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爺高調懸賞兇手的消息在東都已經傳開,就跟他們在水榭說的一樣,想要跟盛白衣結善緣的人太多。【,無錯章節閱讀】
董仁傑都死了,東都亂了,解家不在一家獨大而是喬毅手握大權,這個忽然殺出來的人哪裡有什麼威信,就算他雷霆手段,甚至過分殘忍狠辣依舊很多人不服,一次次的挑釁衝擊他的威信。
畢竟,喬毅失蹤二十多年,知道他的,聽過他名字的,死的死,離開的離開,新生力量居多的東都,更多的是初生牛犢,那些過去的輝煌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跟未來,東都是誰的!
東都就這樣亂著,盛白衣半點不搭理,整日在水榭跟花清祀一起像避世了一樣。
眼看半個月過去,想要跟盛白衣結善緣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查到,盛白衣也沒追問,忽然的就給人一種感覺。
盛九爺,也不像傳言的那樣厲害。
反而是喬毅,出乎大家意料,沒有被東都里的惡獸撕碎,反而越來越得人心,倒是以前的大小姐解月白,被逼得毫無招架之力。
入了春以後,東都天氣在回暖,卻總是陰霾不散潮氣特別重,感覺比寒冬還要陰冷,而且有一場醞釀許久的雨。
三月中旬的白天,醞釀小半月的雨終於落下,摧枯拉朽之勢,一道道暴雷劈在昏暗的天空里。
大雨非常湍急,車子的雨刷用了最快的速度也趕不上雨滴砸在玻璃上的速度。
這一場爭鬥,是解月白輸了,輸得徹底,差丁點把命都輸了出去,現在能救她的只有在東都的盛白衣。
水榭這邊。
盛白衣跟花清祀相互依偎的在看電影,私人影院,二人世界沒人打擾,外面又狂風暴雨這樣的日子特別舒服。
叩叩叩——
「九爺。」聞韶忽然出現,在門外。
電影很好看,但花清祀已經在盛白衣懷疑睡著,元詞在準備婚禮,昨晚兩人討論了一整晚關於婚禮的事。
女人,聊到婚禮,哪裡能冷靜下來。
就閨蜜倆聊得起勁兒,兩個男人在旁邊半點插嘴的資格都沒有。
有幾分鐘門開了,盛白衣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帶上門從裡面出來,「什麼事。」
聞韶看著他,「喬毅動手了。」
盛白衣扯了下嘴角,漫不經心,「解月白呢。」
「正往水榭這邊趕。」聞韶盯著他,思量了會兒,壓低聲音,「九爺,解月白……可以不救。」
「喬毅要殺她是為了守住秘密,不如順水推舟。」
確實,站在盛白衣的角度來看,解月白的確沒有被救的資格,沒人想要把董仁傑知道的那個秘密公開,盛白衣最不想。
他猜測過很多次,可真如他想的時候一樣時,這個藏著的秘密又成了定時炸彈。
「九爺,不如……」
聞韶心裡也替他著急,看了眼緊閉的門,嗓音細若蚊蠅,「九爺,現在這樣很好,沒必要牽扯上少夫人。」
盛白衣自然懂這個道理,他低聲反問,「瞞得了一次,第二次呢?」
雖然這個秘密關係到大家利益,難保不會有人腦子一熱,把這件事說出來變成他跟花清祀之間的隔閡。
盛白衣扭頭看了眼窗外般的黑夜。
「不瞞了,也,不敢瞞了。」
「你留在家看著祀兒,要是她醒了問了去向,也沒必要瞞直接帶她來,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以後如何,再說吧。」
「九爺。」
聞韶還是覺得不妥,想要在勸一勸,只是盛白衣心意已決,事情已經到不可挽回的一步沒有必要在隱瞞。
「照看好祀兒。」
聞韶沒在堅持點了點頭,送盛白衣到門口。
——
今天的雨真的很大,暴雨裹挾著雷霆,頗有種把東都給撕裂吞沒的感覺,花清祀一直睡的很好,盛白衣離開時給她帶了降噪耳機,房子的隔音也做得非常好,非常的舒適,只是忽然的她做了個不好的夢突然給驚醒了。
醒來那一瞬,花清祀渾身發涼,被驚醒,意識還很空洞迷茫。
她夢到了董叔叔,在孫姐的雪上霜,董叔叔站在門外,像以前那樣沖她在笑,董叔叔沒有說話在跟她招手,似乎是要帶她去哪兒。
夢裡,她在跟孫姐喝茶,董叔叔一直在外,花清祀很納悶就出了雪上霜,結果一翻身從柔軟的沙發里滾到地上。
坐了會兒,忍不住一笑,這是睡迷糊了竟然會滾下沙發。
投影上電影已經放映完,已經是另外一部,沒有燈光,只有電影滾動的光影更顯得窗外晦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九哥……」花清祀喊了聲,環視圈影院裡沒有人,摸了摸手機也沒找到,可能睡久了有點頭疼。
「九哥。」
她起身,出了影院準備上樓,只是在轉角時猛地停住!
