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傅女炫耀,自憐自戀。
李氏和白傾羽都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傅思瀅自戀,傅思瀅還不回神。
幻想著:「如果我能擁有一面白鏡子,我一定每天都照看,一邊照一邊問:『白鏡子呀白鏡子,誰是天底下最美麗的人』?」
語氣曼妙而誘人。
膳堂極為安靜,只有傅思瀅的妄想自戀言語在迴響。
驀然,白傾羽突兀接話,聲音輕輕悠悠的,像哄小孩似的:「回主人,你就是天底下最美麗的人。」
「嗯,我知道。」傅思瀅沒有半點猶豫,很滿意,點頭。
看著女兒一副欠揍的模樣,李氏終於忍不住,一筷子敲上去:「開飯!吃完飯你就去午睡補覺,別發白日夢了!」
「嗚!」傅思瀅痛得緊忙摁住腦門,兩眼含淚控訴:「娘,疼!」
「再疼也沒有娘的眼睛疼!吃飯!」
在白傾羽的忍俊不禁中,傅思瀅手裡被李氏塞了筷子開始吃飯。察覺到她兇狠地看來,白傾羽及時正色肅容,面無表情地抓起自己的筷子開始吃飯,一點也沒有嘲笑傅思瀅的樣子。
李氏借著夾菜的機會,湊到傅思瀅身邊,悄聲對她說:「當著傾羽的面兒,你有點正形,不要瘋瘋癲癲的,沒個姑娘家的模樣。」
什麼叫瘋瘋癲癲?
傅思瀅沒好氣地瞥娘親一眼。
一頓飯吃得氣氛親和,主要是李氏照顧白傾羽很親和。用完膳,白傾羽提出告辭,李氏知道他忙,便沒有再挽留。
傅思瀅送白傾羽直到相府門外,白傾羽拱手告辭,顧忌李氏在一旁,隱晦地對傅思瀅說:「我住在長芳巷的慶和草堂,你若有事,可隨時前去留信。我若看到一定及時回復。」
知道他指的是萬一哪天曹夫人尋到皇城來,傅思瀅點頭:「放心,我一定會的。」
李氏也眉開眼笑地表示:「哦,伯母知道那個地方,清靜。改日做了好味的點心,給你送去嘗嘗。」
「多謝伯母。」
眼看白傾羽轉身離去,上馬將行,傅思瀅想到什麼,還是避開母親,速速下了台階追到馬前,抬頭向白傾羽招招手。
騎在馬上的白傾羽彎身垂頭,髮絲飄晃到傅思瀅的眼前。傅思瀅伸手抓住白傾羽的頭髮,以防被他的頭髮干擾視線。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問:「白夫人當初買你,是在什麼地方?你告訴我,我將來若有機會見到曹夫人,也好及時與她對一對話。」
如果白傾羽是在平城被生母賣給白夫人的,那其生母不至於尋找沒有頭緒,直接去平城一問就能找到,畢竟白家在平城可是頗有名望的人家。
果不其然,白傾羽回道:「是在一條前去建州白玉縣的船上。」
「啊?」當即,傅思瀅驚詫,「在船上?」
白傾羽點頭。
回憶片刻,白傾羽翻身下馬,他的髮絲也從傅思瀅的手中滑落。
在傅思瀅面前站定,道:「我模糊記得幼時的那段時日,娘親總是帶我在趕路,風餐露宿的日子也常有。而我的……我父親和母親只是純碎去白玉縣遊山玩水的。我們碰巧乘坐同一條船。」
傅思瀅點點頭,表示能分清他口中的父親和母親還有娘親都指的是誰。
「我母親告訴我,那時她剛被郎中確診無法生育,情緒極其低落傷痛,我父親為了寬慰她,便帶她出門散心。在船上,我父親安慰我母親,若是無法生育,便說明這輩子和孩子的緣分沒到,此事不能強求,他不會因為沒有孩子就拋棄我母親。母親聞言,傷心又感動,難止淚水。而他們的交談,應該是被我娘聽到了。」
對此,傅思瀅緩緩露出驚色,不敢吭聲打斷白傾羽的回想。
「隨後乘船之時,我娘便與我母親攀談親近,相談甚歡,而我那時因為暈船,睡得天昏地暗,等再醒來時,天便塌了,」白傾羽苦笑一下,「不,是我的天……不見了。」
