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15章 開封府尹和稀泥

  奚水雲一張嘴便是你們昌國人如何,哎呀呀,這攻擊範圍未免也太大了。

  另外,且不說腳下的土地是大昌的,這姑娘都不看看賭坊里有多少晉國人,又有多少昌國人?敢說這話,實在是膽大。

  一聽奚水雲將所有昌國人都罵上,賭坊里的昌國人全都皺眉,側目看去,關注事態發展。

  有人問賭坊小廝:「這都要鬧事了,你們還不快把袁東家找過來?」

  小廝愁眉苦臉:「方才就去找了,應該快過來了!只求這會兒工夫不要出事。」

  聽到奚水雲貶低所有大昌人的話語,傅思瀅面無表情,沒有半點被激怒的反應,只冷漠地道:「聽聞晉國人有兩件事情做得最好。」

  洛淺蘇極為配合:「什麼事兒?」

  「賊喊捉賊和倒打一耙,」傅思瀅倒是很客氣,還衝奚水雲呵呵笑兩聲,「這位奚家七姑娘,就是做這兩件事情的箇中翹楚。」

  罵人不用髒字,卻將奚家人說得個個眼神陰沉。

  奚水雲沒想到面對奚家這麼多人,傅思瀅的嘴還這麼硬,當即氣極怒道:「三哥,你看她們,還在羞辱我!」

  傅思瀅撫一撫鬢角髮絲,淡淡說:「有人自取其辱,我又能有什麼法子?」

  眼見兩方人要吵起來,賭坊的小廝忙不迭地湊上來勸架:「貴客們,都是誤會、誤會!諸位都是前來尋樂子的,不要樂子沒有尋到,反而尋了仇,這就得不償失了。」

  小廝對奚瑞否解釋之前發生的事情:「這位姑娘真的與我們的賭坊沒有半點關係,著實是財運亨通。奚姑娘輸了銀子不開心可以,可願賭服輸是規矩,還是要想開,犯不著斤斤計較。出門在外要多結識朋友,不結仇。」

  這種話是一個區區的賭坊小廝說出口的,著實臊人臉面。

  圍觀之人聽到,俱是附和:「說得真對啊,大家都是找樂子來的,何必大動干戈?」

  「人家姑娘都要走了,你這『啪』地扔出黃金銀票要人家和你賭,挑釁說讓人家姑娘有本事就全贏走。好嘛,人家贏了你,你卻反悔撒潑、反咬一口,哪有這樣的道理!」

  一時間,這群奚姓的晉國人陷入眾人的譴責怪罪之中。

  奚水雲又氣又急:「你說她們不是和你們一夥的,你們就不是一夥的?騙鬼呢?這女人是財神爺轉世?翻五番、翻六番、翻七番!幾個銅板贏到上千兩銀子,把我當傻子耍嗎!」

  「就是引我入局,一群騙子!」

  傅思瀅慢條斯理地拍拍手:「證據,說話要有證據。你說我們是騙子,我們就是騙子,那我能不能說你們是故意訛人呢?你們晉國人裡應外合,想要訛詐我們昌國人,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呸,你們有什麼好訛的!」

  「沒有的話,就別擋道。沒聽過一句話嗎,好狗不擋道,」傅思瀅眼神一厲,「讓開!」

  這時,晴音偷偷出去喚了幾個長燚軍護衛進來保護主子。

  一見又有四五個護衛進來,傅思瀅立刻示意吳此開路。

  得令,吳此等護衛立刻直直朝奚家人走去,要求他們讓開道路。

  奚瑞否極為冷漠地看向吳此,雖意識到吳此應該身手不凡,但面對吳此的讓路要求,不予分毫理會。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在下失禮。」

  先禮後兵!拱手提醒過一句,吳此對奚瑞否揮掌襲去。

  見之,奚瑞否立刻接招,眨眼間,兩個人便交上手,你來我往,甚是激烈。

  與此同時,其他長燚軍護衛強勢驅趕其他的奚家人。奚家人也有幾個會武的男子,和自家護衛一起與長燚軍護衛交手。

  別看傅思瀅這一方的護衛少,卻死死壓制住晉國人的行動。

  孫丹護在傅思瀅的身旁,一行人理直氣壯地從晉國人之中走出賭坊。

  等走出賭坊,晉國人也追了出來。但奚瑞否已經停止和吳此交手,也命自己的兄弟和屬下不再與傅思瀅的護衛打鬥。

  試一試,就知道深淺。奚瑞否本以為吳此只是一個身手好些的護衛,一交上手,就意識到吳此絕非的尋常高手!