沒有看錯,沒有眼花。
的確看到在中島台旁邊有血跡,而且鼻息里也有濃郁的血腥味。
花清祀登時停下腳步,壓低呼吸,放緩動作,一步步小心的退回影院,確實沒找到電話好像在臥室充電……
花清祀沒有妄動,她篤定盛白衣沒事,如果他在家裡這些人不可能這樣肆無忌憚的闖進來,應該是盛白衣離開了,留在水榭的人不多,才給了歹人可乘之機。
誰的人,喬毅嗎?
還是謀殺董叔叔的兇手?
花清祀心亂如麻,生理上的恐懼讓她渾身發抖,在影院呆了幾分鐘決定出去看看情況。
殺人殺到水榭,一點響動沒有,目標可能是她卻不會傷她性命。
如果歹人有所求,一定會控制住她去威脅盛白衣!
還這麼想著,剛到門口,就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十分輕微,她聽到那人再說,「都收拾乾淨。」
下一瞬,門被推開。
花清祀幾乎是本能的動作,沒有後退半步,反而握緊水果刀,出手迅速的攥著開門的人扯到屋內,一腳踹上門的同時,水果刀由下至上刺向來人。
「花清祀,你好狠,剛見面就想殺我。」
花清祀的動作已經很快,可尤淵渟還是更快一步,用手擋了剛才的一擊,水果刀穿過他手掌釘在門上。
她有一瞬的驚愕,很多想法瞬息閃過腦子。
「解月白救了你?」
「不,不是解月白,是……喬毅或者是秦雲偉?」
「你猜的很對,不過。」
花清祀一雙杏眼霎時凌厲可怖,借著水果刀卡進門上的時機,刀橫了過來,離尤淵渟脖頸分毫距離時,尤淵渟的手臂也擋過來。
「花清祀!」尤淵渟眼中的情緒風起雲湧,「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花清祀盯著他,口吻無溫,「你沒這個資格!」
弄死尤淵渟,是花清祀對盛白衣默許的行為,她忘不了在上仙界,尤淵渟是如何跟西王母一行人沆瀣一氣,如何折磨對待阿詞!
就算這一世,她們有幸再次成為姐妹,她仍忘不了。
跟沈寒衣大婚那日,居然是阿詞的死期,她不敢想像阿詞當時是什麼心情,明明她跟沈寒衣近在咫尺,只要喊一聲,尤淵渟當時就會被法滅。
阿詞沒有這個機會,一切都是尤淵渟所謂!
「你沒這個,上一世,這一世,下一世都沒這個資格!我聽九哥說,尤家被滅沒有找到你屍首,尤淵渟那時候你就應該離開,苟且偷生也好,改名換姓也罷。」
「最不該的就是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傷我的人!」
「因為我非常不喜歡你!」
跟一個男人鬥力,肯定鬥不過的,不過她會使巧勁兒,她沒有忘記如果拼上性命的去殺一個人該怎麼做!
定風波里。
還是那些人,又不像是那些人。
定風波還是定風波,只是如今的氣氛完全變了樣。
因為董仁傑的秘密,已經被宣揚開了。
那些此時在知道這個秘密的,震驚錯愕疑惑不解的眼神頻頻在解月白身上打量,她怎麼可能不是解爺的女兒呢?