他神情苦澀:「我母親告訴我,當年在我熟睡時,我娘自訴命苦養不起我,觀察認為我父親母親都是好人,願意將我以二兩銀子賣給他們,懇請他們好好養育我。還說,希望我父親和母親同意將來她有機會,再來尋我。」
「我幼時生得眉眼可愛,我母親對我很有眼緣,但出於擔心是敲詐或是陷阱,亦或者我娘就是一個偷小孩拐賣的人牙子,是將我從別處拐來賣掉的,所以她雖然用二兩銀子將我買下,可當我娘向她詢問將來可拜訪的門戶時,我母親她……說了謊。」
頓時,驚得傅思瀅倒吸氣:「說、說了謊?」
「是,」白傾羽沉沉點頭,「明明是平城人士,卻說自己來自長陽城。呵呵,長陽城是哪裡?一個胡編亂造的地名,能找到才是荒謬了。」
竟然是完全不存在的地名。所以就算白傾羽的生母有想找尋他的心思,也根本無法找到這個長陽城。
「出門在外,我母親對陌生人有防備戒心是應該的,畢竟怎會想到真的有人在乘船時突然要賣掉自己的孩子。」
白傾羽重重嘆氣,繼續道:「船抵達白玉縣後,我母親還有心觀察是不是遇到敲詐之人,哪料一轉眼我娘就沒了蹤跡。不是敲詐,那就有可能是遇到了人牙子。當我母親慶幸自己救下一個無辜的孩子,也算是功德一件時,我睡醒了。意識到自己被拋棄,我大哭特哭,那時,我母親才意識到她是真的遇到了苦命之人。」
「後來呢?」
「後來,我母親和父親帶著我,在白玉縣的碼頭等了三天,最終也沒有等到我娘親的影子。我母親悔之晚矣,奈何在白玉縣無親無故,連個可靠的留信之處都沒有。本想託付官府留信,官府卻說此事荒唐,不建議我母親留下真實住處,以防我來歷不明,引禍上身。縣官還告訴我母親,既然膝下無子,又有緣買下我,那就該徹底斷掉我與生母的緣分,這樣我母親才能真正替代生母,和我結下母子之緣。」
說罷,白傾羽露出一個苦澀又無奈的笑:「也正因為如此,我雖然只是一個養子,我母親和父親卻能真心真愛地待我,視如己出,也從不將我並非親生的事實告知給旁人。因為他們對我有愧疚,認為如果當初沒有撒謊,我有可能會被生母尋回去,不至於母子失散離別。」
聽完白傾羽所說身世變化,傅思瀅心頭沉甸甸的,只是,她有一個疑問。
「伯母買下你時,你已七歲,伯母突然有個這麼大的兒子,旁人不奇怪嗎?莫說外人,似乎連你白府的下人都不知道自家少爺是養子,伯父和伯母的口風也太緊了吧?如何解釋你的出現,總不至於白家是後來才遷居平城的吧?」
傅思瀅的疑問一串一串的,說得本來情緒低落的白傾羽,沒忍住笑起來。
「不,白家一直安居在平城……」
他開口正要解答,站在相府門外等了好一會兒的李氏見傅思瀅跟白傾羽說個沒完,好奇步下台階靠近過來:「聊什麼呢,半天說不完?思瀅,你可別耽誤了傾羽做事。」
聞言,傅思瀅回首看向娘親,那叫一個冤:「一直都是他在說話,怎麼叫我耽誤他做事?」
「肯定是你問題多,傾羽耐著性子給你解答。」
李氏說得很對,傅思瀅無言反駁。
見她鼓起腮幫子不高興,白傾羽不僅不安慰,反而朝李氏拱拱手,一個扭轉翻身上馬,笑著對傅思瀅說:「下次再為你解惑吧。」
「哼!」傅思瀅沒好氣地揮手驅趕,「吊人胃口。」
說罷,自己還比白傾羽先走一步,回相府了。
李氏嗔怪道:「這孩子,臭脾氣。」
白傾羽笑:「挺好的。」
……
傅思瀅後半日一直在梳理補充詳盡招募護衛的各種安排,一邊做著自己的事兒,一邊聽著從院子傳來的吵鬧動靜。
晴音和孫丹站在書房門口,興致盎然地看著外面,二人一唱一和,聊得挺歡。
「真辛苦呀,」晴音感慨,「我侍候大小姐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兒。嘿嘿。」
