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夜天絕的話,溫雅並沒有直接回應,她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夜天絕。
「王爺,若小女子說了,王爺可否答應小女子一件事?」
「你在跟本王談條件?」
夜天絕的聲音,驟然多了幾分冷意。
他自來討厭要挾他的人,溫雅自以為手上有幾分夜天放的把柄,就想要拿捏他……
這個算盤打錯了!
之前,溫雅見過夜天絕對夏傾歌流露出來的溫柔。
在這青樓里,溫雅見過太多的男人,也聽過太多男人的甜言蜜語,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像夜天絕這般,對一個女人的愛意,濃的幾乎能從雙眼中溢出來。
溫雅還想著,夜天絕會是個溫柔的人。
可惜她錯了。
夜天絕的溫柔,只是給夏傾歌一個人的,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享受到半分,而且,一旦越界,夜天絕會毫不留情的翻臉。
溫雅心裡想著,不禁對夏傾歌,更多了幾分羨慕。
女人,能像夏傾歌這般,有那麼個一心一意對自己好的男人,何其幸福?
不過,溫雅的羨慕也只是一瞬。
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看向夜天絕,溫雅低聲道,「王爺,小女子並沒有借勢威脅王爺的意思,也沒有想跟王爺談條件,只是,這飛花閣小女子不想多待。若是王爺覺得小女子今日所說的事有用,那就請王爺幫小女子一把,帶小女子出飛花閣,小女子感激不盡。」
帶一個女人出青樓……
這於夜天絕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並不想和不相干的女人,有過多牽扯。
看向夏傾歌,夜天絕索性將處理這件事的權利,交到了夏傾歌的手上。溫雅想要說的事,聽與不聽,以及是否帶溫雅出飛花閣……
這些,都由夏傾歌做主。
與夜天絕四目相對,感受到他的心意,夏傾歌不由勾唇。
夜天絕倒是個細心的男人。
心裡想著,夏傾歌快速看向溫雅,「溫小姐起來吧,你的條件我答應了,我會帶你出飛花閣,另外再給你一筆銀子,讓你有生活的保障。之後你何去何從,我們絕不干涉。」
「謝夏大小姐,謝戰王爺。」
說著,溫雅快速起身。
「夏大小姐稍候,小女子回房一趟,拿些東西,速速回來。」
「去吧。」
夏傾歌擺擺手,讓溫雅出去了。
隨著溫雅離開,一直忍著沒開口的司徒浩月,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他看向夏傾歌,興沖沖的道,「丫頭,本公子剛剛突然發現,王爺對你還是不錯的。」
「呦,倒是難得聽見司徒公子你為夜天絕說話。」
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聽著夏傾歌的調侃,司徒浩月也不迴避,他輕輕的搖著玉骨扇,一臉的坦然之色。
「本公子就事論事而已。」
「是嗎?那你說說,王爺他如何對我不錯了?」
「人都說:食色性也,大約在人們的眼中,男人好色已經成為一種本性了。不過,王爺在這方面的確不錯,人在花中過,片葉不沾身,面對著那麼多的女人,能坐懷不亂,對著柔弱姑娘的含情脈脈,能絲毫不動心,反而眼裡都是你,心裡記掛著你……能做到這一點,的確不容易。」
如今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普通的富戶商賈尚且如此,更何況夜天絕如此尊貴的身份?
一生一世,只守著夏傾歌一人……
真不錯。
司徒浩月說的話,一字一句的,都落到了夏傾歌的心上,她何嘗不慶幸,夜天絕是個重情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何其有幸?
心裡想著,夏傾歌緩緩看向夜天絕。
夜天絕眸子中帶著笑意,他緩緩牽住夏傾歌的手,「傾歌,我這一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女人。其他人就是再好,也不是你。」
不是夏傾歌,所以入不了他的眼。
愛,就這麼簡單。
司徒浩月在一旁聽著,明明夜天絕說的,也不是什麼肉麻的話,可他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好酸……
早知道這男人這麼膩歪,他就不誇了。
「喂喂喂,我說你們能不能注意點,現在你們是兩個男人好不好?在這青樓里,不叫姑娘伺候,反而兩個男人拉拉扯扯,你儂我儂,這要被別人看到了,指不定要怎麼笑話呢。」
「怕被笑話,你出去啊,省的連累你。」
「喂,夜天絕,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剛剛本公子可是還在給你說好話呢。」
「所以本王讓你出去,不想牽累你啊。」
夜天絕理直氣壯,一時間,司徒浩月一點脾氣都沒有。
氣呼呼的搖著玉骨扇,他恨不能這扇底風,能將夜天絕直接給扇樓下去。這男人,還真是只對夏傾歌好,其他人,在他手下都只有吃虧受委屈的份。
司徒浩月心裡正嘀咕著,房門就被敲響了,溫雅回來了。
夏傾歌讓溫雅進來。
溫雅快速進門,不同於出去時,回來的溫雅手上捧著一個不算大的木盒子。瞧那木盒子的木質,應該就是普通的柳木,上面的花紋雕刻也沒多精緻,可偏偏溫雅上了一把小鎖,弄的神神秘秘的。
「這是什麼?」
聽著夏傾歌的問話,溫雅沒有回應,她只是將木盒子打開。
那盒子裡放著的,是一本冊子。
溫雅順手關了窗子,這才將冊子拿出來,交到夜天絕的手上,「這本冊子,是我爹在出事之前,親筆寫下的,他將東西埋到溫家宅子後面的老槐樹底下了。後來,家裡出事,舉家受到牽連,我被人換出來,免於流放。換我出來的人特意告訴我,我爹說了,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冊子,交到戰王爺手上。」
聽著這話,夜天絕眉頭緊蹙,他並沒有急著看冊子,而是看向溫雅。
「你爹是太子爺的人,為何要將東西交給我?」
「這……」
溫雅聽問,微微搖頭,她嘆息著回應。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爹為什麼要讓我將東西交給戰王爺,我只是想,或許身在其位,有諸多的身不由己吧。我爹雖然是太子爺的人,他為太子爺辦了不少的事,可我知道他不是個壞人。他只是勢單力薄,不能忤逆太子爺,也不能扭轉乾坤,所以才……」
「你倒是會為他開脫。」
不等溫雅的話說完,夜天絕就將她打斷了。
溫良是個什麼樣的人,夜天絕心裡很清楚,也許人在官場,是有那麼幾分身不由己,可是,若是只因為身不由己,就放棄了自己的良心,放棄了為官之人應有的愛民之心,那這官不做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