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珺聽到這句話微微頷首,很是贊同,「這話說得對極了。」
「今日白家姐妹會來嗎?」
「沒見到,不過白二姑娘要備嫁,怕是不能來。」
「白芷薇就不知道了。」
明曦心想以白芷薇的性子,肯定是要來的。
她上輩子能做出守寡之後勾搭高湛的事情,這輩子又怎麼會在乎與妹妹不睦這點小事。
再說,白芷薇對外一直表現出的是,白時溪封為太子妃之後,對她這個姐姐打擊報復。
就算是大家有不同的見解,但是鎮國公府一日不闢謠,這件事情就會含糊不清。
至今鎮國公府也未表態,可見白芷薇這個嫡長女在家中的分量,就算是白時溪封了太子妃,一時半會的也不能讓他們做出更明確的決定。
段明曦心中冷笑,看看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與姜氏有什麼區別。
「咦,你們果然在這裡,讓我好找。」
楚清瑩的聲音突然出現,大家抬頭看向她。
姚雲意就道:「你怎麼才到?」
楚清瑩臉色就拉了下來,「別提了,臨出門的時候家裡頭遇到了點事情。」
眾人心中瞭然,必然是楚清瑩又跟她那位繼母有什麼爭端,這才絆住了腳。
「沒事吧?」姚雲意關切地問道。
楚清瑩搖頭,「都解決了。」
段明曦看著楚清瑩輕聲說道:「你經常遇到這種事情?」
楚清瑩黑著臉,「不能說經常,不過出個十回八回門,總要遇到兩三次。」
聽著語氣,已經十分習慣了。
張瑤珺默不作聲,她們家跟興安伯府關係還不錯,楚清瑩的繼母又是興安伯的長女,她不好摻和,只能低頭喝茶裝作不知。
劉韞華卻沒什麼好顧忌的,直接說道:「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還是跟豫王妃好好說一說才是。」
姚雲意聽到這話看著劉韞華,「你以為表嫂沒有管嗎?但是靖遠侯護著,又能如何。」
段明曦此時卻道:「也不是沒辦法。」
幾個人一愣,齊齊看向她。
楚清瑩抓著明曦的手滿臉喜色,「好姐姐,你快說,若能解我之憂,以後我把你當親姐姐。」
姚雲意:……
段明曦哭笑不得,「那可不行,豫王妃怕不是要給我一腳。」
「我姐姐感激還來不及呢。」楚清瑩真是煩死了跟繼母整日過招的日子,沒一天舒心的。
「是啊,明曦,你快說有什麼好法子。」劉韞華好奇地問道。
明曦淡淡的說道:「靠人不如靠己,清瑩如此被針對,還是她的弟弟太弱的緣故,只要她的弟弟能在靖遠侯府站穩腳跟,靖遠侯夫人自然不敢再這樣肆無忌憚。」
楚清瑩捂臉,她弟要是這麼爭氣,她還能這麼費心嗎?
姚雲意跟明曦嘆氣,「明曦沒見過楚公子吧?他是個心腸極為柔軟的人。」
性子軟是好聽的話,換句話說就是無能,立不起來,窩囊廢。
劉韞華也是一臉複雜的神色,要是楚堯年是個厲害的,楚清瑩姐妹也不會這麼艱難。
段明曦看著楚清瑩,「凡事不破不立,人不練不行。金玉堆錦中長大的公子,吃不得苦,受不得累,不懂別人的辛酸無奈,又談何持身自正,奮發向上?」
楚清瑩無奈,「就他那性子,真要是讓他出去,怕是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難道他在侯府日子就好過了?想來他這般年紀,早就該請立世子了吧?」
楚清瑩默。
段明曦能說的就這麼多,再多也不說了,她端起了茶。
楚清瑩看著她欲言又止。
段明曦沒有看她。
姚雲意若有所思,臉上的神色也是變幻不定。
靖遠侯府世子的位置,對於她家與豫王都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若是世子之位落在何氏所生的兒子身上,豫王就失了一個臂膀。
而興安伯府與晉王一向走得親近,何氏的兒子得了世子之位,必然支持晉王。
楚清瑩下意識地看向張瑤珺。
張瑤珺一臉尷尬,晉王是她姐夫,她木著臉說道:「你們是真沒把我當外人,這些話我當沒聽到。」
楚清瑩翻個白眼,「你只管去跟晉王妃說,又不是什麼大事。」
為了世子之位兩邊爭了這麼多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劉韞華打圓場,「咱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何必當真,來,喝茶。」
段明曦也端起茶盞,淺淺一笑,「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你們當玩笑就好。」
張瑤珺看著楚清瑩,「我們府上雖然與興安伯府有些往來,但是貴府的私事,我們家卻不會插手的。」
楚清瑩沒好氣地說道:「張閣老是沒出面,但是上回請封的摺子,若不是被晉王殿下橫插一腳,又怎麼會沒了下文?」
張瑤珺也不客氣地說道:「那得問豫王殿下做了什麼。」
豫王之前壞了晉王的好事,還不許晉王出口氣?
「別吵了,咱們今日是來吃壽宴的,可得和和氣氣的。」姚雲意忙開口說道,這樣掰扯下去,怕不是得打起來。
她們這桌的氣氛還是有些尷尬了,張瑤珺起身,「我去跟朋友打個招呼,你們慢聊。」
張瑤珺一走,楚清瑩拉著臉,「你看她,口口聲聲不摻和,我看要不是張閣老背後出主意,我們府上請封世子的事情怎麼會一波三折。」
「別說了,被人聽了去不好。」姚雲意忙勸道,「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楚清瑩紅了眼,這件事情都要成她們姐妹的心病了。
晉王跟豫王過招,倒霉的卻是自己的弟弟。
就在這時,有個丫頭快步走來,蹲身福禮,「段大姑娘,我們夫人請您過去。」
段明曦一愣,「你們夫人是?」
那丫頭還未開口,劉韞華道:「是魏國公夫人身邊的。」
段明曦聞言點點頭,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先過去了,回頭再見。」
幾個人笑著應了,楚清瑩正拿帕子擦眼角,此時不好折過身,只輕輕應了一聲。
段明曦跟著那丫頭離開,心裡猜測魏國公夫人叫她做什麼,腦海中卻不由想起馮文萱那張臉。
難道是想要跟她示威?
那這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