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無錯章節閱讀】
聽了這席話,花晟一陣沉默,看向盛白衣的眼神很怪異,花家跟盛家的性質截然不同,所以他所看到點也與盛白衣截然不同。
儘管兩人都是為花清祀好,可切入點完全不一樣。
「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不知道清祀是否需要你說的東西,但是我明白你為清祀做的一切。」
「白衣,也請你理解我。清祀是我看著長大,我把她當做女兒一樣。除此之外,清祀這一生遭受了很多人永遠都不會有的經歷。我只是希望她能夠在經歷這番遭遇以後否極泰來,有自己的快樂人生。」
「我跟你的出發點是一樣,或許你的有些做法我不能贊同,但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清祀是個很有自己主意的孩子,她認定的人或事物,旁人很難替她做決定,我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夠照顧好她。」
花晟長嘆一聲,「我剛才詢問的事,就當我沒問過。我明白,不代表我能理解。只要你對清祀是存著好心善意,不傷害她一點就可以。」
畢竟從小到大接觸的事物都不一樣,硬要說一句『感同身受,我理解』那是假的,就如現在的花晟很多事還不能夠理解盛白衣一樣,他的理解只是在花清祀喜歡盛白衣的前置條件上。
「請小叔放心,我就算自己被千刀萬剮,也捨不得讓清祀受一點傷。」
花晟拍了拍腿站起來,「我看你剛才提著行李箱,是準備回南洋?」
「不是,我們打算今天搬去酒店,家裡死過人沾了血不乾淨。加上您來了東都,住酒店大家都自在點。」
「昨天事情多,清祀身心疲憊,還在休息,我就先把行李收拾好。」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花晟看了圈,盛白衣要不說,還真不看出昨天這家裡死了人。
「不用,您坐著休息會兒就好,我在準備早餐。」
盛白衣這人一點都看不出是個能居家的男人,你說一個能握槍的男人,還能在廚房裡洗手作湯羹是不是有點奇怪?
都說不需要幫忙,花晟就坐在沙發里,拿著手機很忙的樣子,他離開江南公司的重擔就是花策頂上。
這位初出茅廬,實在有點為難才跟著的學習的二少爺,到了公司有八成的事拿不準決定都得先詢問花晟。
而盛白衣,一會兒出現在客廳,一會兒在廚房,按部就班,張弛有度。
十點多左右,盛白衣上樓喊醒睡著的花清祀,昨晚一夜好眠,雨聲這種白噪音,加上盛白衣的懷抱真的最舒服的事了。
盛白衣半跪在床邊,擁著睡眼惺忪的小淑女,「該起床了寶貝,我做了早餐,行李也整理好,小叔也到了……」
「吃過早餐我們就去酒店,今天還是雨天溫度不高,我給你挑了套衣服放在床尾。」
花清祀眨著眼,還是覺得很睏倦,倦意中的她不自主的往盛白衣懷裡拱,貼在他頸窩處半撐的眼皮就開始偷懶。
「一會兒是不是要去殯儀館。」
「嗯,等我們去酒店安頓好後就去殯儀館。」盛白衣動作輕柔,揉著她一頭長髮,鼻尖在她小臉上輕蹭。
花清祀軟軟的嚶嚀著,「好想在睡一會兒。」
最近的事真的太多,能把腦子裡的東西清空好好睡一覺是很奢侈的。
盛白衣也是心疼她,「那,在睡會兒?我跟小叔先去酒店,安頓好了再回來接你,可你餓著肚子,對身體不好。」
