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妃和顧啟都是最要面子的人,別人不敢在皇家跟前議論,私底下肯定要說的。
「到底是個商賈不要的棄婦,你娶了她肯定是要被戳脊梁骨。」
勤妃擔心顧景裕的名聲不及從前,那會只是被顧啟破口大罵,現在可是關於終身名譽的事。
顧景裕讓宮女給勤妃準備午膳,說:「跟皇位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麼,母妃將來一定可以成為皇太后。」
勤妃聽到這些心裡才舒服了點,「你就知道皇位,小心趙嘉欣反咬一口。」
「不會的,除非她不想要她的把柄。」
在顧景裕眼裡,趙嘉欣只是個可以利用的人,不存在其他的東西。
顧景裕最信任的小廝吳毅將趙嘉欣送回來,又對趙丞相夫婦道喜:「恭喜二位,令千金很快就要與我家二皇子成親,未來就是正兒八經的皇子妃了。」
吳毅笑著離開,心想二皇子也算是贏了一局。
趙夫人扶住站不穩的趙丞相,「主君……」
「去,把輝兒叫到書房來。」
趙丞相拉著趙夫人也去了書房。
趙嘉欣很奇怪趙丞相沒有責罵自己,跟著一起去。
人到齊了,趙丞相對趙嘉欣說:「你回你的房間去。」
趙嘉欣站在那沒有說話。
趙夫人臉色很是無奈,「欣兒,你怎麼……」
她不忍心說太傷人的話,讓女使把趙嘉欣帶走。
趙嘉輝到底還是護著妹妹,「欣兒已經長大了,趙家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跟蘇家的為人處事也是同個道理。」
已經解除親家關係,趙嘉輝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蘇家和蘇蔓溪,更是對妹妹感到失望。
趙嘉欣低著頭,只覺得家裡只有哥哥還算理解自己。
看他們這樣,趙丞相也不好趕人走。
「今兒我聽宮裡人傳過話了,皇上沒有賜婚,只是同意了,說明他不看好這門親事,還有,你怎能污衊銘康在外面養了女人?」
一上午的功夫,趙嘉欣說的話已經傳到了丞相府,更別說是蘇家那邊。
趙丞相為官多年什麼事都都遇到過,也處理得很好,唯獨趙嘉欣做的糊塗事,實在是讓人無從下手。
他總算體會到了顧啟對待顧景裕的心情,恨鐵不成鋼也算了,非要拖累自己和全家人的臉面與性命才罷休。
趙嘉輝問道:「可有此事?」
趙嘉欣沒有否認:「他任何事情都聽蘇蔓溪的,我說的分家從來都不同意,韓郎比他有骨氣多了!我也不算污衊,他做了官以後每天喝的醉醺醺,誰知道是不是去了不三不四的地方!」
說什麼婚後對她很好,結果讓她在蘇家受了一肚子委屈!
趙丞相剛平穩的心態被激怒:「你再提姓韓的試試!」
趙嘉欣躲在了趙嘉輝的背後。
趙嘉輝想到在逃跑中的韓秀才,說:「父親,現在還是妹妹的婚事重要。」
他又看向趙嘉欣:「既然你答應了嫁給二皇子,可不能再任性了。」
趙嘉欣點點頭,不敢去看父親的眼睛。
「你以為我想為難她?就算嫁給二皇子,也不能隨便污衊人。銘康本來就做的不錯,在戶部也深受戶部尚書的賞識,每天喝酒應酬怎麼就成了鬼混?」
趙丞相對蘇銘康這個前女婿很滿意,若不是趙嘉欣胡來,根本就不用這麼著急忙慌。
趙嘉欣辯解:「是父親你看不起二皇子,女兒才選擇嫁給蘇家。」
趙丞相瞪了她一眼,又用目光責備趙夫人沒有好好教女兒。
趙夫人拉著趙嘉欣,「你少說一句氣你父親。」
當初也是形勢所迫,都不想得罪太子和二皇子,現在二皇子還願意娶欣兒,目的不用說都知道是為了什麼。
趙嘉欣心裡還是覺得很怨氣,越來越覺得蘇蔓溪冷血無情,自己才不得不找了二皇子。
趙丞相臉色更加不好看,質問:「你老實告訴我,孩子究竟是銘康還是那姓韓的?」
趙嘉輝扯住要走人的趙嘉欣,「說實話,咱們才能商量對策。」
趙嘉欣語氣冷漠:「是韓郎的。」
若是父親肯扶持韓郎,將來也就不用愁沒有髮際的時候。
趙丞相更是絕天黑的快了,坐在椅子上,怒道:「你可真是比二皇子還能胡攪蠻纏!我怎麼就教出你這樣的孩子?那姓韓的到處借印子錢亂花,你當真不知道?」
韓秀才到底灌了多少迷魂湯,居然能趙嘉欣這麼死心塌地!
趙嘉欣小聲說:「他一定是為了考取功名到處送禮,絕不是那種貪財好賭的人。」
蘇銘康就算是戶部的官員,還不是靠蘇蔓溪砸錢砸出來的,沒有出身在蘇家,蘇銘康和韓秀才一樣,都得經過層層科舉才能為官。
趙夫人怕趙丞相氣得犯了老毛病,說:「咱們還是想想這婚事如何解決。瞞不住蘇家不說,外面的人肯定會覺得趙家反覆無常。」
這些也就罷了,關鍵是顧景裕肯定用了什麼手段,才讓趙嘉欣同意。
跟夫人心有靈犀的趙丞相,問道:「你怎麼就同意嫁給了二皇子?」
趙嘉欣沒把韓秀才供出來,說:「為了趙家不被威脅,也是女兒之前沒有想好,難得二皇子不計前嫌,女兒自是願意。」
顧景裕和她就是互相利用,她也沒有想過做皇后,只希望韓郎儘快脫身。
趙夫人相信了一些,看著趙丞相發白的頭髮,說:「官人,欣兒也是迫於無奈,現在咱們家騎虎難下,不如好好談談。」
趙丞相皺了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辭官告老還鄉了。」
一是不會得罪顧景灝,二是不會讓顧景裕有機可乘。
顧景裕千方百計要和趙家聯姻,肯定是為了他的這點人脈。
趙嘉輝明白父親的意思,當即說:「父親這麼多年也是很辛苦,不如現在告老還鄉養老會好些。」
趙嘉欣反對:「父親還沒有到那個年紀,還可以為國效力。」
若是這樣,趙家對顧景裕的作用減少了一大半。
到時候顧顧景裕肯定不會去救韓郎,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