  不止是吳此,其他的幾個護衛也都不是他的屬下可以相比的。能擁有這麼多出眾的高手當護衛,傅思瀅等人的身份絕對非同一般。

  奚瑞否知道,奚水雲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但……

  晉國人爭強鬥狠,是絕不會認慫的。哪怕自知理虧,也會力爭上風,就算是踢到鐵板,也一定要把鐵板踢出一個窩來才肯罷休。

  尤其是他們姓奚,更不可能讓步!

  兩方人從賭坊里僵持到賭坊外,圍觀的人也從賭客到增添路人。開封城秋菊賞盛大聞名,往來路人中有許多他國之人。

  昌國人和晉國人結怨,當街對峙,這種熱鬧事兒,實在是吸引人。場面喧雜熱鬧,議論紛紛。

  傅思瀅對這群晉國人的死纏爛打,深感厭煩又無奈。這群人像馬蜂,一個個都帶著毒刺,還成群結隊、緊追不放。

  她不悅地問:「沒完沒了嗎?你們晉國人在大昌與我們昌國人鬧事,有何好處?」

  眼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怕是很快就會吸引到巡邏的城衛,奚瑞否謹慎權衡,開口道:「不管你們是不是和賭坊合夥引誘下套,我七妹輸光的銀子,我都可以不計較,但……」

  瞬間,狠厲的目光像是盯上食物的毒蛇一般可怕。

  「你的護衛打傷了我的護衛,你必須要道歉。」

  奚水雲的護衛只是為了攔住傅思瀅和洛淺蘇,不讓她們走,而吳此和孫丹哪裡是尋常人家的護衛,一見這種情況就會視為是對主子的威脅,那當然要動手。

  所以,晉國人覺得是昌國人先動的手,傅思瀅等人則認為是晉國人先動的手。

  聽到奚瑞否要讓她們道歉,傅思瀅更覺是笑話。

  「道歉?呵,又不是我打的,我可不道歉。」

  一旁的洛淺蘇估計是看事情要鬧大,所以膽子有些小了,一聽傅思瀅這樣說,立刻悄悄道:「那我給他們道歉吧?畢竟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傅思瀅頭也不扭地揮手在洛淺蘇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洛淺蘇別慫。

  她又對奚瑞否說:「既然是我的護衛打傷了你的護衛,那這樣吧,讓你的護衛再打回來嘍?如果能打傷我的護衛,咱們就算扯平;如果打不傷……呵,男子漢大丈夫,別婆婆媽媽、小肚心腸的,自認技不如人,還能不失風度一些。」

  看似願意給晉國人重爭輸贏的機會,可實則進退都把奚瑞否的路給封死。堅持要讓她們道歉,就是他們晉國人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再打一次吧……

  真的能打贏嗎?再打輸了,豈不是更丟人。

  這點奚瑞否心中十分清楚。他們打不贏的,萬一對方手下不留情,說不定他的護衛還會再被打傷一回。

  就在這時,圍觀人群被撥開,只見袁父一臉急色地趕來。還沒看見人,就急著出聲勸架解圍:「諸位貴客和氣生財!和氣生財!我是袁氏賭坊的東家,麻煩諸位給讓個路。」

  等鑽出人群看見結怨的雙方是誰後,袁父詫異:「悉兒,你們怎麼在這兒?」

  袁父看看袁悉,再看看那邊虎視眈眈的晉國人,懵了。

  自家兒子在自家賭坊里和客人鬧事?還和異國人,還鬧到大街上?

