬路上,只有他一個人不停的奔忙,跑到精疲力盡也不敢停下,就好像一直跑下去就能見到希望的曙光。

  「宦笙,宦笙?」斷殘陽呼喚了兩句,隨後搖晃了兩下。

  楚宦笙終於在噩夢裡清醒:「你怎麼來了?」

  聲音都啞了,斷殘陽趕忙端了一杯溫水:「你先喝點水,感覺怎麼樣?」

  「沒什麼大事了。」

  「飄蝶不是說你早上要去見你外公嗎?」楚宦笙喝了點水,感覺舒服不少。

  「是啊!我去了,我外公不喜歡我,還有一個凶的要死的老姑婆。」斷殘陽感覺自己都不開心了。

  楚宦笙張嘴不知道怎麼安慰:「我爹也不喜歡我。」

  斷殘陽看著楚宦笙:「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喜歡和厭惡有時候都不需要理由。」這是冷老爺子安慰楚宦笙時,告訴楚宦笙的道理。

  「我爹就很喜歡我,你爹一定不是什麼好爹,哪有爹爹不喜歡自己孩子的。」斷殘陽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小小的腦袋瓜都是問號,可不妨礙給自己朋友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