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尖叫,拼命想逃,可是身子,卻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動彈不得。
就在這張可怕至極的臉即將衝到我面前時,突然消失不見,我的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女子。
葉靈!
這女子是葉靈!
不過,不是我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葉靈,是少女時期的葉靈。
十六七歲的美貌少女,淺淺地笑著,抬起頭,羞答答,嬌滴滴,輕聲喚道:「思偉哥哥……」
突然,少女葉靈向我轉過頭來,如同看到鬼一般,臉上的淺笑霎時消失,臉上現出恐懼之極的神色,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芙蕖,芙蕖!你怎麼了?你醒醒!」謝承之還在喊著我。
「快,快把她抱出去!」顏琳叫道。
謝承之抱著我,飛快地跑出了老宅,聰明如他,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跑著,一直跑到離老宅子最遠的河岸邊。
我終於悠然醒轉。
「芙蕖,你剛才,突然暈倒,嚇死我了!」謝承之道。
我摟住謝承之,渾身顫抖如風中樹葉,這一次,又是謝承之救了我。
「承之……承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剛才……見到了倪洪偉和……葉靈!」
「有鬼,真的有鬼!」
「別怕,芙蕖,我帶你走。」謝承之緊緊抱著我。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我漸漸平靜了下來。
這時,顏琳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
謝承之轉頭說道:「顏琳,你趕緊去把車開過來,我馬上帶芙蕖去玉河市!」
謝承之這個決定是對的,即便是老宅隔壁的「竹韻清河」,我也是不敢回去了。
我想,我能看到在老宅徘徊的鬼魂,是因為我是死過一次的人,身上帶著死亡的烙印。
只是,倪洪偉的鬼魂被鎮在老宅也罷了,為什麼,葉靈的鬼魂,也在老宅徘徊?
謝承之開車帶著我,去了玉河市,顏琳則帶著兩個助理,留在清河鎮。
見到我這個反應,不信邪的顏琳也是嚇壞了,她打算讓助理連夜去買鎖,將老宅重新鎖起來,她的原話是:「要是倪洪偉那老鬼真的被放出來,為害清河鎮,那我罪孽就大了!」
謝承之帶著我,在玉河市開了個房間暫時住下來,打算等天明再回江城。
我整夜無法入眠,一閉上眼睛,倪洪偉和葉靈的臉,便交替出現,特別是葉靈突然轉過頭時,眼睛中恐懼之極的神色,揮之不去。
她看見了什麼?
她看見我了嗎?
如果她能看見我,魏道士可以嗎?
我重生的事實,會被倪思偉夏青枝他們知道嗎?
謝承之一直摟住我,不停地安慰我。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感覺我身上的溫度回來了一些,這個時候,我脖子上的澳白,微微震動。
「我愛喝橙汁!」我解鎖了澳白,父親的聲音從珍珠中傳出來。
「芙蕖,剛剛你媽媽接到梅姨的電話,說夏青枝拎著個小行李箱出門了。」
「夏青枝受了燙傷,在家裡除了吃飯都不出房門的,梅姨覺得奇怪,追上去攔住問。」
「夏青枝說是老家有個從前的親戚過世,要回去看看。」
「你現在不是在清河鎮嗎?」
「你們小心一點!」
夏青枝要來清河鎮?她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我的心臟狂跳,對父親說道:「爸爸,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玉河。」
「今天白天,倪思偉、盧葉珍和夏青枝都不在,你讓梅姨悄悄把櫻花樹上那個你們送我的福袋取下來,然後你派司機,將福袋幫我送到玉河市!」
「芙蕖,你為什麼想要那個福袋?」父親覺察到不對,關切地問道。
我將昨夜我們在夏青枝老宅見到的場景告訴了父親,怕他擔心,沒有提我當場暈倒的事。
「爸爸,那個福袋,我每天看著,心裡有什麼事都會對著福袋祈禱。」我說。
「昨天那老宅,把我嚇到了,戴著福袋,我心裡安心些,沒那麼害怕。」
「你別擔心,承之和我在一起。」
父親稍微放了點心,道:「芙蕖,那個福袋,是我和你母親在白雲觀求的。」
「我和觀主有些交情,等你回來,我帶你去見他。」
結束和父親的通話,我抬頭看謝承之,他的臉色,異常凝重。
「這個給夏青枝做法的道士,是個什麼人?」
「我們破壞了老宅的法陣,他能感知到嗎?」
「夏青枝今天去清河鎮,是不是就是帶著這道士,去重新做法的?」
我斜斜躺在謝承之的懷裡,謝承之突然抱起我,道:「不行,芙蕖,你不能呆在玉河。」
「我們要馬上回江城!」
「我懷疑,他們把你的八字也封在老宅中,要不然,我們三個去老宅,為什麼唯獨你有事?」
我搖頭,我就是想看看,今天魏道士來做法,我又能感知到什麼。
我們已經離夏青枝倪思偉這群惡魔的秘密,越來越近了,說不定今晚,就是秘密揭曉的時間
我上一世是個魂靈的狀態,魏道士都沒法把我收走,如今我一個大活人,遠在十幾公里外的玉河市,又有福袋加持,他更加奈何不了我。
「承之,我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想動。」
「還有,你趕緊通知顏琳,讓她密切關注著,看夏青枝他們,要在清河鎮搞什麼名堂。」
謝承之撥通了顏琳的電話。
「鮮橙汁,你們在哪裡?芙蕖現在還好嗎?」電話剛剛接通,顏琳便劈頭蓋臉問起來。
「我們現在玉河,芙蕖還是很害怕,不過,情況穩定一些了。」
「那個宅子,真是邪門!」顏琳這個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此時聲音,竟然也有些細微的顫抖。
「昨天你們,幸好是走了,我們在民宿這邊,真的聽見強三爸說的那些哭聲罵聲了!」
「我那兩個助理,找了大半個清河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把辟邪鎖,費了好大勁兒把門重新鎖上,那些聲音,才漸漸消失。」
「而且,我助理說,鎖門的時候,總感覺那門裡面,就跟有個黑洞一般,要將他們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