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含笑的目光在蕭煊身上轉了圈,在落到其腰間的荷包時,多看一眼便轉開了。「朝中事忙,煊兒不必每日進宮來請安,萬事以身體為重。」
「母后疼愛兒臣,兒臣感動。只是父皇病重臥榻,母后身子又不比年輕時候,兒臣實在放心不下,哪怕再忙,每日不來看父皇與母后一眼,心裡就極為不安。」
「你這孩子,就是太老實了。」皇后站了起來,親切地說道:「你父皇剛剛醒來,走,本宮帶你去看一看,興許是近來朝廷的煩事少,你父皇心寬體胖,人都圓潤了不少。」
蕭煊跟著皇后進了寢宮,果然看到龍榻上的皇帝不僅白了,而且比起病前胖了一倍不止。
在榻上躺久了,皇帝的精神一日比一日差,神智越來越糊塗,一雙濁目透著無神,蕭煊跟皇帝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都不見皇帝有所回應。
蕭煊沒有絲毫的嫌棄,親力親為地伺服皇帝喝藥,擦身。
直累到滿身大汗,才把伺候的活都幹完,向皇后告辭。
皇后目送蕭煊離去後,回到殿中,問錦蘭:「本宮記得,蔣修儀得去的錦緞中,沒有紫色的。」
錦蘭回想了下,說:「是沒有。」
「把今年各宮份例的布料冊子給本宮拿過來。」
自十六皇子蕭煊冊立為太子後,朝廷之上並沒有風平浪靜。
十六皇子蕭煊的能力與手段都非眾皇子中最佳的一人,母族蔣家地位不高,沒有助力,朝中又沒有擁護他的班底,其他皇子見蕭煊上位,哪裡能服氣。明里暗裡,手段不斷,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各種陰招損招全都施展出來,大有背水一戰的壯舉。
即使蕭煊再謹慎,也幾次險險中招,好在關鍵時刻有安國公出手相助,這才讓他度過了幾大難關。
每一次的明爭暗鬥,都是一次洗牌,蕭煊險之又險的避開所有困境後,一切都穩定下來時,已經過去了三年。
這三年之中,皇朝疲於內鬥,對底下各州各府的掌控力也弱了許多,地方世族掌握地方權力,各地漸漸脫離皇朝控制,內亂已生。而各個諸侯國都對皇朝虎視眈眈,離皇朝近的諸侯國在這三年中,逐步吞併皇朝周邊的小國,皇朝與各大諸侯國之前的緩衝國一個個地消失了,皇朝直接與強大諸侯國接壤……
三年中,豫國除了鞏固邊防之地外,沒有出一兵與他國交戰,埋頭只求發展。
當年那個處處慘澹的,人人悲觀絕望的豫國,如今一片欣欣向榮,百姓漸漸富足起來。與其他戰亂的王國比起來,豫國就像是一片淨土。
天下亂象越發嚴重,逃亡的百姓、世家子弟風聞豫國祥和,開始往這邊逃來。尤其是與豫國接壤的幾個王國,日子艱難,交不起賦稅的百姓一批又一批地往豫國逃亡而來。
豫國先前因戰爭失去大量人口,正是缺人的時候,這些逃難而來的百姓蕭溍非但沒覺得是累贅,反而視為財富,不管多少,紛紛接納。為此,他專門在各府劃分安置地來安置這些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