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工夫帶走一個裝滿金銀珠寶的包袱?」胡斐質問。
婆子只能跟著解釋:「他、他被發現以後太驚慌,跑都來不及,哪裡還能顧得上包袱!反正都偷了一萬兩了!」
「哦?」突然,傅思瀅插話,「這麼說,你們不是光聽見賊的動靜,而是和賊撞上了?」
婆子一愣,這個問題明顯不是小問題,不能一個人隨口說。趕忙謹慎驚慌地看向自家夫人。
事情朝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張氏愈發難以冷靜鎮定。她需要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才能判斷出最合理、最無後患的說辭是什麼。然而,傅思瀅怎會給她思索的時間?
傅思瀅一個眼神示意,府尹明白,立刻加重語氣追問:「傅二夫人,你們倆到底有沒有和賊撞上!」
張氏立即渾身一抖,搖頭:「沒有!那麼晚了,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哪裡能看清身形樣貌?沒等看清,就被鎖在屋子裡了!」
聞言,傅思瀅心底冷笑一聲。
還算是做出了聰明地選擇,沒有張口便說撞上。否則,她一定會建議府尹將張氏和婆子分開審問,看看她們倆撞上的盜賊是不是長一個模樣。
不過,就算是選擇說「沒撞上」,也不代表張氏的說辭能解釋通。前後矛盾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由於是府尹大人所在,傅思瀅不能喧賓奪主,於是她湊到府尹身旁低聲說了幾句。
聽到她的話,府尹大人神情驚訝地看向她,傅思瀅微微一笑,輕聲道:「秉公執法,是大人您一向的清名,您不該有所顧慮。」
府尹沉默,片息後,點頭。
等再張口審問張氏,語氣嚴厲數倍,神情也極為威嚴:「傅二夫人,你所有的解釋聽起來都還能說通,但,有最重要的一點本官無法相信,那就是你竟有膽子在只有一個侍候婆子陪伴的情況下,便進屋抓賊!恕本官直言,這很荒謬!」
張氏一怔,趕忙又說:「我沒想抓賊,只是聽到動靜,以為屋子裡面有老鼠什麼的,看一看罷了!」
「呵,你堂堂傅府的二夫人,親自只帶一個婆子巡夜,本官糊塗一點由你矇騙也就罷了。現在你還要說聽到屋子裡有耗子的動靜,所以要進屋趕耗子?張氏,你說這話,不虛偽嗎,不可笑嗎?」
府尹怒,伸出手指點向張氏:「這些話聽在本官的耳中,就是在編造故事!是狡辯!是拿本官當傻子一樣耍弄、矇騙!你要是再不如實招來,便是罪加一等,本官判你個十年八年的牢獄之災,有你好受!」
府尹突然變得十分嚴厲的訓斥,令張氏神情大變,驚恐交加。
一旁自差點氣暈後就一直喘息平復的傅老夫人,看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發話:「張氏!你說實話,說實話!說了實話,畢竟還是自家的事,能私下裡解決。你要有胡編亂造,誰能救得了你!」
傅老夫人此言立即引起傅思瀅心裡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