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不會流血

  絲毫不瞞著簡若水,夏傾歌將自己的想法,以及岳婉蓉的態度,都一一的和簡若水說了。

  聽著夏傾歌的話,簡若水神秘兮兮的笑笑。

  「行了,這件事交給我,我保證今日日落之前,就秘密的帶著你娘和你爹,去風月山莊。」

  「真的?」

  「交給我你就放心吧,沒有什麼事,是我做不成的。」

  得瑟的說著,簡若水快速起身,她給了夏傾歌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快速出了小藥房。

  看著簡若水的模樣,夏傾歌不由的笑了笑。

  有個能推心置腹,又不怕麻煩,甘願為她排憂解難的手帕交,也是她重活一世的收穫之一,這種收穫,讓她覺得幸福。

  心裡想著,夏傾歌也站了起來。

  雖然還不知道她的異常狀況因何而起,但是,她為自己調些補身子的藥,有病治病,沒病預防,總歸沒有壞處。

  去收藏藥材的柜子里拿藥,之後,夏傾歌動手,一點點將這些藥材切碎磨粉。

  這些事,全都是夏傾歌常做的,平日裡做的順手,沒有什麼不妥,可今日許是心裡有事,她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那切藥材的刀子,居然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嘶……」

  夏傾歌不由的倒吸一口氣,這一刀可不輕,食指和中指上,瞬間出現了一道口子。

  眉頭緊蹙,夏傾歌快速轉身,想要拿帕子擦拭清理傷口的血跡。

  可是,真當帕子拿到手之後,夏傾歌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傷口,居然一滴血都沒有,根本沒有血流出來,只有傷口處,有一道淡淡的紅痕。不是沒受過傷,也不是沒流過血,這反常的現象,讓夏傾歌吃了一驚。

  想著自己慘白的臉色,再看到自己沒有血流出來,夏傾歌忽而有些慌。

  難道,她沒有血了?

  這怎麼可能?

  嗤笑自己太傻,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可是,她卻忍不住又到了案子邊上,隨手拿起了刀子,看著自己的手心,又重重的劃了一道。

  這一幕,正巧被趕過來涼嬤嬤看見,若非涼嬤嬤定力好,真要被嚇暈。

  「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快把刀放下,放下。」

  一邊說著,涼嬤嬤一邊做好了隨時搶刀的準備。

  昨夜裡,夏傾歌莫名其妙的去了夏長赫的房間,今早起來,卻什麼都不記得的事,涼嬤嬤是知道的,她以為夏傾歌又陷入到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境地里。

  聽著涼嬤嬤的話,夏傾歌隨手將刀放下。

  「嬤嬤,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老奴都瞧見了,這刀子哪能是隨便往身上動的?來,快讓老奴瞧瞧傷口可深……」

  說著,涼嬤嬤便去拉夏傾歌的手。

  只見夏傾歌的手心中,只有一道和手指背上相似的紅痕,同樣,也沒有血流出來,涼嬤嬤一度以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看了看,這才確認自己沒看錯。

  「大小姐,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

  夏傾歌搖頭,將自己的手抬高了幾分,她用右手輕輕的摩挲著上面的紅痕,而後緩緩開口。

  「剛剛我在切藥的時候,無意中傷了手指,就發現沒血,我覺得奇怪,就用刀子在手心劃了一刀,這一下我用了不少的力氣,就算不是血流不止,但也絕不可能是這樣的。」

  這就是隨著她臉色慘白,伴生出來的第二個異象。

  可她找不到答案。

  人不能沒有血,若是血流幹了會死,可是,她有傷口卻沒有血流出來,她的血去哪了?

  這太奇怪了。

  活了兩世,夏傾歌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例。

  甚至於她聞所未聞。

  涼嬤嬤活了大半輩子,風裡來雨里去的,也見過不少世面,但卻從來沒有見過不流血的人。她看著夏傾歌,在震驚之中,有些回不過神來。

  將涼嬤嬤的模樣看在眼裡,夏傾歌突然有些後悔。

  若是她不再動手,也不會涼嬤嬤看到,她也不會知道,想來這件事,她若不說,也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可是現在……

  她隱瞞著重活一世的事,就是不想被人當做妖物,可不流血的她,又重新烙上了妖物的烙印了。

  兜兜轉轉,可真可笑。

  心裡想著,夏傾歌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她看向涼嬤嬤。

  「嬤嬤是不是也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怕?」

  聽著夏傾歌的話,涼嬤嬤才恍然回神,只是,沒有夏傾歌擔心的恐懼,涼嬤嬤的心裡,只有擔憂。

  「大小姐,這世間萬物各不相同,不乏共性,卻也不乏特殊之處。大小姐如今這狀況,是與大家有所不同,可你還是你,並不會因為這點不同而改變,老奴又怎麼會覺得大小姐可怕?只是老奴擔心,這人不流血,是因為體內沒血,還是什麼緣故?這樣身子會不會有問題?」

  夏傾歌單單是臉色慘白,已經讓夜天絕魂不守舍了。

  若是再知道這件事,只怕要瘋了吧?

  聽著涼嬤嬤的話,夏傾歌心中覺得熨帖,她看向涼嬤嬤的眼神,也更柔和了幾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不過,我會仔細注意著的,由脈象來看,倒是沒什麼不妥。嬤嬤,這件事你暫時不要告訴夜天絕,也不要告訴其他人。嬤嬤你心思沉穩,可別像素心似的沉不住氣,將事情宣揚出去。」

  「老奴不會宣揚的。」

  這事傳出去,別說夏傾歌和夜天絕會不會有未來,單說夏傾歌的名聲會如何,還有她能不能在這敬神畏妖的世道中活下去,那都很難說。

  她怎麼可能宣揚出去,將夏傾歌推到那種境地?

  只是,夜天絕這邊……

  看向夏傾歌,涼嬤嬤有些為難,「大小姐,真的不告訴王爺嗎?」

  「也不是不告訴,既然要在一起,這麼大的事,自然是要坦誠相告的,但現在不是時候。夜天絕忙到分身乏術,他已經為我、為安樂侯府,抽調出太多精力了,這不是好現象。現在,我不想再用自己的事牽絆他。」

  夏傾歌全都是在為夜天絕考慮,涼嬤嬤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將事情藏在心底,涼嬤嬤點頭。

  「大小姐放心吧,老奴知道怎麼做,老奴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曾看見。」

  「多謝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