貼在頸窩處的花清祀就笑了,溫熱的手貼著他脖頸,溫溫的指腹蹭著他脖頸後那處蝴蝶紋身。
盛白衣也是最近才發現,畢竟也是剛結婚,小淑女很喜歡撫摸那處紋身,特別是恩愛的時候。
他不懂是什麼原因,而且那處紋身也是心血來潮忽然就想紋。破繭成蝶,取一個比較好的寓意而已,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原因。
花清祀貪睡了一會兒坐起身,瞅了眼窗外,「小叔多就到了?」
「有一會兒。」盛白衣抱著她去浴室,洗漱用品已經擺好,特別對稱的在洗手台上。
花清祀下了地,拿牙刷的時候一笑,盯著鏡面,「有一次我去酒店你記得嗎?」
盛白衣倚在旁邊,嘴角笑紋淺淺,「停車場圍毆那次?」
「嗯。那是我第一次進你使用的房間,我就發現你大抵有點輕微強迫症,浴室里的東西都整齊劃一的擺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
盛白衣不覺得自己有強迫症,只是東西用完以後很自然的放在原位。
「是不是不喜歡我這樣?」
「沒有啊,這樣挺好。我記性不太好,很多東西用完不記得放在哪兒,以後有你看著我能解約不少二次購買的費用。」
「九爺這麼勤儉持家,挺好。」
盛白衣低笑聲,「寶貝,九哥給你的印象……很缺錢嗎?」
「沒有,反而因為你是大手筆,一直都這樣。」
在上仙界時,他們成婚後去凡世住過一段時間,修仙者不看重銀錢卻可以用修為換取,像他這樣神魔雙修的修為,特別罕見也更值錢,可能大抵如此,那時的沈寒衣對銀錢使用也沒什麼概念,一切都用最好。
「我是遇見你以後才這樣。」他看著俯身漱口的花清祀,滿眼深情,「以前我真不懂,相愛的人也需要金錢的支撐,喜歡你以後我就懂了。」
「因為我想給你最好,最好的就必須有錢。你可以不喜歡,但別家夫人有的東西,我家小淑女也都該有。」
「這樣一想,我賺錢就更有動力。」
花清祀滿嘴泡沫,扭頭說了句,「我們不給孩子留點家產嗎,真要揮霍完啊?」
「可以不要。」
盛白衣在這事上還挺堅持,「京城有幾個朋友,都已結婚生子,有幾位女士在生產的時候經歷生死。」
「我有個表妹,季靖枝太太,生子時險些喪命。」
「祀兒,我不會讓你冒險,一丁點都不行。我有能力照顧你一輩子,等東都事情徹底平息,我會像以前勤加鍛鍊,保持身體健康狀態,九哥能照顧你到老,也會死在你後面,等你不需要我的時候,九哥會來陪你。」
「所以孩子,我,不太想要。」
花清祀俯身在洗臉,沖洗完泡沫,素淨的小臉清水出芙蓉,還掛著溫溫的水珠,轉身就貼上來抱著盛白衣親吻。
「九哥……」
「嗯?」盛白衣摟著細腰,慵懶的回應。
「我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難道你想我耍小手段跟你借種生子嗎?你這麼好看,不留血脈真的很可惜。」
「我想要個兒子,長得跟你八分像,好好養,養成溫雅君子,清風霽月,還要看著他結婚生子。」
「我就貪心這麼一次好不好,九哥。」
盛白衣哪裡能這麼輕易動搖,「不好,萬一孩子調皮任性不聽管教,萬一孩子是來討債,萬一。」
「未知的事會有很多意外,我不習慣事情超出我的掌控。」
「我更捨得不你為孩子勞心傷神。」
京城那群人孩子逐漸大了,別的不說就從朋友圈的狀態,就能看出哪位爺沒有遇到過育兒中的難事。
女孩子還比較乖巧聽話,家裡是男孩子的,就像賀御都在朋友圈抱怨過。
花清祀沒想到盛白衣如此堅決,先做出退讓。
「那就後面再說吧。」