  這是親兒子嗎?

  而袁父的這一聲呼喚,立刻吸引奚水雲的注意。

  「你們認識!」如同猜測被印證,奚水雲憤怒大嚷:「你們果然是一夥的!三哥,你看,他們是騙子!」

  袁父的出現令快要被化解的僵持重新燃起火焰。

  傅思瀅暗嘆袁父出現的時機太不妙。

  果然,意識到賭坊的東家和傅思瀅等人認識後,奚瑞否立刻相信了自家親妹,認為奚水雲所言不假。

  這家賭坊是個黑店,傅思瀅等人都是騙子!

  「卑鄙無恥。今日只道歉是不行了,銀子還回,還要你們磕頭賠罪!」

  說罷,奚瑞否一個手勢打出,身後的護衛全部噌噌拔劍相對,劍光閃亮無數雙眼睛。

  一見對方拔劍,吳此也立刻命手下拔劍。赤手空拳時,對方不敵,拿上武器,對方就更別想活命!

  眨眼間,兩方拔劍想向,圍觀路人齊齊後退數丈。

  媽呀,動刀動劍了誒,晉國人和昌國人要當街血拼了!

  巡邏城衛在哪兒!

  袁父悔得腸子都青了,悔不該喊出那一聲「悉兒」。

  「傅大小姐,這……要不然草民出一千兩銀子給他們,再道個歉,咱們息事寧人吧。」

  傅思瀅冷聲道:「你敢這個口,以後就別想再做賭坊的營生。」

  輸了銀子,鬧個動刀動劍的就能逼迫東家歸還銀兩外加道歉,這種好事天底下哪裡找?

  賭紅眼的賭徒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一看袁父是個軟柿子,還不得上趕著捏?

  「那這可如何是好?」

  傅思瀅冷目看著對面的奚瑞否,掩在袖中的手指輕輕彈動,心下如鼓上跳動的豆子,碎碎砰砰。

  她之所以能認出這群人是晉國人,是因為晉國以荊棘為圖騰,喜愛在衣著服飾上添加各種荊棘圖樣。

  也有聽聞晉國人的兇悍難纏,可萬萬不料想,在大昌的地方上,晉國人還敢這麼不收斂,甚至敢當街出劍。

  哎,看來她想要當地頭蛇強壓人的念頭是沒法實現了。

  難道真要鬧得一街血氣?

  嘖。

  「看來奚三公子不打算小事化了,而是想要小事化大?」傅思瀅不悅地問。

  奚瑞否冷聲回道:「是姑娘你等為非作歹,還不肯低頭認錯,就不要怪在下不講情面。」

  「既然如此,」傅思瀅悠悠扔出一句,「報官吧。誰有理、誰有罪,讓開封府尹論個清楚。」

  認定傅思瀅等是騙子的奚瑞否,見傅思瀅還理直氣壯地說要報官,失笑:「聽姑娘的口氣,看來開封府尹也與你們是一夥。」

  袁父忙道:「這位公子慎言、慎言!小人不過是一個小小賭坊的東家,哪裡敢與府尹大人結伴。」

  若是連府尹都不值得被相信處理此事,那就只能當街打出個你死我活了。

  傅思瀅借著掩口咳嗽的模樣,速速對袁父:「快,對圍觀之人說幾句可憐話。」

  袁父領會,立刻拱手朝周圍圍觀的眾人誠懇地道:「我袁家賭坊數十年,就是個小打小鬧、不敢使壞的小買賣,聲譽有口皆碑,來過賭坊的客人都清楚。今日發生這種事情,實在罕見,並非袁某願意看到。」

  深深嘆口氣,袁父很委屈:「其中的矛盾爭執,袁某人也不甚清楚,說我與這兩位姑娘是一夥的,更是強加罪名。行得正坐得直,我願意請兩方貴客對簿公堂,也敢請諸位看官隨行觀審,請大家一斷是非。」

