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啟和顧景灝都是不敢相信的眼神。
他們心裡的福樂都是敢愛敢恨的。
現在居然為了成全柳而說違心話，實在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顧景灝問道：「你可是想清楚了？」
這會看著柳而鬆口氣的樣子，怕是早就盼著福樂這麼說。
顧景灝也開始對柳而有些失望。
蘇蔓溪道：「公主，雖然說柳大人已經拒絕了，可是你自己的心思要想明白。」
那個許嫣聽都沒有聽說話。
柳而和涼妃的關係自然是不用說的，也許這樣是為了避嫌。
福樂公主低著頭沒有說話，她是公主又如何，還不是不能夠讓人人都喜歡。
柳而感激道：「臣謝公主成全！」
說著，柳而更是覺得自己逃過一劫。
蘇蔓溪看著福樂公主肩膀在顫抖，道：「皇后娘娘，兒媳想帶公主回去休息。」
皇后卻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和這個狂妄之徒把話說清楚！」
原先她就看不起柳而，現在他一副嫌棄福樂公主的樣子。
更是讓皇后覺得失禮。
「本宮倒是要問問他愛的那個女子究竟有多好？我們福樂看上他，他反倒是避如蛇蠍一般，難道皇家女子有那麼可怕？」
這一句句話可謂是讓柳而難堪。
柳而隱忍著，道：「嫣兒比不上公主每一點，但是對臣有知遇之恩，是她陪著臣苦讀。」
「男未婚女未嫁，就開始來往，你怕不是和那些個秀才一樣，故意辱沒人名節，好想著她以後只能嫁給你？」
皇后沒想到柳而和韓秀才一樣，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人。
福樂公主更是驚訝得不敢哭出來，難道柳而真的是這樣的人？
柳而臉色青白交加，慌忙解釋：「臣和嫣兒並非是那種關係，臣家境貧寒，嫣兒給臣送吃的，鼓勵臣，臣……心裡愛慕她！」
這可是關係到許嫣一生的事情，他怎可會胡說。
皇后冷笑道：「你倒是會換個法子私定終身啊！」
柳而不再解釋。
若是娶了福樂公主，指不定柳家族老都會懟他。
而且涼妃的處境也是因為有了孩子才好，這會不能夠給她添麻煩。
蘇蔓溪道：「既然二人沒有意思，那還是算了。」
皇后呵斥道：「何時讓你說話了？不嫁就不嫁！我們福樂還不稀罕呢！」
蘇蔓溪只好沉默。
顧景灝覺得皇后很反常，柳而拒絕婚事難道不是好事？
福樂公主已經不抱著希望，打算回去。
顧啟卻說：「聖旨已經下了，朕和皇室的面子還是要的，柳而，你和柳家準備好成親吧，否則，後果是什麼，你心裡知道的。」
「皇上！你怎能如此糊塗！」
皇后很是不滿。
她心裡早就發現顧啟是真的不管這對兒女的死活，什麼事情都是看他心情完成。
顧啟冷冷道：「祝霧眉，朕早就跟你說了，你未必能夠給福樂做出對的選擇。」
皇后臉色蒼白，沒站好被蘇蔓溪扶著。
她現在沒心情發脾氣，但是顧啟這樣警告她等於讓自己和祝家顏面掃地。
顧景灝對顧啟道：「父皇，何必為難柳大人？」
顧啟道：「朕說了，他若是不識抬舉，柳家和那個許嫣一起受罰。」
這個罰可以是殺頭，可以是流放。
柳而的神色更是好不到哪兒，他看著愣在那的福樂公主不說話。
定是她任性央求了皇上，不怎會如此？
柳而對福樂公主更是沒有好感，只是他不敢直言。
自己苦讀了十年才有今天，身上更是有家族的希望。
只是嫣兒要如何是好？
柳而心裡很不甘願。
福樂公主抓著顧啟的袖子，「父皇，兒臣不願意勉強人。」
「兒臣又不是嫁不出去，兒臣就算是嫁給蘇銘康那樣的人也是可以的，只是莫要為難柳大人。」
她的臉上再也沒有活潑的笑容，只有大人的沉穩。
顧啟一直都知道這個女兒最擅長隱藏，看著她忽然長大的樣子，道：「你是真的捨得？可是朕老了，老人家都是好面子，現在聖旨的內容已經傳遍了，你若是再另外指婚給他人，朕擔心你以後被人笑話。」
皇帝的女兒最容易嫁人。
可是皇后在這攪合，再好的良緣都沒了。
皇后把女兒拉過來，「福樂，母后和外祖父給你做主，誰敢擅自把你嫁出去，我跟他沒完！」
福樂公主不說話，看著柳而那神色心裡有了答案。
顧啟道：「平時朕讓著皇后是出於風度，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能夠讓著。」
說罷，顧啟帶著像是吃了大瓜的張洪離開。
顧景灝拉著柳而起來，道：「柳大人，事已至此還請你和那位許嫣姑娘說說，我們福樂是不會允許妾侍的。」
這件事上，他站在顧啟那邊
福樂公主搶先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和父皇再說說，我不想嫁了。」
她不敢去看柳而，總覺得他在厭惡自己。
顧景灝道：「這件事不難的，哥哥是希望你別錯過。」
柳而也不顧及皇后在此，道：「太子殿下，您這是強人所難，您和太子妃被人反對很久才在一起，為何還要為難微臣？」
皇后和顧景灝還有蘇蔓溪的神色都有些尷尬，兩件事的性質都是一樣的。
蘇蔓溪道：「柳大人，殿下只是心疼妹妹太過懂事，我們的事情和你們的終究不能強行瓜葛。」
人有時候太過清高就會被人討厭。
蘇蔓溪即使不討厭柳而，可是他懷疑福樂公主的目光讓人不適。
像極了祁連省的那個污衊梁小娘的夫子，只是這個看起來更斯文些罷了。
柳而一時失語。
皇后堅持道：「福樂，咱們不嫁給他了，他要怎麼樣隨他去！」
福樂公主忍著眼淚，對柳而道：「福樂從未勉強過柳大人，柳大人以後想娶誰都是自由。」
她現在知道了，柳而是真的對她沒有意思。
顧景灝卻道：「聖旨已下，柳大人應該不想為難柳家，何況你真的知道那位許姑娘是什麼人嗎？」
柳而急忙道：「可是公主自己不願意，嫣兒自然是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