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夜天絕的話,夏傾歌臉上笑意綻放。
真的累了,她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天絕自然要守著夏傾歌,只是,他心裡也有擔憂。給夏傾歌蓋好之後,他就到了房門口,悄悄的讓人去將司徒浩月叫了過來。
也不知道夏傾歌如今的疲累,是單純的累,還是因為中毒所致,所以,他得讓司徒浩月為夏傾歌診斷診斷。
這樣,他也能安心。
好在,司徒浩月的診斷,結果還不錯。
「太累了。」
「那毒呢?」看向司徒浩月,夜天絕壓低聲音,急急的問,「她身上的毒,真的沒有影響嘛?或者,你是不是應該再給她開藥,讓她服藥?或者也施針排毒?」
關心則亂。
夜天絕的擔憂,毫無遮掩,當然,也沒辦法遮掩。
司徒浩月看著,不禁開口,「夜天絕,你真的太緊張了。」
「……」
「雖說醫者不自醫,可是,自己的身子自己了解。丫頭雖然被傳染,感染了毒,可是狀況並沒有糟糕到不可抑制的地步,若是到了那種程度,她自己也會想辦法的。這點你應該相信她,她心裡有數的。」
「嗯。」
司徒浩月的話說的有理,夜天絕心裡也明白。
只是,有時候有些事,不是單單理智上清楚,行動上就能保持理智,保持心頭絲毫不亂的。
對夏傾歌的擔憂,他真的控制不住。
這些年,能讓他心亂的人和事並不多,可夏傾歌會頻頻讓他失控。
他知道,這是愛。
所以他不討厭這樣沒有理智,甚至顯得有些愚蠢的自己。
他只是討厭自己只會擔憂,卻幫不上的模樣。
或許,幽冥山莊招攬人才的速度,應該加快幾分,到時候,有更多的能人異士為他所用,那面對夏傾歌的各種狀況時,他的無力無措,或許就會少很多。
夜天絕的心思,司徒浩月並不知道,他也沒工夫去多想。
看著夜天絕,司徒浩月開口。
「你在這陪著丫頭吧,我去給她另外開副藥,讓人去熬著。等她醒來的時候,正好能喝。她雖然也染了毒,但比冥九的狀況好很多,她自己開的藥也管用,再喝了我這副,就差不多了,你別太擔心。」
「那就好。」
夜天絕聽著司徒浩月的話,心底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司徒,辛苦你了。」
「得了,現在才知道我辛苦,有些晚了,」司徒浩月調侃著說著,這才小聲道,「你外面的那些人,我也都又看過了,他們喝了丫頭的藥,到目前為止,沒表現出來什麼異狀,應該沒有問題。若是明早狀態都還好,就可以讓他們撤了。」
外面的局勢正亂,夜天絕手下的每一個人,都有他們的用武之地。
讓人困守在莊子裡,有些浪費人力。
知道司徒浩月的意思,夜天絕緩緩點頭,「那天亮之後,再勞煩你給他們看看,若沒事的話,你就讓他們全都回幽冥山莊待命,自有人給他們安排下一步的事。」
「你這是不打算出屋了?」
連調遣幽冥山莊人的事,都交到他手上了……夜天絕這是太不負責任了,還是太信任他了?
司徒浩月暗戳戳的尋思,應該是前者。
一定是前者。
司徒浩月如何想,夜天絕可不管,他知道夏傾歌沒事,喝了藥之後就能好,他懸著的心徹底的放了下來。
脫下靴子,他和衣躺在了夏傾歌身邊。
很自然的,他伸手攬過夏傾歌。
在女人中,夏傾歌的身材不算矮,可是比起夜天絕來,就顯得嬌小了很多,如今她整個人蜷縮在夜天絕的懷裡,更顯得瘦弱嬌小了。
那模樣,讓人憐惜。
攬著她,夜天絕的整顆心,都變得很柔軟很柔軟。
甜蜜的愛意,不斷流淌。
燭光幢幢,夜天絕側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傾歌,他隱約想起來,他第一次爬上她床時候的模樣。還有隻有的每一次,他都記得清楚。
最近局勢亂,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擁著夏傾歌入眠的幸福了。
現在這一刻……
真好。
冷峻的臉上,帶著揮散不去的笑意,夜天絕不知何時,也閉上了眼睛,緩緩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
來敲門的是冥九。
「王爺……」
聽到冥九的聲音,夜天絕快速睜開眼睛,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夏傾歌,見他還睡著,而且呼吸均勻,臉色也沒什麼不正常的,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輕輕的抽回自己的手,夜天絕翻身下床,他給夏傾歌重新蓋好,這才到門邊,將門打開。
看著門外冥九端著藥,夜天絕低聲開口。
「司徒讓送過來的?」
「嗯,」冥九點頭,「司徒公子在給其他人診治,做最終的確認,他讓屬下將藥端來,現在就給大小姐服下。另外,灶上傭人還熱著粥和其他菜,若是大小姐餓了,也能現在用一些。」
聽著這話,夜天絕微微點頭,倒是他疏忽了。
看向冥九,他一邊接藥,一邊低聲開口。
「讓人將吃食送來,你就不用過來了,去溫雅那看看,若是有什麼問題,及時告訴司徒,讓他幫忙。」
「是。」
說著,冥九就離開去辦事了。
看著冥九離開,夜天絕這才回房,他將藥放在一旁桌上,他快速到床邊,輕輕的搖了搖夏傾歌。
「傾歌,醒醒……」
夏傾歌睡的沉沉的,聽到夜天絕的聲音,她半晌才醒過來。
睡眼中依舊有幾分疲累未散,看著夜天絕,她低聲開口。「怎麼了,是不是溫雅那邊,又出了什麼問題?你等等,我這就起來,過去看看。」說著,夏傾歌便要起身。
夜天絕見狀,急忙攔著她。
「不用起來,溫雅那邊狀況很好,你不用擔心。」
「是嗎?那你……」
「司徒給你熬了藥,我叫你起來喝了,一會兒再吃點東西,之後你若是累,再接著睡。」
聽著夜天絕這話,夏傾歌也鬆了一口氣,她緩緩點頭。
「這樣啊,不是溫雅出狀況了就好。」
「你就別擔心她了,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看著你這麼累,真讓我心疼。」
有時候他也想,若是夏傾歌不這麼厲害,若是她很多事都只能看著,幫不上忙,她是不是就能輕鬆多了?
可那樣,她大約也不是夏傾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