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蕭煊急著說道:「我蕭煊對天起誓,若是有負於媚母妃的恩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別!」媚賢妃急得拿小手兒去掩蕭煊的嘴,紅著眼睛說:「好端端的,發那麼毒的誓做什麼?你、你就會氣本宮。」
因靠得近,一股淡淡的怡人的香氣從鼻間傳來,蕭煊心跳猛然快了幾拍,神色也有些慌亂,連忙退後兩步:「我……總之賢母妃要相信兒臣,兒臣不是忘恩負義的人,誰對兒臣好,兒臣都在心裡記得清清楚楚。」
媚賢妃陷入哀愁之中,似乎沒發現蕭煊的慌亂,她拿帕子點了點眼角滲出來的淚花,「本宮自是信你的,不然何必費這麼多心思來助你,又何必冒這兇險去漢陽宮打探皇后的事?你該知道,若是被皇后娘娘發現本宮窺探漢陽宮之事,本宮被打入冷宮事小,若是遇到皇后娘娘心情不好,震怒之下,只怕一根白綾就能要了本宮的性命。」
蕭煊心中感動,又發了一番誓言,才讓媚賢妃轉愁為笑,那沾著淚光的笑容,如雨後嬌花,說不出的嬌艷。
蕭煊心口又撲通撲通地亂跳了幾拍,「兒臣還要去向母后請安,先告辭了。」
「等等。」媚賢妃喚住了蕭煊,從袖兜中取出一個荷包,指了下他腰間掛著的四爪龍黃色荷包,「把那荷包取了,帶上這個。」
蕭煊望了眼繡品精緻的紫色荷包,愣了下。
媚賢妃說:「你往常戴的都是紫色的荷包,還是繼續戴著好,這荷包上的花紋叫忍冬紋,取其忍字,未成大業前,謹記忍之一字。」
蕭煊明白了媚賢妃的意思,一日沒掌握大權之前,都要低調做人,謹慎做事,雖然他已是皇太子了,但還是要慎言慎行,莫太張揚,太自負。
「本宮給你繫上。」媚賢妃上前,把蕭煊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再把新荷包給蕭煊繫上。
淡雅的清香飄來,一雙纖細素白的小手如蔥白一般,蕭煊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想後退,但又怕扯著了荷包……
一直走到漢陽宮前,蕭煊才平靜下心跳,腦海里紛亂的畫面才壓了下去。
皇后在冬日病了一場,氣色看著差了許多,見到前來請安的蕭煊,臉上才多了幾分喜氣。「太子起來吧。」
蕭煊起身後,問了皇帝的病情之後,又恭敬地把朝中重要的事向皇后匯報了。
皇后擺了擺手,說:「本宮素來不管朝政之事,往後你無須把朝廷中的國事與本宮說,與幾位老臣商量就是。」
蕭煊恭敬應道:「兒臣都聽母后的,往後朝政之事若有不決的,會多去詢問幾位大臣的意見。兒臣剛做太子之時,幸好有舅舅安國公處處提點著,才沒有讓兒臣出醜,近來又有幾件大事,幸得舅舅替兒臣把關,兒臣才沒出錯。可見老話說,常聽老人言,人順路也寬是極有道理的。」
蕭煊的話,點明如何重信安國公,且有事事聽從安國公意見的意思。
皇后聽了果然露出歡喜的神色,說道:「另幾位老臣的意見也得聽。」
「母后說的是,舅舅也是這樣提點兒臣的。」蕭煊又賣乖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