盛白衣應了聲,心想,他自己的身體,要不要孩子這件事他說了還是算數的,等婚禮後回南洋,就找個醫院結紮。
他不知道別人的太太是如何,反正他家小淑女不太喜歡保險套,會不小心把她弄疼,儘管他已經非常小心謹慎。
有一會兒兩人下樓,花晟在打電話,不知跟誰講的臉紅脖子粗。
「小叔。」花清祀甜甜的喊了聲。
花晟對著電話沒好氣的一句,「先這樣,不說了。」掛了電話那一轉頭,嗯,男人變臉也非常快。
前一刻咬牙切齒,後一秒和顏悅色。
「起床了,嗯,氣色好了不少,看見你這樣小叔就安心了。」
花清祀迎上來,挽著花晟手臂,「聽小叔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長輩還是長輩,您開導以後我就想通了。」
「小叔說的,什麼都對。」
花晟被哄的那叫一個開心,摸摸她的頭,「真是好姑娘,比你二哥省心不知多少。」
「二哥他怎麼了。」
三人到了餐廳,桌上已經擺好豐盛的早餐。
「你二哥最近在學習管理公司,噯,書到用時方恨少,我以前只以為他是貪玩沒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現在讓他親自上陣才知道,肚子裡是半點存貨沒有,也不知道當年出國學的什麼。」
「真是白瞎了那本畢業證!」
花清祀寬慰花晟,「二哥剛去公司,面對事情都很懵,而且二哥一直畏懼您,很多事可能心裡有注意也不敢自己下定論。」
「二哥主動學習已經是很大的改變,管理公司絕非一朝一夕,您也不用太過操心,很多事情也可以放權,讓二哥自己試著去處理,這樣他才能成長不是?」
道理花晟懂,問題是他已經放權了,花策就是不敢撩起膀子幹事。
「等東都這邊的事處理完,花策如果願意,可以讓他來跟著我學習一段時間。」盛白衣也給建議。
同輩相處,總比跟長輩在一起要放鬆些。
花晟看向他,努努嘴,「花策是真不好帶,我怕你耐性耗光一槍崩了他。」
盛白衣還是挺有信心,「不會的,小叔。」
哪裡能到掏槍的地步,不至於。
花清祀在旁也說好。
早餐過後,一行人去了君臨國際酒店,這一次盛白衣沒有厚此薄彼,還是要了頂層套房,不過這次大家都能欣賞到頂層的別有洞天。
就這種設計,還買什麼房子,長住酒店它不香嗎?
住酒店的事安頓好,一行人才轉去殯儀館,今晚停靈守夜,明天就能出殯,董仁傑出殯是花清祀跟盛白衣在江南,不過墓地挑的卻是風水寶地,離解誠豐夫妻的墓地很近,依山傍水,環境幽靜非常好。
東都最好的殯儀館,同時舉辦著幾場葬禮。
孫芮,解月白,倪虹,至於那些枉死,也稱不上枉死,只能說是遭受報應的在別處,人都死了還能去計較人葬禮不成。
說起解月白——
花清祀在祭拜過孫芮後就去了隔壁,在董仁傑藏著的秘密揭開前,多少人對解月白阿諛奉承,溜須拍馬。
現在身份被揭露,不過是個養女,靈堂前便是空無一人,除了狄鶴川在這兒,狄芊芊,江晚意跟元詞來祭拜外,別的人一柱清香都沒有實在讓人唏噓。
解月白比花清祀早半月出生,按理她還得喊一聲姐姐。
祭拜完,花清祀找到狄鶴川道謝,「本來,這邊該我來,九哥跟我說了你早年同她的關係,我就自私了下,覺得你比我合適。」
狄鶴川扭頭瞥了眼解月白的遺照,「應該的,她為我而死。」
「來的路上,九哥跟我說了當年的事,我覺得應該給你說一聲抱歉。」
花清祀的話言盡於此,沒有在多言。
狄鶴川喜歡解月白,從來都不是因為解月白大小姐的身份,反而是解月白承擔起解家女兒這個重擔後,才跟狄鶴川分手。
