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司徒廉早已經在等著了。
古瑟扛著司徒新月上船之後,直奔了二層,去了司徒廉所在的房間。
隨手將司徒新月粗魯的扔在地上,古瑟看向司徒廉,恭敬的行禮,「主上,人帶來了。」
「哦?」
聽著古瑟的話,司徒廉的眸光,緩緩落在司徒新月的身上。
那張臉,那身衣服,還有首飾……都是司徒廉在乾坤鏡中看到過的,他倒是熟悉。
一時間,司徒廉倒是沒懷疑什麼。
看向古瑟,他冷聲問。
「新月呢?」
「新月應該尚在別院裡,情況如何暫不知曉,我接到了她發了求助信號,趕到別院時恰巧看到夏傾歌出逃,便將她打暈帶了回來。」
「求助信號?」
司徒廉聽著古瑟的話,一雙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充滿了危險。
那裡面,顯然帶著懷疑。
古瑟明白,卻不動聲色的應著,「具體是什麼情況,暫時還不知情,我已經派人去接應她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消息回來。」
「是嗎?」
「是。」
古瑟回應的篤定,只是他話音才落,就見司徒廉運功,一掌打在了他的身前。古瑟根本接不住這一招,以至於身子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一下子向後倒去。強大的力道,迫使他撞破了門。
心口處火辣辣的疼,連帶著血氣也不斷上涌。
血,立刻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主上。」
「還敢撒謊,」司徒廉冷聲吼道,眸光也陰厲了許多。
聽著這話,古瑟掙扎著跪了下來,「主上,屬下不敢撒謊,屬下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你沒有撒謊,那就只能說明你蠢。」
「還請主上明示。」
「明示?」司徒廉冷笑,他厲聲道,「若是新月真的出了事,那夜天絕也算占了上風,那樣,他怎麼可能讓夏傾歌出逃?而且是一個人出逃?唯一的解釋就是,信號是假的,而所謂的夏傾歌出逃,也是假的。古瑟,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骷髏殺,你是想不通這其中的蹊蹺?還是你也連帶著這些人,一起騙我?」
「屬下不敢。」
「不敢?」聲調陡然提高了幾分,司徒廉冷喝,「那好,你若真不敢,就將這人給我殺了。」
司徒廉語氣強硬,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
古瑟聽了,眼神不自覺的暗了暗,不過他知道,現在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快速到司徒新月的身邊,古瑟一把將她拽起來,拖著她轉身。
「你做什麼?」
聽著司徒廉的話,古瑟快速應道,「回主上,將她丟進海里。」
「呵……」
司徒廉嘲諷的笑了一聲,他看向古瑟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殺意。
「看來,你和新月一樣,都變了。」
「主上,屬下……」
「一個沒有暈的司徒新月,扔進海里,你這誅殺,也真是夠心慈手軟的。古瑟,在我面前耍心眼,你也不想活了,是不是?」
司徒廉輕而易舉就看破了一切,這讓古瑟的心裡更多了幾分驚慌。
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索性放開司徒新月,他轉頭看向司徒廉。
同時,司徒新月也睜開了眼睛,看向司徒廉,她沒有半分的畏懼,只是緩緩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
「主上英明,果然什麼都看得透。」
「跪下。」
司徒廉冷聲吼道。
聽著這話,司徒新月也不掙扎,直接跪了下來,「請主上明鑑,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逼著古瑟配合我的,還請主上饒他一命。」
「背叛我的人,沒有人能苟活,你又憑什麼替他求情?」
「我……啊……」
司徒新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心口一疼,緊接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猶如潮水一般的涌了上來,讓她痛不欲生。
連跪的力氣都沒有,司徒新月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霍心蠶。
司徒新月痛苦的模樣,讓古瑟心疼,他抬頭看向司徒廉,「主上……」
「你閉嘴。」
不給古瑟說話的機會,司徒廉冷喝。
「我現在不殺你,但是你也別覺得自己就平安無事了,不想要她死,你就立刻去別院,將夏傾歌給我抓回來。同時,我還要看到夜天絕的人頭,明白了嗎?」
司徒新月就是古瑟的軟肋。
這一點,古瑟明白,司徒廉也明白,唯獨司徒新月從沒想過。
聽著司徒廉的話,古瑟點頭,「屬下領命。」
說著,古瑟便起身欲走,只是他才抬步,剛剛還在地上打滾的司徒新月,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司徒新月眼淚洶湧,她衝著古瑟搖頭。
「不……不要……求你,求你……」
「你這是何苦?」
古瑟眉頭緊蹙,他心疼道。
司徒新月聲音顫抖,滿是哽咽,她不回應古瑟,而是看向司徒廉,「人若是連感情都沒有,又……又怎麼配為……人?夏傾歌會去滄傲大陸,夜……夜天絕也會去,他們……不……不會食言,又何苦逼他們一時?」
「你就那麼在乎他們?甚至於超過你自己的命?讓你不惜一次次的背叛我?」
司徒廉冷聲吼道,怒意洶湧。
他的身上,也散發著殺意。
司徒新月明白,司徒廉是真的怒了,她活不了多久,不過,她不後悔。
目光灼灼的看著司徒廉,司徒新月痛苦道,「他們相愛,生死相隨,我喜歡……喜歡那種感情,我願意……用……用自己的……命,替他們爭取一點時間。哪怕只是一點……一點也就好。」
「你不後悔?」
「不後悔。」
這三個字,司徒新月說的堅定,她話音落下,只見司徒廉猛地閃身到她身邊。
掐著她的脖子,司徒廉一把將她抓了起來。
強烈的窒息感,鋪天蓋地而來。
司徒新月殺了無數人,而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可是沒有一次,死亡感會來的這麼強烈,偏偏也沒有一次,她面對死亡,心裡的會這麼坦然。
身上的痛苦,仿佛一下子都鬆了,她的臉上緩緩露出一抹解脫的笑。
「殺……殺了我吧,我不……後悔……」
「好,我成全你。」
司徒廉冷冷的開口,可就在這時,他感受到一股強勁的力道,瞬間打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