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嵐,你才是真的小人之心呢。」
「……」
「第一,我說的都是事實,除了戰王妃,沒有人接觸過皇甫霖,這毒不是她下的,還能有誰?你信任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要東拉西扯,在我們的賭約上做文章。你雖然是司徒家的公子,可我也是單家的二公子,我不是你能隨意污衊的。
第二,司徒浩嵐,我勸你還是認清現實的好。你和戰王妃並沒有多熟,更沒有多親近,如今戰王不在,你這麼偏心於她,甚至於連基本的事實都不顧了……這知道的是你信任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背著戰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啪……」
單雲存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個耳光就重重的打在了單雲存的臉上。
這耳光不是司徒浩嵐打的。
動手的人,是從天而降的一道人影,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道一閃而過的殘影。
來人速度極快,一直到這個耳光打下來,單雲存都沒反應過來。
臉上火辣辣的疼,單雲存看著在眼前站定的人,臉色鐵青。
「你是什麼人?」
這幾個字,幾乎是單雲存吼出來的。
聽著問話,夜天絕微微勾唇,他的一雙眸子落在單雲存的身上,猶如兩道刀子,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身上。
「本王是什麼人,你不知道?」
本王……
雖然沒見過夜天絕,可是這兩個字,已經足以代表他的身份了。在夜天絕的注視下,單雲存莫名的有些發慌。
「你……你是戰……戰王……」
單雲存開口,聲音不自覺的帶著些許顫抖。
明明夜天絕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明明他的話並不多,可是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莫名的慌亂。
那是真正的王者之氣。
是一個眼神,就能睥睨眾生,讓人臣服的氣勢。
看著單雲存的反應,夜天絕冷峻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來,「不錯,我就是戰王夜天絕。」
「你……」
「單雲存?單家二公子?和我家王妃有賭約的人?處處找她麻煩的人?」
呢喃著這個名字,淡淡的問著,夜天絕的眼裡,迸發出一抹更凌厲的笑。
之前,熬戰回去的時候,就將凌霄閣的事,簡單的都跟他講了。雖然一直在包廂里,沒能進偏殿,有許多細節,熬戰並沒有親眼瞧見,可現在看單雲存,就可以知道他是什麼貨色。
給夏傾歌添堵,單雲存肯定沒手軟。
這傢伙,也是欠收拾。
心裡想著,夜天絕緩緩開口,「有三句話,單二公子你最好給本王記好了,一個字都別忘。」
「……」
「第一,本王的王妃,不是你能欺負的。且不說本王的王妃沒做過你想的那些齷齪事,她沒有下毒害人,不容你污衊,就算是她真的做過,那有本王護著,你也沒有對她橫加指責的資格。
就憑你,不配!
第二,人都說以己度人,你自己是什麼貨色,本王不管,可別將你自己的那些齷齪心思,都硬加在我家王妃身上。
第三,俗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家王妃害了皇甫霖……那本王倒要好好查查,這害人的到底是我家王妃,還是你單家人……」
夜天絕的話冷意十足,之後,他冷冷開口。
「來人……」
夜天絕的話音落下,立刻有兩道人影,如他先前那般,直接落在了比賽場內,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攔。
這兩人,正是冥七和熬戰。
看著他們,夜天絕冷冷開口,「將單二公子給本王先扣下,通知其他人,將單家人給本王盯死了,沒有本王的命令,他們任何人不准踏出凌霄閣一步,同時也不許他們將消息傳遞出去。」
「是。」
冥七和熬戰應聲,隨即一個看著單雲存,一個去傳消息。
這場面,讓單雲存整個人都慌了。
尤其是熬戰鉗制著他肩膀的時候,單雲存能夠明天感覺到,熬戰的功力遠在他之上。他被鉗制住後,竟然掙脫不開。
看著夜天絕,單雲存忍不住大吼。
「夜天絕,這裡是凌霄閣,不是你家王府的後花園,在這裡你沒有胡來的資格。你對我動手,還派人在賽場內橫衝直撞,你這是在找死。凌霄閣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放開我,放開……」
一邊怒吼,單雲存一邊掙扎。
可是他吼得那些話於夜天絕來說,一點作用都不起。
臉上帶著一抹冷笑,夜天絕開口。
「這凌霄閣,自然不是本王的後花園,可是,這裡也不是你欺壓我家王妃的修羅場。本王做了什麼事,本王自會承擔後果。而你……你既然敢對我家王妃惡語相向,那也得承受本王的懲罰。」
冷冷的說完,夜天絕再不理會單雲存,他直接轉身。
熬戰會讓他安靜下來的。
果然,幾乎是在夜天絕轉身的瞬間,單雲存罵罵咧咧的聲音,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夜天絕看著怔愣到會回不過神來的司徒浩嵐,不禁勾唇一笑,他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司徒浩嵐的肩膀。
單雲存將話說的齷齪,可是夜天絕知道,司徒浩嵐對夏傾歌只有維護。
這份情,他記在心上了。