  袁父堂堂正正的話語還是很博眾人好感的。大家紛紛幫襯:「袁家的賭坊的確少有鬧事。」

  「沒聽說過袁東家和府尹大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報官就報官嘛,咱們都跟著去看。開封府尹有沒有偏頗,咱們還是有眼睛的!」

  眾人的話令針鋒相對的場面稍稍緩解緊張,畢竟圍觀眾人不僅僅是昌國人,晉國燕國、東萊北夏,各國人都有。

  就在奚瑞否打算同意報官之時,噠噠馬蹄聲鑽入眾人耳中。有士兵的呼喝聲傳來,也有鳴鑼示警。

  齊齊望去,只見是巡邏城衛姍姍來遲。

  哦,不僅是巡邏城衛,開封府尹也出現了。

  要說巧呢,今日是城內河畔秋菊賞的第一日,府尹剛從那裡離開,回府衙的路上就被城衛找到說是有兩撥人當街拔劍相對,府尹馬上就隨巡邏城衛一起來了。

  見開封府尹到場,傅思瀅挑挑眉。這下好,不用親自去府衙了,多省事。

  示意吳此命手下都收起長劍。

  傅思瀅這一方的護衛都收起長劍後,奚瑞否一方的護衛卻沒有動靜,連劍刃都不往下壓,保持隨時都能刺出的狀態,惹得傅思瀅翻白眼。

  對於這起在秋菊賞時城中發生的第一起刀劍相向惡性對峙事件,開封府尹很震驚、很重視。

  面對奚瑞否等晉國人,府尹鄭重勸說:「諸位請收了劍,莫傷和氣。今日之事有本官在,一定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交待。」

  奚瑞否冷哼一聲:「好,那我且看看大昌的官員,能不能值得信任。」

  手指一揮,其身後護衛這才齊刷刷收劍。

  沒了劍,道上立刻顯得平和許多。圍觀的人又忍不住靠近圍上。

  對峙雙方乖乖收劍,府尹對此很滿意:「好,現在都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兒?」

  奚水雲搶先說,袁悉隨後說,之後再是賭坊小廝。賭坊小廝和袁悉的解釋一模一樣,又惹得奚水雲大罵是同夥騙子。

  這算是雙方各執一詞,府尹的神情很嚴肅、很生氣。

  府尹問袁父:「你認識他,他是你什麼人?」

  袁父看袁悉一眼,吞口唾沫,不敢隱瞞:「是犬子,昨日剛從皇城遊學歸家探望,多年未曾露過面,所以坊中小廝並不認識他。」

  這話就逗樂府尹了:「呵,你兒子,你賭坊里的人不認識?你拿本官當傻子騙呢?」

  傅思瀅:……這開封府尹怎麼和奚水雲一樣,都巴不得自己被人看作是傻子?

  奚水雲也道:「在你們府尹面前,你還敢信口開河,真是膽大妄為。若是在我們晉國,你們這群騙子都別想活命!」

  袁父冤枉:「大人,冤枉啊!皇城貴人應犬子相邀登門做客,之後離府路過賭坊,一時興起,才去了賭坊玩樂。小人就算是和犬子合夥行騙,也絕無可能也請了兩位貴人一起行騙吶!」