「這丫頭也算是遇到克星了,我看她能忍到多會兒。」
傅思瀅走神時,就瞥眼窗外。潤伊被佳雪使喚著劈柴挑水,甚至還要爬到樹上鋸砍凌亂的枝幹,簡直是被當個男人在用。看著潤伊有怒不敢言的模樣,傅思瀅真是又好笑又心疼。
對潤伊是心疼,對佳雪自然就不是了。
在使喚潤伊的過程中,佳雪一直保持著趾高氣揚的威風,無論是對潤伊說話的語氣還是看向潤伊的眼神,都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哪怕潤伊做事做得再好,佳雪也總要雞蛋里挑出一些骨頭,刻意為難。
這副模樣真的很……
小人得志啊。
傅思瀅漸漸皺起眉頭,對佳雪的這番表現很不滿。
她可以允許自己的院子裡有一個笨拙木訥的丫頭,但不能允許有一個很有心機、喜歡為難人的丫頭!
這種丫頭是會挑事、無事生非的。
佳雪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本性如此?
若是本性如此,從小到大也沒有露出過這般模樣啊。
眼看潤伊任勞任怨地修剪完院裡幾棵樹的枝丫,並且都打掃乾淨後,傅思瀅剛以為潤伊終於可以喘口氣,哪料又聽到佳雪對潤伊說:「東廂房面陰,再加上天漸漸變冷,床褥很久沒有曬過,都生出潮味了。你去把東廂房裡備用的床褥都拆洗拆洗。」
東廂房正是佳雪和彩果易思居住的屋子。
潤伊站在院子裡兩眼含怒地盯著佳雪好一會兒,最後鼓著腮幫子去了東廂房。
不過一會兒,彩果和易思驚訝跑出來,彩果對佳雪說:「佳雪,我和易思不用拆洗床褥,這事兒不用麻煩潤伊,我們覺得該拆洗的時候,會自行拆洗的。」
佳雪瞥彩果和易思一眼,冷笑一聲:「那就不管你們,她把我的床褥拆洗了就好。」
過了一會兒,潤伊抱著一大堆布套走出屋子,又在院子裡「咚」地一聲擺上大盆。
借著這個響動,書房裡的傅思瀅立刻把腦袋從窗戶探出去,很不高興地喊問:「這一天天的在搞什麼動靜,怎麼還沒完了?煩死了!你們能不能安靜些?」
頓時,一片安靜。
沒人說話,傅思瀅會點名呀。
「佳雪,你一直在院子裡鬧什麼呢?」
被點到,佳雪趕忙急慌慌地跑到書房門口,怯怯答話:「回主子,奴婢沒做什麼,是潤伊在拆洗床褥,聲音鬧得太大,奴婢這就去說她。」
真是推得乾淨啊。
傅思瀅不耐煩地道:「拆洗什麼床褥!讓她別拆了別洗了,立刻回到自己屋子裡去,什麼事兒也別干!別吵到我!」
佳雪一怔,很不情願地應是。
傅思瀅本以為這樣就可以稍微救一救潤伊,哪料又過去一會兒,潤伊偷偷跑來,趁著沒被佳雪捉到,苦巴巴地對她請求:「主子,您就准了屬下去拆洗床褥吧!」
「怎麼了?」
「佳雪在屬下房間裡,監督我,讓我小聲誦念佛經!屬下是借著尿遁才來見您的。我真的受不住了。大小姐您放心,屬下拆洗床褥時一定靜悄悄的,絕對不會打擾到您!」
傅思瀅:……
好傢夥,寧願拆洗床褥,也不願意誦念佛經,這是什麼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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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你就去拆洗吧。」
「還請您給我過個明路。」
「好。」
片刻後,晴音去傳大小姐的吩咐:「潤伊,大小姐問你把那幾個大盆和一堆破布擺在院子裡幹什麼,讓你趕緊拆洗收拾。」
監督潤伊誦念佛經的佳雪剛要心喜,哪料潤伊比她還開心,一個猛子站起來,抬腳就往院子裡沖:「好,我這就去拆洗!」
佳雪:嗯???
