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夏傾歌尷尬的笑笑,她也不多解釋什麼。
夜天絕看著她那模樣,眼底不禁也更多了幾分寵溺,或許,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滋味,不論她什麼樣,都會覺得好。
心裡想著,夜天絕緩緩開口。
「得了,把信給我看看,然後我們去長赫房間,看看字畫。」
他和上善大師,同出一門,也還算了解。
或許,他能看出一些端倪。
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緩緩點頭,「好,那你等一下。」說著,夏傾歌快速去將自己藏好的信找出來,然後撒上藥水,將上面的仔細都顯示出來,這才拿給夜天絕。
夜天絕看信的速度很快,沒多久,他就看完了,連帶著那一串數字,夜天絕也記在了心上。
將信重新遞還給夏傾歌,他這才道。
「我們去長赫的房間。」
「好。」
夏傾歌應著,片刻不耽擱,她直接帶著夜天絕,去了夏長赫的房間。
因為之前來過一次這個房間,夏傾歌現在再來這個房間看,倒也已經習慣了,反倒是夜天絕,來房間裡初看時,神情有些詫異。
「這……是長赫的房間?」
聽著問話,夏傾歌不禁一愣,「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去上善大師的房間看看。」
「哦。」
夏傾歌心裡疑惑,並不明白夜天絕發現了什麼,她也沒多問,只是帶著夜天絕,快速去了原本上善大師在府里住時所在的房間。
上善大師,不論是德行還是學識,都為人敬仰。
再加上,他是夏長赫的師傅,夏明博和岳婉蓉,對他就更重視了不少。
即便上善大師離開有一段時日了,不過,他房間內的擺設,卻一點都沒有變過,只是有下人每日過來打掃,以便若是哪一日,上善大師回來了,還能繼續住。
不過,這段日子,夏傾歌是沒來過這間房的。
夏傾歌進來,不禁一愣。
因為,這房間內牆上掛著字畫,和夏長赫房間內的很像,可細看之後,又會發現一些細節上的不同。
她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夜天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著問話,夜天絕也不瞞著夏傾歌,他快速解釋道,「這是上善大師的復語圖。」
「復語圖?」
低聲呢喃著,夏傾歌眉頭緊蹙。
先後活了兩世,夏傾歌自認和上善大師,有過不少的接觸,可這什麼復語圖,她從來都沒聽說過,她更沒搞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見夏傾歌不解,夜天絕微微勾唇,他淺笑著道。
「人說,天機不可泄露,上善大師精通星象,精於占卜之術,看破天機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有些事他並不能說,所以要藏在腹中,有腹語一說。只是,上善大師和我師傅一樣,都不是那麼能心藏萬物而不言的人,所以他們創作了復語圖,將五行、星象、文字、畫卷等融合到一起,分開兩份,只要按照提示,到相應的字畫中,尋找線索,就能知道相應的信息。」
「這倒是個傳信的好方式。」
畢竟,一般人不得其法,是參悟不透的,就像是之前的她,看了許久,都沒看出這是什麼意思。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緩緩點頭。
「的確是傳信的好方式,可傾歌,你要知道,若非關乎性命、關乎天下的大事,上善大師是不會傳信的。」
上善大師,大約在離開前,就已經參透了一些事情。
現在傳信也就意味著,情況不妙。
心裡想著這些,夜天絕的臉色,不由暗沉沉的,他快速將牆上的字畫都取下來,而後全部抱著,帶著夏傾歌一起,重新回到了夏長赫的房間。
兩個房間加起來,字畫至少有二十幾幅。
夜天絕熟練的將兩個房間的字畫,按照他的順序排列好,而後挑去了四六二五三一七……進行仔細觀察。
夏傾歌見狀,也湊到他身旁,陪著他一起看。
一時間,房裡靜靜的。
可那種靜,並非是歲月靜好,相反,那種靜裡帶著一股灰濛濛的壓抑感,會讓人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尤其是夏傾歌。
不知道是不是不得法的緣故,她看著那些字畫,莫名的會有一種眩暈感,看的時間越長,她就會覺得越不舒坦。那些字畫,就像是一個個漩渦,似乎想要帶著她瘋狂的往下陷,還有一種讓她隱隱作嘔的感覺。
心裡難受,夏傾歌快速坐到一旁去。
努力平穩自己的氣息,夏傾歌半天才緩過來,覺得舒服了一些。
之後,她就不強求了,而是站在一旁,仔細的看著夜天絕,見他會不會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好在,夜天絕的狀態,還算正常。
唯一有些不太好的,也就是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而這,也在夏傾歌的預料之內。
如夜天絕所說,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上善大師是不會用復語圖給他傳信的,那就意味著,傳過來的絕不是什麼好事。只怕,即便不是天下大亂,也是一場狂風驟雨。
想著,夏傾歌不禁沉沉的嘆息了一聲。
這時,夜天絕緩緩回神。
見狀,夏傾歌快速開口,「看出什麼來了?上善大師傳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著問話,夜天絕緩緩看向夏傾歌。
「東風夜放花千樹,寶馬狂刀血滿路,南國春水池邊花,芙蓉帶血滿天下。」
夜天絕只說了這四句,其餘的他沒說。
可單單是這四句,就已經讓夏傾歌的臉色,一片黑沉了。
「上善大師的意思是,夜天放和赫連家,在東邊,利用了鎮東軍,要寶馬狂刀一路殺進皇城?而南國春水說的是浣月,芙蓉帶血是阿芙蓉,也就是說浣月想用阿芙蓉和血王蠱,吞併天下?」
這些,其實夏傾歌和夜天絕,他們早根據端倪,猜到了一些。
如今上善大師傳來的消息,不過是一個印證。
只是,夏傾歌心裡總歸有些堵得慌,而看向夜天絕的時候,她總覺得,他的反應有些怪。
「夜天絕,上善大師是不是還說了什麼,你沒告訴我?」
「傾歌……」
低喚了一聲夏傾歌的名字,夜天絕微微嘆息,卻沒有繼續。
那樣子,讓夏傾歌愈發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