「嫂子言重,情深緣淺,有緣無分,跟你沒關係。」
「謝謝你,能送她最後一程。」
花清祀說沒關係,「我跟九哥商量過,想把她葬在長嶺山陵園。」
那處陵園就是解月白選的,解誠豐夫妻就葬在那邊,董仁傑,孫芮的墓地也選在那邊,這個想法狄鶴川有過。
只是壓著沒敢提。
「可以嗎?」
花清祀點頭,「可以的,她姓解,早逝,葬在養父母旁邊自然合適。」
「還有墓碑,我想以我的名義寫可以嗎。」
這件事跟盛白衣,花晟商量過,他們都同意了。
狄鶴川深吸口,俯身,「一切拜託你了。」
「應該的,狄先生無須多禮。」
——
殯儀館這邊,鳳胤是下午過來的,處理了一些事情,加上有點小感冒,除了倪虹,解月白跟孫芮兩邊都去上了香。
下午花清祀穿著素服來了解月白這邊,東都這些看人下菜碟的貨,一個個跑去花清祀面前獻殷勤。
她可是解家正牌大小姐,又有盛九爺做靠山,以後東都的局勢還不是這兩口子說了算,東都大亂一場百廢待興,這時候誰知道呢是不是一個上位的機會。
除此之外,大家也看出點門道。
這以後的東都,成為盛九爺,鳳三爺代言人的多半是狄鶴川,項鈞多是第二把交椅,董仁傑下面的人也會分一杯羹。
餘下的,雷家兄弟,費宏,林環這些人結果如何暫時還不好說,就算不被處理掉,手中的權勢也有極大可能被迫交出去而自保。
瞅著現在在殯儀館,得利的人,徹底證明一個事。
站對隊伍是多麼重要。
晚餐時大家坐一起吃飯,花清祀才送元詞這兒聽說駱星死了的消息,也是才知道駱星居然是秦家的幫凶!
為這個事,元詞慪了好多天,從沒想過是自己引狼入室害死董叔叔。
「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花清祀喝了口白酒,她酒量好,仍舊覺得淹沒喉嚨就一股燒喉。
元詞陪她嘬了口,「盛白衣沒跟你說?」
「沒,我都不知道她死了,怎麼死的?」
「自殺,跳樓。」
元詞往盛白衣那邊瞅了眼,「盛白衣沒跟你講,多是不想讓你知道,其實到底如何我也不清楚還是江晚意跟我說我才知道。」
盛白衣確實沒提過駱星半個字,更是沒太懂她怎麼會跟秦家勾結。
「我不太清楚就不跟你胡說,萬一說錯話你老公得跟我急眼,還是晚些你自己問他吧……」元詞確實不清楚,也確實不敢亂說。
至少在江晚意的轉述中,她知道一個事,駱星這麼做是因為盛白衣。說白了就是迷戀上盛九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耍手段害花清祀搶盛白衣。
這種事,盛白衣自然不會講。
主要是元詞非常好奇,駱星壓根沒見過盛白衣多少次,怎麼就……不該問怎麼就喜歡上了,盛九爺這人撇去那層身份的確是個很有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駱星喜歡上不奇怪,奇怪的事怎麼就敢去搶去奪?
盛九爺要真要愛玩女人,何至於單身三十多年,而他遇上花清祀後在東都那可是明目張胆的偏寵。
都這樣了,還妄想去搶?
晚餐後,那些來絡繹來祭拜的人都差不多完了,花清祀拉著元詞,說去後面休息會兒,盛白衣自然讓明睿跟著保護。
明睿也沒想到,前腳跟著到休息室,後腳就被花清祀冷肅的眼神盯著打量,以前從沒發覺,少夫人的眼神凌厲的時候跟九爺……還挺像。
就那種,讓人內心生畏的感覺。
「少夫人,怎,怎麼了?」他做錯什麼了嗎,以至於這兩位需要找個藉口把他引進來?這二爺可都是結了婚的啊,難不成對他——
呸。
瞎想什麼呢?