直到潤伊在院子裡坐在小板凳上哼哧哼哧時,當監工的佳雪看累了,打算回屋裡躺床上歇歇。
這進屋一看,頓時,尖叫著跑出:「潤伊!我讓你拆洗備用的床褥,你怎麼把我床上所有的床褥都給拆了!」
原來,就在潤伊幾進幾出來回拿取要洗的單子套子時,不知道趁著什麼時候,竟把佳雪鋪在床上還用著的床褥也給拆洗了,連糠皮枕頭都不放過,佳雪整張床都空了!
佳雪正質問著,扭頭往大木盆里一看,看到木盆里浸泡的東西,頓時傻住。
天吶,泡在盆里的那是什麼東西?
棉花?!糠皮?!
「啊!」佳雪大叫,「你在幹什麼!你在洗棉花嗎!」
再看一下其它的幾個大盆,除了一個盆里泡著布套以外,其餘的全是棉花!
這下,佳雪要瘋了。
而坐在小板凳上的潤伊,扭頭看一眼盆里的棉花,然後迷惑不解地看向佳雪,攤手:「不是你讓我把床褥都拆洗拆洗的嗎?」
「你腦子有病?拆洗床褥,是讓你把外面的布套拆掉清洗,誰讓你洗裡面的棉花了?!」
「那怎麼能怪我?我之前又沒拆洗過床褥,不知者無罪,是你自己沒有說清楚。」
潤伊理直氣壯地說,然後伸手一指幾大盆的棉花:「喏,既然不用洗,我還省得清閒呢。你自己的過失,就得由你自己把這些棉花都撿出來擰乾,晾晾。不過看這天色,今天是晾不幹了。」
說罷,嘴角一勾:「你今晚怎麼睡?是睡床板吶,還是跟我一起睡啊?」
「你!你!」
佳雪被厚顏無恥的潤伊氣得渾身發抖。
「你等著!」
撂下一句,抬步就去找大小姐告狀。
傅思瀅一直躲在屋裡窗邊偷看著呢,眼見佳雪氣洶洶朝自己所在奔來,趕忙閃到一邊,連連沖晴音甩手:「就說我不在!」
晴音:……
「還不如說您睡著了呢。」
佳雪奔到房門前:「晴音,我要求見大小姐!」
晴音:「大小姐不在。」
佳雪:……
你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一直形影不離的,你現在人在這兒守著呢,你說大小姐不在?
