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還記得前幾個月二姐姐跟姜大姑娘起了齟齬的事情嗎？」
明曦微微點頭，「知道一些。」
「我也是剛知道，那姜素潔居然妄想進端王府做側妃，真是好大的臉，姜家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說出這樣的話。」
明曦早先是不知情的，後來知道了些，但是姜氏那邊沒有在府里提起，想來是她拒絕了姜家。
而且那段日子，姜氏異常就有了原因。
也是姜氏知道自己不好惹，知道自己絕不會答應，不敢把事情應下來，畢竟如今伯府上下都站在她這邊，姜氏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
明曦念在姜氏拒了姜家的份上，此事一直裝作不知情。
但是，聽著段清音這意思，這是又有了變化？
若是姜家還不識趣，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姜家又做了什麼？」明曦看著段清音問。
「我不知道怎麼說。」段清音皺眉。
「如實說便是。」
「就是最近二姐姐總是愁眉不展，我偶然聽她院子裡的丫頭嘀咕了一句，說是姜家那邊給二姐姐遞了幾次請帖，她都給拒了。」
「然後呢？」段明曦不奇怪，有段琪盯著段清音，她現在做事可知道先用用腦子了。
姜家那邊段琪也去了一趟，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鬧得不是很愉快。
這些事情明曦是不管的，姜家跟姜氏以及段徽柔幾個孩子之間的事情，她算得上是外人，所以不摻和。
前提是，別鬧到她跟前來，她還是會給段愉跟段琪面子，當不知道。
若是姜家再敢像上次算計她爹爹那般，這回她就得讓他們在脫一層皮，知道厲害。
「二姐姐最近這幾日神色不寧，昨兒個我去找她做針線打發時間，聽她說了一句好像是姜太夫人病了。」
明曦嗤笑一聲，姜家那個除了愛裝病，也沒別的招數了。
聽著大姐姐這嘲諷一笑，段清音低聲說道：「大姐姐，我就怕她們又哄著二姐姐做什麼事情，好不容易過了些清淨日子。」
「若是自己主意正，別人想挑撥也做不成，若是她自己心術不正，哪還用別人挑撥。」段明曦冷聲說道。
段清音想起二人的恩怨，最近跟段徽柔相處得不錯，還是想替她說句話，猶豫一下，到底是開了口，「大姐姐，我就是怕姜家那邊存了不好的心思，二姐姐再給人做了踏腳石。」
明曦看著段清音，「你倒是心善，以前她待你可不怎麼好。」
「嗐，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大姐姐說了，一家兄弟姐妹就要齊心協力，如今二姐姐待我不錯，以前的恩怨自然就罷了。」
明曦看著段清音，心裡嘆口氣，拿她的話說給她聽，不就是想撈段徽柔一把。
她倒是心腸軟，難得楊姨娘那樣的心計能養出這樣的姑娘。估摸著他們母子三人的心眼，都給楊姨娘還有段寧分走了。
「這件事情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最終還是要看段徽柔怎麼做。」段明曦看著她，「懂了嗎？」
段清音忙點點頭，「我知道。」
段清音從大姐姐院子裡出來，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就去了姨娘那裡。
楊姨娘聽了女兒做的好事，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你個憨貨，怎麼好去讓你大姐姐為難？」楊姨娘戳著女兒的肩膀怒道。
段清音被罵得抬不起頭，「我就是怕二姐姐再做錯事。」
楊姨娘：……
她想說一句，就算是做錯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但是轉念又一想，自己女兒跟兒子，與那邊關係最近都很不錯，這麼自私涼薄的話沒好說出口。
但是，此事也得讓女兒知道輕重。
「姜家不管如何，都是二姑娘的外家，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也會有夫人替她撐腰。你要是摻和進去，對上姜家，你姨娘可沒底氣撈你出來。」
「姨娘，我知道錯了。」
「你也不算是錯，心善也是好事。只是，你得知道那姜家當初對大姑娘的養父多狠，一腳想把人踩死，大姑娘恨死了姜家。
後來姜家又攛掇夫人跟姑娘與大姑娘作對，鬧了不少事情出來，大姑娘心裡只怕恨不能姜家有短處落在她手裡，好報仇雪恨呢。」
「大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姨娘別亂說。」
楊姨娘：……
怎麼生了這麼個憨貨。
「總之，這件事情你不要摻和，二姑娘又不是小孩子，分得清楚是非對錯。若是她明知道對大姑娘不利，還要跟姜家摻和在一起，那是她自討苦吃。」
「二姐姐拒了幾次姜家的帖子，可見她心裡沒想這樣做。」
「若是姜家還不死心呢？這回姜太夫人裝病都做得出來，我看著二姑娘不去也得走一趟，不然姜家傳出去，二姑娘的名聲怎麼辦？」
畢竟以前姜家可是真的疼了她的。
「姜家人是真的狠，這是把二姑娘架在火上烤，如此可見，姜家謀算的事情只怕不小。不行，你不能摻和進去，不然骨頭都不剩，最近你不要去找二姑娘了。」
段清音聽姨娘這樣說，也有些心驚肉跳，她抓著姨娘的袖子問，「姨娘，那真的不管二姐姐了？」
楊姨娘對上女兒的目光，嘆口氣，「罷了，我去夫人那裡提個醒，咱們算是仁至義盡了。」
段清音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姨娘，不然你還是不要去了。」
若是被夫人遷怒怎麼辦？
「沒事，姨娘有分寸。」楊姨娘笑道。
還有玉春院那個小賤蹄子的事情吊在那裡，夫人跟她還算是一條船的，暫時不會翻臉。
再說，她這也是擔心二姑娘，又不是存了壞心。
楊姨娘本身不想惹事不想管，但是看著女兒，又硬不下這個心拒絕。
她就想起當初大姑娘願意跟她交好，跟二房三房交好時，心情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那時大姑娘孤立無援，被姜氏忽略，被段徽柔欺負，段愉這個長兄也看不到妹妹的難處。
但是，再看看大姑娘如今在伯府的地位，楊姨娘深吸口氣，大姑娘有句話說得好，人可以狠，但是總要留一絲良善之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她就當給女兒積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