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顧不上司徒雄了,他猛地回頭。
那一瞬,夜天絕清楚的看見,原本還在熊熊燃燒,讓他根本無法靠近的火團,一下子從中間炸開了。那火光猶若滿天流星,在這暗室里瘋狂的散落,美不勝收。
而在那散開的火光中間,赫然就是夏傾歌。
她還是之前的那副模樣,只是,身上似乎更多了幾分明艷的感覺。至於她懷裡抱著雪球,也像是長大了一圈一般。
這場面,對於夜天絕來說,就像是夢一樣。
「傾歌,傾歌……」
叫著夏傾歌的名字,夜天絕飛身想往會沖,回到夏傾歌的身邊。
這麼遠遠的看著,他懸著的心根本不能放下來,他想衝上前去攬著她,只有將她擁入懷,真切的感受到她的體溫,她的心跳,他才能安心。
夜天絕的速度很快,只是,司徒雄的速度比他更快。
原本,司徒雄已經接受夏傾歌死了的事實。
雖然夏傾歌一死,以神血聖女之血打開通天口的計劃就泡湯了,可是,在兩日前他已經得知,即便不用神血聖女的血,只要能夠到達鬼門幽谷,破解開鬼門幽谷上古戰場的秘密,依舊可以打開通天口。
也是因為這,他對夏傾歌的死活,才看的那麼淡。
可是他沒成想,一個死了的人,還要活過來。
鳳眼神火雖然不是他的,可是,這東西一直藏在司徒家,藏著這標記了「地獄」的暗室里,他看了小半輩子,他怎麼會不了解。鳳眼神火有燃燒九州,吞噬萬物之能。夏傾歌連功夫都沒練到位,區區肉體凡胎,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鳳眼神火?
可偏偏她活著出來了。
司徒雄沒有辦法容忍,這像是對他的恥笑一般,會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個笑話。
司徒雄順手去抓夜天絕,他企圖將夜天絕控制在自己手裡。
夏傾歌活了又如何?最終,她還是會成為自己手中的棋子,成為他打開通天口的工具。
想要跟夜天絕平平安安的躲過今日,門都沒有。
司徒雄的拉扯,力道極大,夜天絕感受到之後,凝聚內力,奮力掙脫。許是因為夏傾歌的出現,讓夜天絕又燃起了鬥志,這一刻,他雖然被司徒雄偷襲,乍然間落了下風,可是他反擊的速度和力道,卻比之前要快上許多,強上不少。
見狀,司徒雄攻擊更猛了不少。
夏傾歌見狀,心裡為夜天絕擔憂,她猛地揚手,將雪球扔想司徒雄。
「雪球,去……」
雪球被扔出來,無奈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之後它猛地攻向司徒雄。
雪球本就是神獸,攻擊力驚人,這次隨著夏傾歌降服鳳眼神火,被火團吞噬之後,夏傾歌的功力得到了增長的同時,也給予了它不少的能量。小傢伙的速度更快了許多,而且,許是因為鳳眼神火的緣故,它所攻擊的位置,都會閃動出淺淺的紅暈。
一時間,大家都只看到司徒雄周圍紅暈繚繞,迅速擴散。
至於雪球到底在哪,大家卻是看不清的。
包括夜天絕,即便他功夫不錯,即便他站的離司徒雄和雪球都很近,可他依舊看不清雪球是如何出手的。
這一次,它是真的進階長大了。
心裡想著,夜天絕不禁鬆了一口氣,下一瞬,也不再管血球,他飛身衝到了夏傾歌的身邊。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夏傾歌,這一刻,他再也看不見其他了,他能瞧見的只有夏傾歌,只有夏傾歌,才是他的全世界。
四目相對,夏傾歌看著他流著血淚的眼睛,不禁心疼。
她抬手,輕輕的為他擦拭血淚。
「怎麼這麼傻?」
夏傾歌低聲呢喃,話裡帶著幾分抱怨,可是她的話,她指尖溫熱的溫度,都讓夜天絕的心頭暖如春。他一把抓住了夏傾歌的手,讓她用力的撫摸自己的臉,那種她在的感覺愈發真切了許多,下一瞬,夜天絕直接將夏傾歌擁入懷。
在她的耳畔,他哽咽的念叨著她的名字。
「傾歌……傾歌……傾歌……」
一遍遍的喚著夏傾歌,他像是怎麼叫,都叫不夠似的。他抱著夏傾歌的手臂,也不斷收緊,那樣子,仿佛恨不能將夏傾歌揉進自己的骨子裡。
知道夜天絕的擔憂,也知道他的恐懼和後怕,夏傾歌心疼的厲害。
她緩緩伸手,環住夜天絕的腰身。
夜天絕叫一次她的名字,夏傾歌就答一次,不厭其煩。
平日裡總說同生共死,沒有誰活不下去,可是,只有真的到面對這一切的時候,才能正切的感受到,那種感情有多深入骨髓。
被鳳眼神火的火焰吞噬的那一刻,夏傾歌也以為活不了了。
她不怕死。
她怕的是,錯過了今世,來生就不能再遇到夜天絕,再不能跟他在一起了。
好在她活下來了,他們都還好好的。
夏傾歌心裡慶幸,她也滿足了,有夜天絕在,她什麼都不怕了。
夏傾歌正尋思著,就感受到了夜天絕灼熱的唇。這一瞬,於夜天絕看來,世間除了他和夏傾歌,大抵什麼都不存在了。沒有兇險,沒有爭鬥,也沒有其他人。
還有他和夏傾歌!
夏傾歌的唇瓣很熱,泛著淺淺的甜,偶爾有淚水划過,帶著淡淡的苦澀,卻沉甸甸的,將他的整顆心都填滿了。
有夏傾歌,他才能夠活下去,他活著才有意義。
他死了的心,活了。
夏傾歌環抱著夜天絕,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顫抖,他的忘情里依舊殘存著恐懼,這一切她都心知肚明。平日裡夏傾歌也許會害羞,也許會因為其他人會看到而推拒,或者她也會因為有正事還沒處理完,而讓夜天絕正經點……
可這一刻,她什麼都不顧了。
司徒雄那邊有雪球,不會出亂子,至於其他人,願意看就看好了。眼下,夜天絕最重要。
只要他想要的,她都給。
主動的攬上夜天絕的脖頸,夏傾歌回應著他,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天絕……我在……」
唇齒間,她含糊的低喃,一聲聲的安撫,在纏綿的低吟中,破碎成了最旖旎的嗚咽。
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