也不多說什麼,夜天絕直接到了夏傾歌的身邊。
夏傾歌還在忙著給皇甫霖治療,依舊是施針,不過顯然這次施針並不那麼順利,夏傾歌的額上冷汗涔涔,她的眉頭也緊蹙著,沒有半刻的放鬆。而且,夜天絕隱約能夠看到,夏傾歌下針的時候,手微微有些抖,可見她的精神力消耗已經瀕臨極限了。
夜天絕心疼夏傾歌,可是對於針術,他真的一竅不通。
他幫不了她什麼。
也不打擾夏傾歌,夜天絕只輕輕的向水長老和雲長老微微點頭,之後,他則看向了鬼醫尊使。
夜天絕伸手,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個乳白色的瓷瓶來。
「這是尊使你派人去我那拿的續命丹,是傾歌專門留給我的保命藥,我擔心別人會從中做手腳,再出亂子,所以就自己送來了。不知道現在可還用得上,尊使大人,你瞧瞧吧。」
對於鬼醫尊使,夜天絕並沒有之前的狂傲謙遜。
誰對夏傾歌好,他便對誰好……
這就是他的原則。
自從夜天絕一來,鬼醫尊使就在打量他,不得不承認,能夠配得上夏傾歌的男人,也得夜天絕這般模樣。他能夠有天下萬物,唯我獨尊的霸氣,也能夠有謙和有禮,進退有度的溫潤……
這樣的男子著實不錯。
鬼醫尊使微微點頭,隨手將瓷瓶接過來,而後打開。
濃郁的藥香,一下子涌了出來。
沁人心脾……
聞著那淡淡的藥香,鬼醫尊使有種心曠神怡,心神寧靜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整個身體都經過了洗髓易經,重新受到了洗滌一般。
很清明,很輕鬆。
眼神不禁亮了亮,他看向夜天絕,「這是丫頭煉製的丹藥?」
「嗯,」夜天絕點頭,「我要服用的丹藥,傾歌從來不假手於人,她都會親手煉製。這丹藥效果不錯,如今只剩下兩顆了,都在瓷瓶里。」
聽著夜天絕的話,鬼醫尊使的眼睛,不禁更亮了幾分。
怪不得之前夏傾歌曾和單雲存打賭,若是她得了針王,就要挑戰單家丹術……以她的年紀,能練出如此丹藥,著實不一般。
尤其是她的醫術又很不錯,針術也是拔尖的……
看來,有些人的確是受老天偏愛的。
就比如夏傾歌,她是天生的學醫之才,有這樣的後輩,不愁醫術不能發揚光大了。
心裡限制性和,鬼醫尊使不禁看向夜天絕道。
「如此好東西,你捨得?」
「當然。」
夜天絕點頭,他看著一旁忙碌的夏傾歌,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溫柔。
「這固然是好東西,可是傾歌自來以人命為重,縱是再好的丹藥,若是束之高閣,也是無用的,倒不如用在刀刃上,拿出來救人性命。只是不知道,皇甫公子病情突然發生異狀,這丹藥可還有用?」
「當然有用。」
「有用。」
兩道聲音是一起響起的,前者是鬼醫尊使說的,而後者則是夏傾歌說的。
夏傾歌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夜天絕,可是,從夜天絕出現到現在所有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夜天絕的出現,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鼓舞。
知道他平安,比什麼都讓她的開心。
依舊忙著施針,只是,嘴上夏傾歌也沒閒著。
「最多再有一盞茶的工夫,我就能將皇甫霖身上新中的毒,全部逼至他的左臂上,從而將毒控制住。之後,一切治療還按照從前的方法,只是在最後的時候,要多加一步施針逼毒。到時候,需要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劃開一個半指長的口子,放出毒血。」
「這樣就行了?」
夜天絕問著,聲音裡帶著幾分詫異。
而這也正是站在夜天絕身旁不遠處的皇甫傑和皇甫鉞兩個人,最想問的話。
在皇甫霖情況剛惡化的時候,他們心裡不免對夏傾歌也有所懷疑。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只能相信夏傾歌,哪怕信她信錯了。
所以,對於單雲存那些找茬的話,他們都沒有理會。
現在看來,他們是賭對了。
夏傾歌是個磊落的人,她是想要救皇甫霖的。
聽著夜天絕的問話,夏傾歌抬頭睨了他一眼,口氣裡帶著兩分撒嬌的埋怨,她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
「沒有。」
「這還差不多。」
輕柔的說著,夏傾歌快速收回目光,她一邊繼續施針,一邊解釋道。
「皇甫霖的情況雖然危急,可是那新中的毒說來時間並不太長,在一發現之後,我就採取了措施。再加上我之前施針的時候,也給他的心脈做足了防護,所以這毒雖然劇烈,卻也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
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夠在面對單雲存的責難時,依舊沉得住氣,不動聲色,繼續為皇甫霖治療的原因。
想讓她手忙腳亂,從而錯過治療皇甫霖的最佳時機……
那是不可能的。
心裡想著,夏傾歌側頭看了皇甫傑一眼,「皇甫公子,你……」
「我知道。」
知道夏傾歌要說什麼,皇甫傑直接將她的話打斷了,他的臉上帶著兩分鄭重,他篤定的開口。
「戰王妃,你之前說的方法,我都記住了,我這就和尊使大人兩個人前去準備,一定不會耽誤了我大哥之後的治療。」
「嗯。」
夏傾歌點頭,皇甫傑上道,不用她再費口舌正好。
「心頭血雖然對你有損耗,不過,之後我會給你兩顆丹藥,助你恢復,最多兩個時辰,你就能恢復如初。所以,不要有太多顧慮,快去快回。一盞茶的工夫這邊就能完事,就等你的那碗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