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病情進一步惡化的結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腦補了些有的沒的的緣故,這會兒看著聞慕遲,聞拾柒只覺得哪哪兒都充斥著一股色氣。

  男人周遭的一切,在她的眼裡就好似變成了慢鏡頭。

  隨著髮絲緩緩滴落的水珠,還有順著睡袍滾落進胸膛的水痕……

  一點一滴,都吸引著聞拾柒的目光。

  全方位向她展示了,什麼是男色惑人!

  聞拾柒看得眼都直了,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聞拾柒頓時只覺得一陣羞窘,還有些惱羞成怒。

  「怎麼不穿好衣服?大冬天的,不冷嗎?」

  她語氣兇巴巴,一副責怪的樣子。

  嗯,完全地詮釋了什麼叫做「欲蓋彌彰」。

  聞慕遲將她的所有表情和反應都看在眼裡,滿意地勾了勾唇。

  嗯,不枉費他剛剛在浴室里搗鼓了半天,故意沒有擦乾頭髮,又悄悄把衣領敞開了幾分……

  所有細節都把控得剛剛好。

  他狀若什麼都沒有發現地爬上床,將聞拾柒撈過來,一把抱進懷裡。

  聞拾柒頓時身體一僵,心臟不由又怦怦怦地快跳了幾分。

  就在她緊張地屏住了呼吸,以為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麼的時候,聞慕遲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睡吧……」

  聞拾柒:「……」

  有一句話,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聞拾柒的腦海里此時詭異地冒出了一句網絡俗語:

  「我褲子都脫了,就這?就這?」

  他居然真的只是想要抱著她,純睡覺?

  字面意思的那種睡覺?不是動詞???

  是她自己想污了……

  聞拾柒只覺得一陣羞,一陣窘,趴在男人胸口的那一張臉一陣風雲變幻……

  許久,她才在一陣氣呼呼中睡著了。

  就連做夢的時候,都還氣哼哼的。

  皺著眉,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

  早早就說「睡吧」的人,此刻卻睜開了眼睛,看著懷中女人氣哼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他倒也不是不想做什麼,只是……他昨晚有些失控。

  傷到了她。

  想必,她現在都還在難受吧?

  他又哪裡捨得再對她做什麼?

  聞慕遲湊過去在聞拾柒眉心輕輕吻了吻,這才又重新將人抱緊,閉上眼睛睡去……

  等聞拾柒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身邊睡著的聞慕遲已經不在,上班去了。

  大概是因為昨晚兩人的關係有所緩和的緣故,面對著依舊被囚禁的局面,聞拾柒倒是少了幾分焦躁。

  晚上。

  何升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表情有些嚴肅,率先開了口:

  「不知道鍾醫生約我出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鍾徽也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想來你應該也察覺到了,聞總的情況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何升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把話說得這麼直白。

  她就不怕這話傳出去,砸了她的招牌嗎?

  鍾徽自然是不怕的。

  她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

  她雖然有這個能力,但是也需要病人的全心配合和信任。

  聞慕遲顯然是最不配合的典範!

  就沒有比他更難纏的病人。

  遇到這種不配合,還處處地方,甚至反套路醫生的病人,她解決不了問題也是正常的。

  換任何一個人過來也治療不了這樣的病人。

  畢竟他們只是心理醫生,不是魔法師不是?

  何升愣了一瞬後,很快就穩住了心神,道:

  「但我看總裁最近這段時間控制得很好。」

  他這樣說,倒不是為了替聞慕遲遮掩。

  而是他確實見聞慕遲最近一直在克制自己,而且,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和僵硬。

  鍾徽卻是給了他一個「一言難盡」的眼神。

  好一會兒,她才神色複雜地說道:

  「那是因為聞總偽裝得好。」

  是的。

  她已經注意到了,聞慕遲就是在偽裝。

  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的病情非但沒有被控制,反而愈發惡化了,然後他的防衛本能讓他下意識學會了控制和偽裝。

  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好」了。

  但其實……這只是病情更進一步惡化的結果罷了……

  何升一怔。

  猛然想起自己偶然間見到的那雙猩紅的眼睛……

  難道……

  他心裡一突。

  就在他想要繼續深入想下去的時候,鍾徽打斷了他的思緒,繼續道:

  「實話跟你說,聞總現在很危險。」

  「你的意思是,總裁他……」

  何升心中一緊,鍾徽明顯知道他這是想歪了,不等他說完就擺擺手打斷了他: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他這個人現在很危險,隨時有可能做出很極端的事情。」

  何升一聽說,不是聞慕遲本人有危險,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聽到後半句,他的心一下又提了起來。

  他想到了聞拾柒……

  「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什麼?」

  鍾徽問。

  雖然何升剛剛那一瞬的表情很細微,但她身為心理醫生最擅長的便是微表情,所以哪怕只是一瞬她也捕捉到了他神情里的異樣。

  何升一愣。

  他沒有想到,鍾徽會這麼敏銳。

  他雖然不如聞慕遲那麼喜怒不形於色,但是,他跟在聞慕遲身邊多年,也多少練就了不動聲色和隱藏住心思。

  可鍾徽卻是一眼就看穿了他。

  再聯想到她的職業,他倒是有點釋然。

  但還是覺得有些可怕。

  這樣一個一眼就能將人看穿的女人……仿佛自己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個赤條條的人一般,怎麼想都有點不自在。

  何升才剛這樣想,就聽到鍾徽開了口:

  「你放心,我也沒興趣去查探別人的隱私,只是職業習慣罷了。」

  何升:「……」

  說好的不窺探隱私呢?

  他才剛一想,這不就被看穿了?

  鍾徽倒是無所謂。

  她這樣的職業和習慣,讓她習慣了下意識去觀察身邊的人,也有很多人都會像何升這樣忌憚她。

  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

  「你是不是也知道了,聞總將他的太太囚禁起來的事情?」

  鍾徽用了一個比較嚴重的詞——「囚禁」。

  而不是說「關」。

  囚禁,已經涉及到犯罪了。

  何升一下就聽出了她話語中的潛台詞,當即收斂了吐槽的心思,沉聲道:

  「總裁很在意總裁夫人。」

  何止是在意?

  在他看來,甚至是有些瘋魔。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全部的事情。」

  鍾徽說道,表情里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和認真。

  何升一愣,猶豫了一瞬,還是簡單地說了一下關於聞慕遲父母的事情,還有聞慕遲的「心理障礙」。

  當然,細節他沒有說,只是大概講訴了聞父、聞母婚姻不幸福,影響了聞慕遲對於「婚姻」和「愛情」的看法。

  ——畢竟涉及到聞慕遲的隱私,哪怕對方是心理醫生,他也沒有說得太多。

  但鍾徽何等敏銳,一瞬就明白了聞慕遲心理障礙的真正癥結所在。

  「我要見那位聞太太。」

  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