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灝見到二人便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袁康率先說：「殿下，現在已經證明之前的事情和蓮貴妃有關，殿下是打算把人抓起來質問，還是要等一等？」
袁康心裡總是認為阿蓮宜有些可疑，一個再狐媚惑主的人也不可能神神秘秘到這個地步。
何況，顧啟的宮裡也是有關於瓦香國的東西。
里贊和拓木達都在京城。
最可疑的是，阿蓮宜和父兄被驅趕出去。
又是如何以瓦香國美女公主的名義進宮？
新達可是不會容忍前任的人在顧朝擴展勢力，何況拓木達父子身份特殊，若是到了京城肯定是有人通傳的。
顧景灝的態度很平靜：「她現在有了父皇的孩子，不能夠直白地針對她。」
言下之意等孩子出生以後再說。
袁康道：「可是這樣肯定會姑息養奸。」
他也不怕得罪顧景灝，只是覺得這樣下去只會讓事情更加嚴重。
宗白沒想到袁康這麼直言不諱，這還是自己認識那個只會遛彎的袁康？
顧景灝亦是很驚訝袁康的變化，笑道：「她若是兇手，又是在後宮還好監視著，若是激怒她，她定會想辦法跑，何況我們還不知道她和拓木達有多少計劃在進行。」
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理智。
阿蓮宜能夠暫時做的不易察覺，肯定是想借著顧朝的力量復辟拓木達重新為王。
顧景灝覺得這不可能，首先顧啟和他沒有必要是不會參與他國政變。
其次，阿蓮宜用妖妃那一套迷惑顧啟不一定長久有用。
可能最後還會反噬道到她自己身上。
顧景灝看到袁康那不以為意的表情，道：「要不你們先在暗中調查，我最近先要忙著福樂的婚事，還有朝中的大事。」
南康省和祁連省都要發展，西華省那邊還在努力追著南康省的步伐。
這三個都是顧朝除了京城以外最富庶的地方。
顧景灝不希望自己登基後無所作為，再就是蘇蔓溪的老家蘇城也要改革下。
上次蘇蔓溪說的改變商賈的地位，他還是覺得不能夠太著急。
強制執行會惹來眾怒。
畢竟大多數人都認為商賈屬於九流之一。
顧景灝不希望蘇蔓溪背鍋，也不想她受牽連。
袁康很失望。
以前那個雷厲風行的太子殿下去哪兒了？
宗白帶著沒吭聲的袁康出去，拍著他的肩膀：「你倒是說句話，你這樣讓我覺得你不滿太子殿下的吩咐。」
他們就是負責調查，至於公不公開得看顧景灝。
「我沒什麼好說道的，我就是覺得偷偷摸摸不行。」
「就當是為了皇家顏面了，皇上那麼重視子嗣，就算蓮貴妃真的有嫌疑，也會讓孩子生下了再處置。」
宗白覺得有些事還是別參和太多比較好，這要是被顧景灝和顧啟知道了，指不定覺得他和袁康別有用心。
袁康皺著眉：「怕就怕最後會亂成一鍋粥。」
他有預感阿蓮宜比顧景裕還要狠絕。
宗白道：「怕什麼，這不是有殿下。」
顧景灝都已經決定要繼續堅持熬著，他們也只能慢慢調查了。
不然還能做什麼？
袁康還是有些不滿：「你是沒有見過那些鬥爭多殘酷。」
宗白笑：「你見過你有辦法解決？」
袁康：「……」
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回話。
翌日。
蘇蔓溪進宮的時候發現氣氛不對，剛要去福樂公主的寢殿被宋嬤嬤叫過去。
鶯兒也是很擔心皇后是不是要翻臉，再就是看她們姑娘不順眼想著法子要罵人。
一進門，顧啟，顧景灝，柳而也在。
柳而和福樂公主跪在地毯上。
皇后臉色不悅，但看到蘇蔓溪還是招呼她坐下。
蘇蔓溪感到意外，再看看福樂公主那嬌羞又懊惱的神情，多半是被皇后訓斥了，而柳而冷傲的表情像是不願意過來。
之前的柳而不是這樣的。
一直都是溫和示人。
看著皇后那不屑的眼神和神情，蘇蔓溪大致猜到剛才談論了什麼。
蘇蔓溪默不作聲，等顧啟和顧景灝說話。
熟料，柳而卻對著顧啟磕頭，道：「還請皇上和皇后收回成命，臣和公主實在是相配，何況，臣已經有了心上人許嫣，早已經許下非她不娶的誓言！」
起初顧啟說自己和福樂公主的事情以為是玩笑，直到把他升到了禮部侍郎，才發現是真的。
柳而很後悔沒有提前說。
然而，他對福樂公主並沒有感情，也更不能辜負許嫣。
福樂公主不敢相信看著柳而，心裡更加難過起來。
難怪最近看到她都是淡淡然的樣子，原來是心裡早就有了一個人。
福樂公主感到自己的自尊受損，卻不想被人察覺到。
蘇蔓溪發現福樂公主難過的樣子，心想這孩子莫不是真的動了情？
她總覺得柳而是真性情，可惜他面對的是皇權。
果然，顧啟勃然大怒：「柳而！朕把嫡親的女兒嫁給你，就是為了抬舉你和柳家！你即便是有了意中人又如何，難道要讓福樂給你做小？！」
這話倒是皇后愛聽的，但是看到柳而那樣子更是覺得不開心。
此人居然敢拒絕顧啟的安排！
顧啟又道：「朕的女兒有何是你看不上的？」
福樂公主看到顧啟生氣，道：「父皇，還是算了吧，女兒不是那種霸王硬上弓的人。」
即使柳而不喜歡自己，她也不想勉強。
看來，那個許嫣定是他心裡好過別人一千倍的女子。
顧啟不敢相信：「你之前不是對他很有好感嗎？怎的就這樣放棄了？」
福樂公主神色黯然沒有說話。
柳而更是覺得顧啟在給自己施壓，道：「一切都是臣的錯，臣不想辜負許嫣，也不想耽誤福樂公主，何況，公主和我不過是數面之緣，不必非要選中臣！」
駙馬豈是那麼好做的。
蘇銘康娶了樂盈公主又如何，還不是被皇后嫌棄。
柳而感到了壓力，他想心裡只有美好的許嫣。
那是自己最愛的女子。
福樂公主望著柳而眼中對許嫣的感情，更是感到了失望：「父皇，兒臣只是欣賞，並沒有要嫁給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