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司徒浩嵐也鬆了一口氣,他急忙又道。
「行了,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去莊子外守著吧,若是看到天絕回來,讓他先來花廳一趟。」
這些事,是絕對不能瞞著夜天絕的。
否則,後患無窮。
聽著司徒浩嵐的吩咐,素心應聲退下,之後她便去了莊子外面,等著夜天絕回來。
也沒讓素心久等,不過一炷香左右的工夫,夜天絕就回來了。
素心也沒含糊,她直接請了夜天絕去花廳。
彼時,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還在花廳里,他們守著一堆的烏木盒子,正在等著。
看著他們兩個人,還有這堆盒子,夜天絕不禁挑眉。
「什麼情況?」
聽著問話,司徒浩月冷聲道,「皇甫霖來,送來了這些東西,說是給丫頭的謝禮。我們還沒給丫頭看呢,你先瞧瞧吧。」
對於皇甫霖,夜天絕沒有一絲的好印象。
聽到他的名字,夜天絕的眼神便冷了不少;而當聽到司徒浩月說,這些東西是皇甫霖送給夏傾歌的,他的臉色更差了幾分。
也不多問什麼,他大步上前,將盒子打開。
畫,他看的一清二楚。
夜天絕也是個睿智的人,司徒浩嵐和司徒浩月所能想到的種種,他又如何想不明白?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冷意,眼底也燃著一團火。
司徒浩月看著,不禁有些擔憂。
「天絕,你可得冷靜點,皇甫霖送這些東西過來,心思可不單純,你若是動了怒,再跟丫頭產生了嫌隙,那可就落進皇甫霖的圈套了。」
「不會。」
聽著司徒浩月擔憂的話,夜天絕緩緩回神,對上他的眸子。
勾唇,夜天絕清冷一笑,「我和傾歌之間,不會有任何的嫌隙,即便我動怒,也與她無關。」
夜天絕這話,讓司徒浩月鬆了一口氣。
有那麼一瞬,他真怕夜天絕像司徒浩嵐說的那樣,會因為這些畫遷怒夏傾歌,覺得她招蜂引蝶,不夠安分。
好在,這層擔憂是多餘的。
夜天絕並不糊塗。
對上夜天絕的眸子,司徒浩月快速道,「你只要和丫頭好好的,這就成了,其他的都不要緊。」
「嗯。」
夜天絕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麼,他緩緩將畫放回到盒子裡。他動作輕柔,那火氣倒是仿佛散去了不少。
看著他這模樣,一旁司徒浩嵐忍不住問道。
「天絕,不論皇甫霖安的什麼心,可這些畫已然到了咱們手上,咱們是留下,還是送還回去?這事,還得你拿個主意。」
「當然是留下。」
夜天絕聽著司徒浩嵐的問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緩緩將烏木盒子放好,這才繼續。
「不論這畫是誰畫的,也不論是誰送的,可上面的人都是傾歌,我就不可能讓這些畫再流落在外,落在其他男人的手裡。我已經安排人置辦莊子了,用不了多久,我和傾歌也是要安家的,這些傾歌的畫像,就當時珍藏品,收藏掛在莊子上好了。」
聞言,司徒浩月不禁有些詫異,他忍不住問道。
「這可是其他人畫的丫頭,而且這個人還很可能是皇甫霖,甚至於他對丫頭還有些異樣心思,天絕,看著這些東西,你就不生氣?」
「生氣做什麼?我還要謝謝皇甫霖呢。」
夜天絕收斂起怒色,他邪魅的笑了笑。
這樣子,讓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都有些不明所以。還是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才明白,夜天絕說的感謝,是什麼意思?
半個時辰後,夜天絕換了衣服,上了馬車。
之後,由熬戰帶隊,金嬤嬤陪同的三輛馬車,緩緩出了閒雲山莊。
他們一路去了卿山別院。
到了之後,熬戰著人送了拜帖,之後便等著。大約一刻鐘之後,皇甫離才從別院內出來,請熬戰一行人進去。
這次來,夜天絕等人,也不是空著手來的,大盒子小盒子,他們也弄了不少。
偏廳里。
皇甫霖正坐著品茶,他神色淡然,一臉的閒適安逸,雲淡風輕。
對於夜天絕等人的到來,他沒有一點的慌張,相反,他還有幾分期待。送了那麼多夏傾歌的畫像過去,他對夏傾歌的心意,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依照夜天絕的性子,心裡肯定會不痛快。
夜天絕是皇子出身,又是戰王之尊,受了委屈和羞辱,哪肯善罷甘休?
所以,他肯定會讓人上門,甚至親自上門。
這都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閒雲山莊是司徒浩嵐、夜天絕等人的地盤,他不能輕舉妄動,可這卿山別院卻是他的地盤,他想在這做什麼,他就能做成什麼。這次夜天絕親自來了,那他一定要給夜天絕一份難忘「禮物」。
心裡想著,皇甫霖臉上的笑意,不禁更濃了不少。
很快,夜天絕便帶著人來了。
看著夜天絕,皇甫霖淺笑,他款款起身,「不知戰王爺大駕光臨寒舍,在下有失遠迎,失禮之處,還請戰王爺見諒。」
虛情假意的客氣,這一套,皇甫霖倒是滴水不漏。
不過,夜天絕可沒那個興致。
淡淡的瞟了皇甫霖一眼,夜天絕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他冷冷的開口。
「失禮的確是失禮,不過,皇甫家的禮數本王早見識過了,所以心裡有數。不知者不罪,對於皇甫公子不懂的事,本王自然不會強求。更何況,皇甫公子遭人算計,身子還沒好利索,對於很多事情力不從心,本王也是可以理解的。本王不是小氣的人,皇甫公子也心大點,別將這當一回事了。」
冷冷清清的一句話,卻接連打皇甫霖的臉……
夜天絕的嘴,比司徒浩月更毒。
皇甫霖聽著,臉色立馬暗了下來,不過,他倒也沒有當場發作。
博弈,勝負的關鍵,很多時候都不在一子半子的得失,誰笑到最好,誰才笑得最好。夜天絕現在也不過是在呈口舌之快,於他並沒有什麼殺傷力,所以他也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那樣,反倒是失了自己的風度。
他和夜天絕不一樣,他是翩翩公子,是個要穩操勝券,從容優雅的人。
心裡想著,皇甫霖看著夜天絕,清淺一笑,他也緩緩落座。隨手將桌上的茶杯端起來,皇甫霖輕抿了一口,這才看向夜天絕,針鋒相對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