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伯走後,司徒浩月便去了凝香閣,彼時,夜天絕和夏傾歌都在等著他呢。
看到他進門,夜天絕迅速開口。
「如何?」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也不瞞著,他迅速坐下,一邊為自己倒茶,一邊開口回應到。
「我已經按照之前說的,與王伯說了,他的情緒表現確實有些激動。尤其是在聽到我說你不願離開之後,他甚至跪下來求,老淚縱橫。雖然說他這樣,倒也合情合理,可我總覺得稍過了些。」
雖然不排除王伯真的對司徒浩成上心,為他擔心,以至於忽略了司徒浩月為難的可能,但是他們同樣也不排除王伯有問題的可能。
看向夜天絕,司徒浩月迅速問道,「你這邊呢?安排了?」
「我親自去做的。」
從司徒浩月的院子出來後,夜天絕並沒有直接回凝香閣,相反,他按照司徒浩月說的路線,去了司徒浩成的院子。
之前下暗道的時候,他的身上有許多月望幽,還沒用完,他很順利的就將這些月望幽,灑在了司徒浩成的院子裡。
尤其是王伯的房間,他也著重灑了些。
除此之外,他還探查了司徒浩成院子的重點位置,安排了暗衛隱藏盯梢。如此,王伯回去之後,不論是明暗的行事,他們都能盯緊了。
夜天絕親自辦的事,司徒浩月自然放心。
「那之後,咱們如何?」
「離開吧。」
對於這一點,夜天絕一點都不猶豫。
原本來司徒家,就不是希望看見的,尤其是夏傾歌還挺著大肚子,他更不願意她來這裡冒險。只不過,當初因為司徒雄,因為神血聖女的事,因為重重緊逼,他們不得不來。
現在能離開,他自然不會拒絕。
「我估計著,之前司徒雄一直派人催促著帶傾歌回司徒家,一方面是因為神血聖女的事,他有謀算,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或者說暗處里的人,根本就沒想到,咱們會發現司徒家的秘密。現在,司徒雄死了,紙要包不住火了,他們才著急的。既如此,咱們就先順著他們,再徐徐圖之。」
反正,司徒家地下的暗道,他們雖然沒摸清全部,可掌握的卻也不算少了。想要進司徒家,由暗道進來,並不困難。
這樣,他們都人也能由明轉到暗處。
也算是對自身的一種保護了。
聽著夜天絕的話,司徒浩月迅速點頭,「我明白,我會安排著,逐漸給王伯滲透你鬆口的消息,不論他與這件事有無關係,我都不會讓人起疑的。」
「嗯。」
夜天絕點點頭,心裡也放鬆了些。
這時,司徒浩月才開口,「只不過,若是咱們都撤離的話,要撤到哪裡去才安全?」
若是回原來的莊子,距離太遠,不便於他們都行動,可若是留在司徒家附近,目標太大不說,一時間也難找到那麼安全的地方,確保他們的安全。
這件事,也不得不深思。
司徒浩月的擔心,夜天絕早在他來之前,就已經和夏傾歌商量過了。聽到他問,夜天絕迅速開口回應道。
「你們回司徒家之前,原本幽羽就帶人先來了,他們在距離司徒家十里外的一處農家院落得腳。那個位置我知道,距離一條通往司徒家的暗道,距離很近,我打算就落腳在那。」
「這個距離,很容易讓人起疑。」
「被人盯著,才是安全。」
這話不是夜天絕說的,而是夏傾歌回應的,對上司徒浩月的眸子,夏傾歌緩緩繼續。
「之前通過王伯傳達出去的消息就是天絕不願意離開,我們經由你遊說,才被迫離開了司徒家。既然是被迫的,之前又下過暗道他,怎麼可能輕易就走?而且毫不拖泥帶水?那才會引人懷疑。
相反,我們選擇了一條臨近司徒家暗道的路,找了個相鄰的落腳點,這才合情合理。
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順著那條暗道,對我們進行防範,或者對直接對我們下手……既不會驚動司徒家的人,能夠維持表面的平和,又能將我們消滅,不會打亂他們原本的計劃,這才是上上策。
而且,我想這個策略,多半都和司徒浩鴻有關。」
這話,夏傾歌說的篤定極了。
只不過司徒浩月聽來,有些差異,他看向夏傾歌的眼神,也有些驚詫。
原本去司徒浩月那,夜天絕是想跟他說說司徒浩鴻的事的,只是因為王伯的突然出現,還有那一封密信,他根本沒來得及提這茬。
看著司徒浩月費解的模樣,也就提迅速道。
「司徒,我和傾歌想過了,司徒浩鴻怕不是那麼乾淨。司徒浩成是司徒軒叫走的,之後,你就收到了密信,這一切都太過巧合。而且,司徒軒中毒,也十分詭異。偏巧在那之前,秋蟬還傳出來消息說:司徒浩鴻和魏氏曾商量過行動、動手……」
這些事情單說,或許還不覺得有什麼,可是當所有的事情聚在一起的時候,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司徒浩月聽著,也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他的眼神晦暗,許久都沒有開口。
在司徒浩月的印象中,即便和司徒浩鴻這個大哥並不算親近,可是,司徒浩鴻給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溫潤儒雅、和煦如風,相處的時候還很貼心,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可是,他沒成想,很可能這些外在的表象,都是一種完美的外衣,一種保護色。
至於內里如何,還有待進一步調查。
這對於司徒浩月來說,即便不是打擊,卻也是衝擊。
夜天絕和夏傾歌瞧著,也明白司徒浩月的心思,他們都沒有說什麼,一直到司徒浩月回過神來。
看向夜天絕和夏傾歌,司徒浩月迅速開口。
「你們安排人手了?除了秋蟬,還有其他人嗎?」
「嗯,」夜天絕點頭,「在去你院子之前,我就已經讓熬戰安排了,全部處理妥當了。包括司徒軒那邊,也有人盯著呢。不過,這種盯梢在咱們撤離之後,就不能繼續了。還得靠你和三哥,以及水長老和雲長老原本在司徒家的人脈。」
畢竟,能在司徒家隱藏這麼多年的,也都不是簡單人物,有他們盯著,會更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