他倒沒覺得少夫人有啥貓膩,而是有點怕囂張太過的元詞。
「你不明白我喊你的用意?」
明睿的腦子快速轉動,要說九爺隱瞞的事,其實也就一件了,不過人都死了,事情就煙消雲散沒有說的必要了吧。
「明睿,你跟了九哥很久,我自然信你也敬你,我不是混不講理的人,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
「我跟九哥結婚,餘下的時間還很長,你我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一直尷尬下去?我也不是故意為難你,可惜的是阿k已經回南洋,我能詢問的只有你。」
「……」
這樣說說來算他倒霉唄。
明睿終於想明白了,「少夫人是想知道駱星的事?」
「是。」
他連忙解釋,「九爺沒跟您說是不想讓您誤會擔心,駱星就是個生了妄想症的瘋女人,她被秦家收買,借跟元小姐的關係在身邊打探消息。」
元詞: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幾人來到沙發邊入座,明睿不抽菸,也不嚼口香糖,只是很愛玩兒一個銀幣,他說,「因為元小姐跟您關係匪淺,秦雲偉也擔心九爺的部署,所以買通……與其說是買通不如說是秦雲偉給出的條件很讓駱星動心。」
花清祀微微撩了下眼皮,「駱星想我死?」
明睿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據我們觀察,駱星有精神病妄想症,她傾慕九爺,所以把您當中眼中釘。秦賢能在千米外狙殺董先生也是秦雲偉教駱星怎麼設局。」
元詞氣得緊,氣得胸口都在疼,「怎麼設局,也是從我這邊下手?」
「……是。」面對兩位女士,明睿第一次心裡緊張的一匹!生怕哪個忽然跳起來,照著的他小俊臉就是一巴掌。
「難道是,董叔叔托我給孫姐選戒指的事?」元詞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她壓根沒想過董仁傑的死有她的原因在裡面!
董仁傑對她也是真心相對,親親侄女一般。
「是。」
明睿也想隱瞞,可覺得隱瞞不住啊。
「九爺懷疑,駱星是那時候頻繁出入元家,在您手機上找到董先生和孫姐的聯繫方式,挑選戒指一事,最初的挑選工作也是駱星,就是借這件事,駱星引董先生到窗邊,儘管只有一瞬的機會……」
「也被槍法極好的秦賢一槍斃命。」
花清祀拍拍元詞的手,「跟你沒關係,對方手段百出,防不勝防。」
「這件事九哥多久發現的?」
「就回東都的第三天。」明睿趕忙補了句,「當時九爺只是懷疑並沒有確定,是試探了以後才確定是駱星。」
「九爺親自去,一來是怕有危險不敢帶著您,二來是想從駱星口中多套出一些消息。」
「我們都很意外,到駱星租用的公寓時——」
現在回想起來見到駱星的畫面,明睿就渾身雞皮疙瘩,有點反胃作嘔。
「你仔細說說?」
「就。」明睿真不想提了,實在有點變態,「到駱星家我們是強突,沒給她半點反應機會,所以進入家裡以後,出租房本就不大,卻貼滿九爺的照片。駱星穿著跟您相似的衣服,畫著很誇張的濃妝,見了九爺就……」
確實畫面聽著就很變態噁心,花清祀擰了下眉,「撲上來?」
「是,不僅往九爺懷裡撲,還特別陰陽怪氣的喊九爺『九哥』,嗓音像是掐著很奇怪,喊得讓人作嘔。」
「咦,真的好噁心啊。」元詞摸了摸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她怎麼會有盛白衣那麼多照片?」
「偷拍的。」