她怎麼會?
「你們憑什麼說我不是,有什麼證據!你們否認我身份,只是想要踢我出局,拿到東都大權。你們沒有這個資格,我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解家大小姐是解月白最後的依仗,這個依仗不能保她平安無事,可在離開東都隱形滿名以前可以。
解家大小姐啊,想殺她的人可能很多,但是敢明面上在東都直接動手的屈指可數,畢竟有傳言京城鳳先生庇佑著解月白。
還要,就算解誠豐死了,卻留了一筆富可敵國的財產,那個秘密一直藏在解月白腦子裡。
東都這些爭權奪利之輩,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大一筆錢。
「你們都瘋了,都他媽瘋了!」解月白睜大眼眶,她現在才像個瘋子胡亂摔打著東西,「盛白衣,你跟他們是一夥的嗎?」
「你有沒想清楚,這個謊言講出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盛白衣,你想跟我一起死在這兒嗎!」
解月白不明白,為什麼盛白衣要倒戈,明明前不久還救了她,為什麼轉頭就把她地帶來定風波戳穿一切。
「盛白衣,你可不止是盛家九爺,三年前你在東都可是叫南贏!可是我爸手裡一柄利劍,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你不在乎花清祀了嗎?讓他知道你這面,你有沒有想過她要怎麼看待你?」
「你給老子閉嘴!」解月白的嗓門太大,聽得眾人心煩意亂,才把天大的秘密刺激到,解月白又吵鬧不堪。
雷虎是個急性子,上前來踢了解月白一腳。
不管解月白是不是解誠豐的女兒,如今的東都她只是強弩之末,大家也不用再仰她鼻息,卑躬屈膝。
雷虎向來不會憐香惜玉,何況解月白這種人,就是脫光了雷虎也半點興趣沒有,他雖然莽撞衝動也明白,什麼樣的女兒可以上,什麼樣的丁點碰不得。
「九爺。」項鈞也是滿腦子發懵,直勾勾的盯著盛白衣,「九爺,您把我們聚在這兒,說這個秘密是因為什麼?」
「這一切難道是真的?」
從講這個秘密開始,盛白衣的臉色就非常不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不知道後面的結果是什麼。
可時機到了,拖了這麼久的事終該有個定論。
「盛九爺都說了,解月白不是解爺女兒,所以她沒這個資格在參與東都的任何事,現在也不該站在這兒!」
秦雲偉好氣定神閒,喝了口茶,「如果九爺不介意,我的人願意把解月白趕走。」
「你敢!」解月白站起來,大吼一聲。
「秦雲偉,你翻臉是不是太快了?都還沒有證據的事,你在著急什麼?」解月白盯著他,咯咯的笑起來。
「是不是怕我把你的秘密抖落出來?不管我是誰,什麼身份,今日在這兒的又有多少人是乾淨的?」
「咱們相識這麼多年,誰沒個對方把柄小辮子?」
「現在盛白衣一句話,你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想把我置於死地了吧?」解月白意味深長,癲狂的眸光環視圈,仰頭大笑,「盛白衣都自爆了我還怕什麼?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對,他說得沒錯,我不是解誠豐的女兒。」她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誰能想到呢,我一直覺得自己像極了解誠豐,像他心狠手辣,像他野心勃勃,像他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把我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自己去摘得沒有一點關係!」
這個秘密真的很大,盛白衣沒拿出證據,空口無憑,有些人還抱著懷疑的態度,現在解月白自己當眾承認。
「她真的不是解爺的女兒。」
「她不是解爺的女兒,那解爺的親生女兒呢,難道被她害死了?」
「她一直在騙我們,騙了我們這麼久!」
「難道,董仁傑就是因為知道這個秘密,解月白就給他扣上這個罪名藉機殺人滅口?」