  「貴人?」府尹斜眼掃向站在袁悉身後的傅思瀅和洛淺蘇,「什麼貴人?一個賭坊東家的兒子,能在皇城結識到什麼貴人?」

  聞言,傅思瀅和洛淺蘇對視一眼。

  嗯……

  說得很有道理。

  她們倆也的確算不得是什麼貴人。汗顏,自視過高太尷尬了。

  這時,府衙主簿湊到府尹耳邊悄悄提醒道:「大人,昨日守城衛上報有一行來自的皇城的車隊,其主是兩位姑娘,看似身份不凡。方才小人命人去查了,就是這兩位姑娘。」

  「她們可有出示符牌?」

  「沒有,只有護衛出示了傳信,是尋常的往來出入。」

  聞言,府尹打量的視線暗暗瞥向傅思瀅和洛淺蘇:「看似不凡,怎麼個不凡?」

  「護衛很多,也很有氣勢。」

  「咳,」府尹不屑咋舌:「這算不得什麼。這賭坊之子在皇城結識的貴人,一定也是買賣生意的商人。商人多財,僱傭多些護衛保護女眷很正常。人一多,自然有氣勢。」

  見府尹不以為意,主簿勸道:「反正大人您還是謹慎行事為妙。」

  「知道了。」

  主簿退開,府尹面對傅思瀅和奚瑞否等人,清清嗓子,正色道:「以目前的各方證詞來看,賭坊東家的兒子身份特殊,對於沒有合夥行騙缺乏有力的說辭,但晉國人也沒有賭坊行騙的鐵證。」

  府尹對傅思瀅等說:「既然如此,再加上你等的護衛打傷了他們的人,本官判你等將那贏來的一千兩銀子分一半給晉國人。至於晉國人要求的磕頭賠罪,就免了吧。」

  聽起來挺公正的。兩方的說法都不完全支持,讓傅思瀅這方賠錢,也好似是對打傷人的賠償。更何況,還免了傅思瀅等人的「磕頭賠罪」呢。

  可是,就連晴音都忍不住,在傅思瀅耳邊悄悄罵了一句:「和稀泥!」

  不止是和稀泥。這種法子,其實就是傅思瀅她們給晉國人低了頭。賠銀子,無異於一同賠了臉面!

  兩方生事,最後結果卻全是她們受損?

  而這個判定結果,不僅令傅思瀅等人不滿意,竟也令晉國人不滿意。

  奚水雲直指傅思瀅:「銀子我不要,我就要她磕頭賠罪!」

  看到對方的猖狂模樣,傅思瀅的舌尖都要舔後槽牙了。

  她冷笑一聲,忽然道:「府尹大人,我願意把一千兩銀子都賠給他們。」

  嗯?一直表現強硬的傅思瀅突然說這話,當然引得眾人詫異側目。奚瑞否和奚水雲蹙眉盯著傅思瀅。難道是外強中乾,得了府尹判定,這才沒了底氣?

  府尹大人剛要對奚水雲的不認同發愁呢,聽到這話,自然高興:「你若是自認有錯,願意多給晉國人補償,當然再好不過。」

  傅思瀅笑:「呵呵,大人誤會了,我不是自認有錯所以要多給他們銀子。我只是想先把銀子給了,省得還要給第二次。」

  府尹:「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陡然間,傅思瀅收了笑,向後一揮手,孫丹和晴音將那個裝有一千兩銀子的銀箱子抬出來,放於眾人眼前。

  箱子掀開,滿眼銀燦燦。

  傅思瀅指著那箱子,直直看向奚水云:「五百兩打你們一次,我給你們一千兩,因為我還要再打你們一次。」

  音落,霎時間,幾方人齊齊變臉。

  奚水雲氣得扭頭就從護衛腰間抽出長劍:「簡直猖狂!」

  「咣」得一下,孫丹拔劍對上奚水雲劈來的劍,不僅將其攔下,還再一用力,將奚水雲給彈了回去!

  連連後退的奚水雲被自家姐妹攬住,攥緊手中劍,恨得咬牙。

  奚瑞否目光如炬,已是臉色陰沉,如風雨將至。

  府尹大怒:「放肆!」

  說完放肆,沒有去斥責奚水雲拔劍攻擊,而是僅僅訓斥傅思瀅:「晉國人慕名秋菊,遠道而來,我們該以禮相待,豈能是你這般放肆挑釁?」

  盯著奚瑞否的傅思瀅,轉頭看向府尹:「大人,小女子願意給他們五百兩,就是看在他們是晉國人的份上。要不然,二十兩銀子打一次我都嫌多。」

  張嘴就是刺,簡直能把人氣死。

  府尹見實在勸說不了傅思瀅,扭頭去問奚瑞否打算如何才能了事。

  傅思瀅搶在奚瑞否開口之前道:「道歉是不可能的。而且我現在不高興了,只能給你們二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