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夏傾歌看向清雅,見清雅起身過來,她索性讓身旁的姑娘起來,請清雅坐下。
「本公子說的哪裡不對,還請清雅姑娘指點。」
「指點不敢當,只是見的多了,知道一點而已,」低聲說著,清雅緩緩看向樓下軒轅文的方向,「這蘇公子雖然連著來了三夜,可是從來沒有和這樓里的哪個姑娘,發生過什麼風流事。蘇公子喜歡下棋和詩詞歌賦,所以,他來飛花閣,這夜裡要麼是個青鳶姑娘徹夜談心下棋,要麼就是和青悅姑娘討論詩賦,但也僅此而已。」
聽著清雅的話,夏傾歌倒是有幾分相信。
微微點頭,「原來如此。」
「這看人,從來都不只能看表面,飛花閣雖是青樓,可來這飛花閣的,卻並非全都為了女人。蘇公子不是,小公子三個人也不是,不是嗎?」
清雅的話說的直白,夏傾歌聽著,心不由的緊了緊。
「清雅姑娘這話,本公子倒不明白了。」
「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也就只有小公子自己知道。」
說著,清雅看了看翠紅。
「翠紅姐姐,你帶著她們幾個先下去歇著吧,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小公子聊聊。」
「這……」
翠紅沒有應清雅,而是看向夏傾歌,顯然有些為難。
夏傾歌見狀,只是勾唇笑笑,隨手掏出些銀子塞進翠紅的手裡,她低聲道,「翠紅姑娘忙了這麼久,也累了,下去歇息吧,這些銀子是本公子的一番心意,回頭兒買些吃食,買些布料,和幾個姑娘分分,雖然不多,但也不會太差。」
「那就謝小公子了。」
拿著銀子,翠紅即刻招呼著幾個侍候的女人,快速出了廂房。
臨到門口時,她還貼心的將門給關好。
見人走了,夏傾歌這才開口,「清雅姑娘,你把翠紅姑娘她們都支開了,相比是有話要說的,現在可以說了嗎?」
「可以。」
說著,清雅快速起身,她提著裙擺站到一旁,下一刻她衝著夏傾歌和夜天絕的方向,直接跪了下來。
「小女子溫雅,參見戰王爺,參見夏大小姐。」
聽到這話,夜天絕和夏傾歌兩個人,不由的對視一眼。
雖然來時,夜天絕並沒有刻意的遮掩,可是,他從來不涉足青樓,更沒來過飛花閣,所以這裡的女人知道他身份的未必有幾個。
可偏偏清雅知道。
還有,她能清楚的說出夏傾歌的身份,還是在夏傾歌女扮男裝的情況下……
這也不太尋常。
目光灼灼的看著清雅,夏傾歌冷聲道。
「你說你叫溫雅?你怎麼會認識我和戰王爺?」
夏傾歌沒有否認。
聽到她的話,溫雅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她看向夏傾歌,直言道,「小女子原名溫雅,是溫良的嫡次女,之前的時候,在宮宴上遠遠的見過戰王爺一面,所以認得。至於夏大小姐,小女子知道,戰王爺對夏大小姐情意非比尋常,夏大小姐雖是男裝打扮,可是,戰王爺看你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愛和寵溺,這一點騙不了人,所以小女子就大膽地猜了猜。」
溫雅話音落下,夜天絕便冷聲開口。
「你倒是聰明,也夠大膽。」
「是啊,如果沒錯的話,因為常州水患賑災糧一事,你爹出了事,整個溫家都受到了牽連。你既然是溫良的嫡次女,那此刻應該被流放北地的,怎麼會在飛花閣里?而且,你還敢跟我們表明身份,難道你就不怕,我們將你的身份捅出去?」
夏傾歌的話說的直白,她說完,目光灼灼的審視著溫雅。
溫雅也不迴避,她低聲道。
「夏大小姐說的不錯,小女子原本是要被流放的,只是,臨到流放前一日,有人替了小女子,將小女子換了出來,小女子才沒有去北地,而是依舊留在皇城。只是,小女子孤身一人,身無分文,想在這皇城生活並不容易,沒有辦法之下,才輾轉流落到飛花閣,做了琵琶女。
因著早先,小女子只參加過兩次宮宴,平時並未露過面,所以沒有人認出小女子來。至於今日,小女子既然在幾位面前坦言身份,就不怕事情被捅出去。因為,小女子苟活這麼久,等待的機會,已經等到了,小女子活著要做的事,今日就能辦成。」
聽著溫雅的話,夜天絕和司徒浩月兩個人,身上瞬間散發出一股殺意。
他們對溫雅,滿是防備。
倒是夏傾歌,對溫雅並不擔心,她只是不解的開口,「你說你等待的機會,已經等到了,你要做的事,今日也能辦成,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小女子活著,就是希望能等到有一日,能見見戰王爺。」
活著,就只希望見見夜天絕……
這話聽起來,夏傾歌怎麼都覺得有些怪怪的。
平日裡,她常說夜天絕愛吃味,心眼小,可是這一刻,看著溫雅的模樣,再聽著她那些話,夏傾歌這心裡也忍不住有些酸酸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夏傾歌白了夜天絕一眼。
感受到夏傾歌的眼神,夜天絕不自覺的揉揉鼻子,其實他也是無辜的好不好?
溫雅的事,他毫不知情。
當然,即便知情了,他對溫雅也沒有任何的感覺,他心裡有的,只是夏傾歌。
心裡想著,夜天絕這才看向溫雅。
「你要見本王做什麼?」
聽著問話,溫雅絲毫不敢耽擱隱瞞,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夜天絕,低聲道,「小女子有要事相告,是關乎太子的事。」
「太子……夜天放?」
夜天放自在富安縣消失以來,就沒有再露過面,連帶著皇后也沒有一點點的消息。赫連家雖說還在皇城,目前來看也還算安分,只是,這一切都是表面現象。
一旦皇上這有風吹草動,或者一旦時機成熟,那赫連家肯定會有所行動。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他真不知道,溫良的女兒,還能告訴他什麼關於夜天放的事?而且那事還是有價值的?
心裡想著,夜天絕冷冷的開口。
「何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