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所有七人一起向皇甫霖的方向看去。
只見剛剛皇甫霖還不錯的臉色,突然變得一片慘白,若只是單純的慘白倒也沒什麼,可緊接著便有一股濃郁的黑氣,迅速蔓延到了她的臉上。
不過眨眼的工夫,那股黑氣,就將皇甫霖臉上的慘白腹黑了,他的臉呈青黑色,最唇更是一片黑紫。
「怎麼會這樣?」
司徒浩嵐看著皇甫霖的樣子,有些不敢置信的呢喃。
夏傾歌的醫術,他是絕對相信的,更何況夏傾歌施針的時候,還有鬼醫尊使、水長老和雲長老,以及他們這麼多人在旁邊瞧著,夏傾歌施針利落,下針準確,並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意外。
按理說,皇甫霖的狀況,已經控制住了。
怎麼會突發意外?
而且,單從皇甫霖的臉色來看,這意外狀況來勢洶洶,若是弄不好的話,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對於皇甫霖,司徒浩嵐沒有什麼好印象,說句不中聽的,就算皇甫霖死了,他也未必會傷心難過。可是,皇甫霖的死,很可能會牽連夏傾歌……
司徒浩嵐擔心夏傾歌。
幾乎是下意識的,司徒浩嵐看向了夏傾歌的方向,同時其他人也向夏傾歌看了過來。
顧不得大家的目光,夏傾歌快速上前,她抬手拉住皇甫霖的手腕。皇甫霖之前稍稍穩定下來的脈搏,現在跳動劇烈。
夏傾歌眉頭緊鎖,她冷聲道,「這不對。」
「怎麼不對?」
雲長老上前到夏傾歌身邊,快速開口問道。
和司徒浩嵐一樣,雲長老也擔心的厲害。
一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夏傾歌若是出了差錯,那於她的名聲肯定有損。二來,夏傾歌和皇甫霖本就不睦,多少人曾懷疑,皇甫霖身上的毒是夏傾歌下的?現在,夏傾歌好不容易展現了醫術,在逐漸消除大家的懷疑,可是若是出了差錯,那她必然要被捲入這個泥潭之中。而若是皇甫霖真的死了……那皇甫家,又怎麼會放過夏傾歌?
一時間,雲長老的心裡千迴百轉,他想了太多的事,以至於聲音都在顫抖。
聽著他的話,夏傾歌眸光暗冷。
「如果沒診斷錯的話,就在剛剛,皇甫霖的身上,出現了一種新的毒素。這種毒很霸道,有嗜血噬心的態勢。」
皇甫霖的身體原本就虛弱,可是現在,這新毒的出現,更讓他雪上加霜。
若是弄不好,他真的可能會死。
「新毒?這怎麼可能?」
夏傾歌話音才落,一旁的單雲存,便已經開了口。
不顧眾人的眼光,他冷聲道。
「戰王妃,你說皇甫霖是剛剛又中了新毒?可是,剛剛除了你之外,並沒有人接觸過他,他又怎麼會中毒?你這是在不打自招嗎?」
「你胡說什麼?」
司徒浩嵐冷眼瞪著單雲存,厲聲道。
如今皇甫霖出了狀況,大家心裡本就可能會多想,現在單雲存還說出這種話來,這不是更引人誤會夏傾歌嗎?
夏傾歌每走一步,都已經不易了。
單雲存再給她添堵,那今日她所做的努力,就真的白費了。
司徒浩嵐所擔心的事,於單雲存來說,正是他所期待的。也不懼怕什麼,單雲存對上司徒浩嵐的眸子,清冷一笑。
「我在說什麼?我在說大家都親眼目睹的事實。」
「你……」
「這賽場周圍皆是包廂,大家所有的動作,都逃不過場內場外人的眼睛。沒有人靠近過皇甫霖,唯獨戰王妃為皇甫霖施針,與他有過近距離接觸,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戰王妃要是說她自己醫術不濟,針術不行,救不了皇甫霖,那大家也沒什麼好說的,怨只怨皇甫鉞和皇甫傑信錯了人。可是,現在她自己都承認了,皇甫霖是新中了毒……這毒不會憑空而來,可見這毒就是她下的。」
抬手指著夏傾歌,單雲存聲嚴辭利,且潮風濃郁。
「怪不得她這麼好心,要幫皇甫霖治療呢……嘴上說什麼不計前嫌,實際上只不過是在找合適的下手機會吧?戰王妃,你這心思可是夠毒的。要不人說最毒婦人心呢,這話可真適合你。」
「單雲存,你閉嘴。」
歐陽東亭聞言,也大步上前,他眸光清冽。
「戰王妃行事磊落,她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人。皇甫霖的身體狀況因何有變,我們還沒有進一步詳查,你這麼口無遮攔的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戰王妃身上,未免太草率了。」
「草率?」
呢喃著這兩個字,單雲存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難道除了戰王妃之外,還有人接觸過皇甫霖,有下毒的機會?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草率的是你們。是你們不知所謂的無端相信一個外來人,一個陌生人,才會讓皇甫霖如此的。你們越是相信戰王妃,越是維護她,就越是在草菅人命。若是皇甫霖真有不測,那就是你們害死的。因為你們無知,因為你們被女色所蒙蔽。」
「胡扯。」
司徒浩嵐瞪著單雲存,冷聲低吼。
「單雲存,你少胡說八道了。你也說了,這四周都是包廂,哪個包廂里的人又不關注著賽場的狀況?別說他們那麼多雙眼睛都在盯著,傾歌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就算她有心想在皇甫霖的身上做什麼手腳,難道還能瞞過鬼醫尊使的眼睛?單雲存,我知道,因為你和傾歌之間有賭約,你輸不起,才會將她推至尷尬的境地,你這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大家看的明了。我勸你還是收起那些小人之心吧,免得最後那點臉面都丟盡了。」
司徒浩嵐的話可是一點都沒客氣,他雖然不知道皇甫霖的身體為什麼會有變化,可他信夏傾歌不會在這個時候亂來。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貓膩,是他們所沒有發現的。
之後的時間還長,他們有的是時間去一點點探查真相,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不能讓單雲存控制住了風向,讓悠悠之口都衝著夏傾歌而去。
那樣,夏傾歌所要面對的壓力,就太大了。
司徒浩嵐的維護真心實意,可是在單雲存聽來,卻成了一個笑話。
迎上司徒浩嵐的眼神,單雲存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