元詞驚了,「你們沒發現?」
「……」
確實沒發現,也是他們失職。
花清祀問,「一屋子都是九哥的照片?」
「是,還放大了,剛進去一看還挺驚悚。」
怎麼不驚悚,他們衝進去的時候,赫然瞅到那麼多盛白衣的放大照片,最噁心的是駱星就站在一張大照片前,感覺像是在——
自慰。
當時盛白衣的臉都青了,也是生理上的噁心感很重,當即喊人撕了照片,多看一眼就怕自己吐出來。
駱星那時候看著就是瘋的,一口一個『九哥』喊得人頭皮發麻,完全把自己代入成花清祀的角色,斷斷續續說一些他跟花清祀的事。
駱星瘋得太過,居然毫不隱瞞的把怎麼跟秦雲偉合作,狙殺董仁傑的事就說了。
盛白衣那麼不屑見駱星,交集見面的次數就那麼多,都不知道駱星怎麼就幻想上盛白衣對她有一丁點意思,卻因為花清祀的插足讓她沒了這個機會。
「祀兒是江南第一名媛,你照著她學都學不會。」
「人都說東施效顰,你連效顰的資格都沒有!早知道你如此令人作嘔,在181號我就不該一時心善。」
盛白衣冷嗤,「我忽然想起那晚不是心善,而是因為祀兒,表現出了一點對我的喜歡。」
「且不說那時候我已經深愛祀兒,就憑你的容貌,身份,儀態,家世背景哪點能讓我另眼相看?」
「你是小說看多了,把自己幻想成灰姑娘等著從天而降的白馬王子?駱星,這世間灰姑娘和白馬王子的戲碼很少。」
「就算有,也輪不到你。」
「……」
駱星就站在客廳里,被盛白衣的嘲諷的眼神盯著,那種感覺很凌遲,像被一把鈍刀一點點割下皮肉。
最讓她難受,還是盛白衣的眼神。
她真的以為181號的幫忙,可以成就一段灰姑娘王子的戲碼!
「盛白衣——」
盛白衣撩眉,「你這衣服假貨看不出來?祀兒穿這一身的時候,明艷動人,艷照八方,你穿的時候像……」
明睿輕蔑的接話,「跳樑小丑,可笑醜陋。」
「九爺,您高抬她了。就她哪裡有錢買正品,就她哪裡能穿得出少夫人一絲風韻,照我看她這樣的臉送到會所,倒貼都不會有人要。」
「少夫人皓月之輝,她連螢火都算不上。」
「這地污髒,九爺您先離開,餘下的我們解決。」
盛白衣站著沒動,瞅了眼那些撕下來的照片,「都燒了,落在她手裡,真髒。」
那些侮辱駱星已經不在意,可這些照片,只要這些照片能夠證明她是真的愛過盛白衣,很愛很愛他!
「不要燒,這是我的東西,你們不要燒。」
盛白衣的人同仇敵愾,都覺得駱星這人變態令人作嘔,她一次次撲上來搶照片又被一次次的踹開。
直到那些照片都燒成灰兒,一點不剩下。
明睿也去檢查了電腦,電子設備,所有能夠存儲的地方全部銷毀。
看著一切處理好,盛白衣轉身就走。
他要留著駱星,等機會到了對峙用的,可她是個瘋子,自尊,真情都被盛白衣踩在腳底下。
如果活著得不到,那就死了去詛咒。
詛咒盛白衣跟花清祀永遠都不會在一起,就算再一起也會斷子絕孫,永遠不得善終。
「盛白衣,你會後悔的!」她絕望的看著盛白衣的背影,推搡開身邊的人,毫不猶豫的沖向陽台。
嘭——
一聲巨響後,夜色恢復寧靜。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我給她提供了出人頭地的機會,她偏偏不要,自掘墳墓!」
「我他媽真是瞎了眼!」
元詞心裡那個慪啊,怎麼就腦子發熱,覺得駱星不錯還邀請道公司?
故事聽完,花清祀好一晌才說,「你出去吧,我們休息會兒。」
明睿點點頭,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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