「確實有這個可能,公然跟盛九爺叫囂,鐵了心要殺董仁傑,並且盛九爺離開東都沒多久,董仁傑就真的死了。」
……
解月白的身份被揭露,之前很多事忽然間就很好解釋。當時的眾人礙於解月白的身份,不得不陪她做一些蠢事。
比如:得罪盛九爺,非要董仁傑的命。
就像狄善東,是真心實意的相幫,也是真心實意想以此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說是機會。
「草!解月白你騙得我們好慘!」
除了狄善東,也有不少類似的人,驚覺自己被騙,就順勢倒戈拍案而起,想要把自己的愚蠢,做過的錯事全推到解月白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
解月白大笑起來,看著這群醜惡的嘴臉,「現在還沒狡兔死,飛鳥盡,你們就忍不住了?急不可耐的變臉,想要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你們是真的蠢,看看在這兒的這些人,哪個心存慈善?就算我今天死在這兒,你們一個也別想逃掉!」
「都他媽安靜,聽盛九爺怎麼說。」
費宏爆呵一聲,轉頭滿臉討好,「九爺,您看這個事?解月白身份被揭露,已經沒有任何資格,董仁傑的死跟我們都沒關係,要不您帶著解月白以牙還牙……」
「怎麼,想趕我走?」盛白衣撩起冷眼。
費宏笑的愈發謙卑,「九爺誤會了,我怎麼敢趕您走。我就是說,董仁傑的死跟我們真的沒關係,就是怕九爺您誤會了。」
「你說的很對,這個秘密是董仁傑一直想要隱瞞的秘密,解月白最有嫌疑。不過很可惜,殺董仁傑的並不是解月白。」
很多人,都被這一點當做傻子一樣框進來,連盛白衣最開始也是按這個思路在查找線索。
所以這麼久,不過多少人一直沒有任何消息。
費宏愣了下,「九爺您這話我聽不明白了,董仁傑知道這個秘密,威脅最大的就是解月白,為什麼董仁傑的死跟她沒關係?」
「你個傻逼蠢不蠢,那是因為我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解月白在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就把事情想明白。
什麼董仁傑是殺解誠豐的兇手,就是一個引子,引大家上套的藉口!
「當中的意外是,盛白衣一改往日行事作風,他沒有真的對我下手,所以……不,應該說董仁傑無論如何都會死。」
「董仁傑是棋子,沒有用了自然就該殺了。」
「因為殺董仁傑的人知道,董仁傑很不想揭穿這個秘密的!因為他要保護一個人,或者說是保護兩個人!」
在定風波的眾人越聽越迷糊。
什麼意思啊?
費宏都急的站起來,他是真的太好奇了,「董仁傑知道你是假的,還願意藏著這個秘密,你跟他之間難道有什麼交易?」
「狗屁交易!」
「董仁傑要保護的人不是我!」解月白當真是無語了,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多蠢人!
「沒錯,董叔叔想保護的人是我。」
冷不丁的一道冷聲穿進來,坐在椅子裡的盛白衣雙拳下意識握緊,臉色比前一刻緊繃凌厲。
「少夫人。」
明睿跟阿k跑上前,一時間很難理解,「您怎麼了,怎麼這麼多血?」
血?
盛白衣猛的扭頭,脫下外套跑向花清祀,裹著一身濕透的她。
「祀兒,發生什麼事了。」
花清祀長吁一口,「尤淵渟沒死,跑去水榭要第二次擄我。」
盛白衣聽得心裡一咯噔,瞥到她握著的水果刀,和一身的血,又瞅了眼門外。
「聞韶呢。」
花清祀渾身發冷,冷到心裡,「在車裡,中了兩槍。」
她說的好平靜。
「除了我跟他,水榭里的人都死了,孫姐也……」
「盛白衣。」花清祀深吸口,丟下匕首,冷靜的看他,「我都快被逼瘋了。」
「你說東都怎麼就這麼多事呢?」
她只是睡了個午覺,只是夢到董叔叔,只是今日盛白衣沒在水榭,為什麼這一切事情的因果都要她來承擔!
從水榭開車過來,她開得橫衝直撞,心裡窩火,憤怒,煩躁,不明所以,莫名其妙!
解誠豐當真是做了件了不得的事,一切因果都丟給她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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