「咳,」晴音清清嗓子,「不是,說錯了,大小姐不是不在,是睡著了。」
佳雪又氣又委屈:「我、我……嗚嗚嗚,我讓那個叫潤伊的給欺負了。嗚嗚嗚,大小姐什麼時候能睡醒,我得讓大小姐替我做主!」
「呃,」晴音很為難,「大小姐剛睡下,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了。要不你先回屋去平復一下心情,等大小姐醒了,我告訴大小姐?」
佳雪邊哭邊搖頭:「嗚嗚嗚,不,我要在這裡等大小姐醒來。」
聽到屋外的動靜,就在傅思瀅認為自己還是乾脆真的睡一覺時,主院的婆子來稟報:「晴音,老爺回來了,讓大小姐現在過去商量事兒,你通稟大小姐一聲。」
得。
晴音笑著回應婆子:「好,我這就……叫醒大小姐,呵呵呵,大小姐剛睡著。」
知道大小姐要醒了,佳雪馬上以期待的眼神,眼淚汪汪地盯著房門。
於是,晴音一進屋,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大小姐正以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倚在床邊。
晴音笑:「您呀,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老爺喚您現在過去呢,您趕快快想怎麼安撫佳雪吧。」
傅思瀅鬱悶:「這個潤伊,盡會給我惹事。」
「她也是被佳雪給欺負得急眼了。」
「唉,沒一個安分的。」
不多時,傅思瀅衣裝端正踏出房門,面對佳雪委屈巴巴的訴苦,傅思瀅心疼萬分,指著跪在一旁的潤伊對佳雪連連安慰:「這就是個蠢丫頭,要不然怎麼需要你多帶著教著呢?今兒委屈你了,我這兒有兩床新被褥,賞給你,全當補償。」
不等佳雪回話,趕忙扭頭吩咐晴音去取:「快,給佳雪拿回屋鋪上,看看躺得舒不舒服。」
佳雪很意外能得到大小姐賞賜的新床褥,感激涕零,連連謝恩:「多謝大小姐!只是,大小姐,奴婢不貪圖賞賜,只想讓您給潤伊一些懲處,讓她知道教訓。她太過分了!」
「嗯,是,」傅思瀅嫌棄地看向潤伊,「潤伊,只有傻子才會把棉花放在水裡洗!等你以後有本事了,你發明出一種水洗棉,你天天洗,沒人攔著你。」
潤伊委屈不迭,眼淚珠兒一顆接一顆地落。
這模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還是半真半假,反正叫人看著心疼。
傅思瀅嘆氣,想了想,給出個還說得過去的懲罰:「罰你三天不准吃飯,記記教訓。」
潤伊哽咽:「是!」
佳雪這才接受。
傅思瀅頭大地離開院子,問晴音和孫丹:「鬧成這樣,潤伊還能再順利完成任務,和佳雪多親近?」
這回,晴音和孫丹都沒譜了。
傅宰相喚傅思瀅不為別的,正是要告訴她上午前去拜訪達理寺寺丞尹大人,請尹寺丞出手查辦湖州庫銀失竊案的結果。
「尹大人同意出手調查此案了。為父明日就向皇上進言,若皇上允准,尹大人便可即日起親赴湖州查案。」
「太好了,您在尹寺丞出發前,向尹寺丞推薦郎俊松就行。」
「是,沒錯。」傅宰相點頭。
傅思瀅眼珠子一轉,笑問:「爹,您是怎麼說服尹大人的?」
「就……」傅宰相瞥女兒,「就那套說辭唄。」
「哪套說辭呀?」
「哼,」傅宰相沒好氣地說,「就是會給人下套的那套說辭!」
「嘻嘻。」
最後,傅思瀅表示:「爹,我覺得尹寺丞肯定能馬到成功的。您向皇上推薦尹寺丞是推薦對了,此案查明後,您也算是有功。」
「唉,為父不求有功,有求這天下太太平平、平平安安的,為父寧願做個碌碌無為的庸臣。」
聞言,傅思瀅立刻變臉:「嘖,夸您兩句,您還真當回事兒了。此案若能查明,那可都是尹寺丞的功勞,跟您有什麼關係?」
女兒變臉變得太快,令傅宰相好生無語。
須臾,感慨:「尹寺丞是真的有本事啊,告老還鄉可惜了。別看他一把年紀,處理起政事來還是英明睿智、果決利落,而且關鍵是不懈怠。」
「哦?這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