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藥房裡,一時間靜靜的,許久,簡若水才開口。
「司徒新月這次回來的古怪,將她這麼留在別院裡,早晚會生事,咱們還是得趕緊想想辦法,可不能坐以待斃。」
否則,後悔就晚了。
聽著簡若水的話,司徒浩月嘆息,「這個時候,能有什麼辦法?」
不論怎麼說,司徒新月幫過夜天絕,更將一身內力真氣,全都傳給了夏傾歌,這是真的。單憑這一點,他們就不能趕司徒新月走。
要不然,憑著古瑟的性子,肯定會再生事端,更是起麻煩。
「是啊,現在並沒有什麼好辦法。」
夏傾歌眼神暗沉沉的,她的心裡也有些沉重。其實,她並不想和司徒新月為敵。
可世事弄人。
她們,終究還可能會站在對立面上。
「不管那些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司徒新月現在身子不好,古瑟也要驅逐出體內的霍心蠶,正是要緊的時候,短時間裡,應該不會有亂子。」
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夏傾歌快速轉移心思,和司徒浩月一起探討驅逐霍心蠶的方法去了。
見狀,簡若水也不在小藥房裡多逗留。
出了小藥房之後,簡若水又將自己的人安排了一番,以防出現紕漏。
時間一點點流逝。
別院內依舊平靜,古瑟和司徒新月兩個人都回歸,也沒有掀起什麼波瀾。
夜裡。
夏傾歌從小藥房回了房間。
敲定了給古瑟驅逐霍心蠶的事,也煉製了一些丹藥,提取了一些毒素配製了毒液,夏傾歌忙活了一日,也收穫不小。
只是,整整一日,她都沒再見過靈雪獒。
也不知這小傢伙到底怎麼了?
夏傾歌回來的時候,夜天絕已經在房裡了,似是沐浴過,他穿著一身寢衣,身上帶著幾分慵懶隨性,房裡,隱隱還飄蕩著沐浴過後的清香,繚繞著旖旎。
看著夜天絕,夏傾歌不禁微微挑眉。
「你……」
「呵。」
還不待夏傾歌開口,就見夜天絕勾唇淺笑,他起身一步步走向夏傾歌,一雙眸子火熱,裡面還隱隱帶著幾分妖媚。
「傾歌,這麼晚了,該休息了。」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伸手,要去攬夏傾歌的腰。
就在這一瞬,夏傾歌明顯聞到了一股藥香味。
夏傾歌凝眉,連連後退兩步。
「傾歌……」
夜天絕開口,一雙眸子瞬間變得水汪汪的,仿佛夏傾歌的疏離,讓他多傷心似的。
不過,夏傾歌對此根本視而不見。
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人,她冷冷地開口,「你不是夜天絕,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夜天絕啊。」
「呵,」夏傾歌冷笑,她袖口中握著毒藥的手,不禁更緊了幾分,「你的模樣的確裝扮的很像,可是,你的身上沒有夜天絕的氣質,更沒有獨屬於他的氣息。我最熟悉他,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夏傾歌的話說得平靜,可是她的心卻遠沒有這麼淡定。
這裡是別院,是她和夜天絕的地盤,可偏偏就在這裡,風波不斷。尤其是現在,還出現了一個和夜天絕長得模樣相近的傢伙……
他是誰?
他想做什麼?
夜天絕又去了哪?會有危險嗎?
正想著,夏傾歌就聽到眼前的男人笑著開口,「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你知道嘛,女人太聰明了,並不討喜。」
聽著這話,夏傾歌冷笑。
「討喜不討喜並不重要,討得了好處,才是最要緊的。」
冷冷地說完,夏傾歌猛地將手中裝滿了毒液的瓷瓶,扔向眼前的男人。
這瓷瓶里裝得,是百日醉,是她剛剛提煉出來的毒藥,若是服下,小小的一滴,就足以讓人昏迷百日而不醒。當然,若是不口服,而只是聞到了氣息,或是浸入了皮膚,效果會差很多,但昏迷個三五日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些時間,足夠她弄清楚眼前這傢伙是誰了。
居然敢扮成夜天絕……
找死!
夏傾歌心裡正尋思著,就見眼前的男人如煙塵一般,迅速消散了,緊接著一道白色的虛影,迅速躥了出來。
小白球用兩個小爪子,抱住了裝著百日醉的瓷瓶,之後一個跳躍,穩穩的落在了桌子上。聞著瓷瓶里毒藥的味道,小白球一臉的陶醉歡喜,那模樣,簡直比人的模樣還要生動。
夏傾歌看著,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貪吃鬼。」
一整日不見人,關鍵時候才出現,還把她消滅壞人,用來保命的東西給劫走吃了。這以後要對上什麼壞人,有這麼個拖後腿的,也是夠心累的。
夏傾歌心裡正嘀咕著,她的腦海中,就響起來一道稚嫩的聲音。
「別說本神獸的壞話,本神獸可沒那麼蠢。」
聽著聲音,夏傾歌不由一愣,她看向桌上的小白球,有些無法置信。
這是小白球的聲音?
「真是笨女人,除了本神獸,還有誰理你啊?這麼笨,估計也沒有其他神獸會看得上你來。」
夏傾歌的太陽穴,不禁突突直跳。
她有那麼笨嗎?至於這麼嫌棄她嘛?居然被一個小奶狗模樣的小傢伙嫌棄了,這感覺……真戳心。
心裡嘀咕著,夏傾歌快速開口。
「剛剛幻化出的夜天絕,是你?」
「才不是呢。」
將空空如也的裝藥瓷瓶扔到一邊,小白球慵懶的躺在桌子上,一雙大眼睛看著夏傾歌。
「你的男人太壞,本神獸才不變成他呢。」
「……」
「你剛剛看到的,只是一道幻影,是本神獸根據夢魔造夢,專門煉化出的技能。可惜時日尚淺,一眼就被你發現了。這麼看,你也不算太笨嘛。」
「……」
夏傾歌無語的癟嘴,隨即坐到椅子上。
一手抓著小白球的脖頸,夏傾歌直接將它提了過來,抱到了自己的懷裡。
「第一,不許再說我笨,否則沒有吃的。第二,這幻影若是放在一般人眼裡,的確可以以假亂真,只是,你沒抓住精髓,所以才會被我一眼看破。」
「精髓?」
「每個人各有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夜天絕冷傲,身上不會有妖媚,你可以增添他的霸氣,卻不能增加他的媚色。」
「可昨夜本神獸瞧見的他看你的神色,就是那樣的,媚媚的,色色的。」
小白球說得斬釘截鐵,極為篤定。
夏傾歌聽著,差點嗆死。
這天還能繼續聊下去嗎?什麼時候,神獸也這麼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