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舉辦個人展,被曝私自盜用同期校友照片的事短短時間內就發酵,一開始知道唐詩是誰的只是小眾,隨著媒體的渲染,她馬上就成為人們口中的談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董晴、丁艷,還有閒著無事做的遠洲在咖啡館坐著聊八卦。
董晴指著手機,「這個人跟清祀姐是一個大學的。」
丁艷接茬,「清祀姐出門的時候還說去畫廊,攝影展又是在畫廊舉辦……不會是同一個人吧。」
遠洲在打遊戲,可耳朵沒閒著,「這種人不要臉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話音剛落,就看見隔壁盛白衣開著車回來了。
遠洲馬上起立,退了遊戲跑到門口還想打聲招呼,只是瞅到盛白衣臉色不好,問好的話又憋了回去。
秋雨沒有停歇,盛白衣一手撐傘,一手攬著花清祀直接進了院子。
遠洲心裡就有點忐忑,不曉得在外面遇到什麼事了,九爺跟花小姐臉色都不好。
在車上,炙熱又溫情的親吻後,花清祀紅著臉軟著嗓子說。
「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
盛白衣沒有反駁,嘴上應得很好。
到家後,兩人在客廳。
盛白衣在泡柚子茶,今天泡茶時添了比往日更多的蜂蜜,花清祀在打電話,餘光看見他的動作嘴角彎彎。
「蔣律師,有件事麻煩您。」
蔣律師在律所,電腦畫面上暫停著,畫面正是唐詩的。
「花小姐是想讓我去交涉四年前的案件?」
「不是交涉。」她嗓音一直溫軟,此時也是如此,說出的話卻狠辣非常,「不管您用什麼辦法,這件案子都要重新調查。」
「如果——」
「您的辦法不管用,我會用我的辦法。」她坐在沙發里,坐姿筆直端正,側目在看盛白衣別具美感的泡茶動作,「周隊長跟我接觸比較多,我建議您可以先找他協商一下。」
蔣律師跟花滿樓合作很多年,見過花清祀較真的時候,可沒有一次有這次這麼嚴肅認真。
他心裡已然有了計較,「花小姐放心,我會盡力而為。」
花清祀說謝謝,「還有媒體那邊,我不希望被渲染太過,驚動我奶奶和小叔,也麻煩您處理一下。」
「好的,我知道怎麼做。」
結束通話,蔣律師揉了揉眼窩,撥了內線,「讓現在手中沒案子的人十分鐘後會議室集合。」
這種情況一般是接了大案子,秘書不敢怠慢應了聲馬上去準備。
放下手機時,盛白衣把茶杯遞來,「有點燙,小心。」
「謝謝。」
盛白衣側身而坐,摩挲著沉香木盯著花清祀,她喝了半杯放下,眉眼笑容淺淺,「怎麼了?」
「祀兒。」他極盡溫柔的喊她,溫熱的指尖拂過她鬢角的碎發,「能……跟我說說當年發生了什麼嗎。」
「很抱歉,讓你回想不愉快的事,但我——」
真的很想知道,有關於她的一切。
「好呀。」她倒是應得很爽快,重新拾起杯子一口喝完。
「四年前,我被同寢室室友薛婷在飲料中放迷藥,劑量不重只會讓我渾身乏力,任人擺布。」
她嗓音細軟溫柔,身體微側,像舊時淑女的坐姿。
「說真的,我不知道哪點得罪了薛婷。事發之前,我軟磨硬泡都不管用,威逼利誘也沒有效果,當時的薛婷就像著了魔……」
「我看見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鋼絲,慢條斯理纏在我手腕,在她決絕的眼神中,鋼絲繞上她手掌。」
「她沒有以爽快的方式傷害我,而是慢慢凌遲,在我有意識,無法反抗親眼所見之下,用鋼絲勒斷我手腕。」
「那時候,我是左撇子。」
「寒衣。」她偏了偏頭,杏眼蒙上一層疑惑不解,「你知道嗎,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過飯,一起出去採風,為林佳佳追男生在一起出謀劃策。」
「我不懂……」
「我什麼都沒做,沒有嫉妒,怨恨,背後做小人,沒有瞧不起誰,我只是……只是很認真的在學習,在接受曹教授的教導。」
「奶奶從小教導我很嚴格,我做不出那些令人生厭的事。」
「我……」
她還是哭了,眼淚像房檐邊角連成串的雨珠,一顆顆的往外滾落,右手緊緊捂住她左手手腕,那一處傷疤可怖,火燒,結疤,猙獰異常。
「我被綁在椅子裡,一直在求她,拿我所有的東西去交換求饒。薛婷只是看著我,面色扭曲猙獰,一次次勒緊鋼絲。」
「我看到血液不斷往外冒,肉往外翻,髮絲一樣的傷口卻鮮血如注。」
「祀兒。」盛白衣把她抱在懷裡,抱緊她,跟著心顫眼燒,「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問的,不要再回憶了,不用再去回想不堪的過往。」
「對不起,我很抱歉。」
她從無聲的落淚,到慢慢的抽泣,在慢慢哭出來。
四年過去了,到今天她都沒想明白,為什麼薛婷要傷害她,為什麼以這樣凌遲折磨人的方式。
她真的什麼都沒做,也曾把薛婷,唐詩當做朋友。
對於人情世故,她面面俱到,以朋友相交,尺寸拿捏得當,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鋼絲生生勒斷她手腕!
她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薛婷沒有給出解釋,她只是說: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
在確認花清祀重傷以後,薛婷沒有猶豫,直接從四樓寢室跳下去,人沒死,落了個腰部以下終生殘疾。
花家的人隨後趕來,借元家之力壓下這個消息,以不公開的方式庭審判了薛婷重刑。
花清祀經歷多次手術,從最開始動一動手指都困難,到現在回復70%的功能,是她咬著牙一點點熬出來的。
以前的她好喜歡攝影,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拿起相機的機會,她心裡受重創,避開醫院的人渾渾噩噩去了匯江大橋準備輕生。
是一個路過的大叔救下她,那位大叔身有殘疾,在工地時斷了一條腿,妻子沒有拋棄他,孩子也沒有嫌棄他,陪著他一起經歷人生最不堪的一段。
大叔也迷茫過,自我嫌棄,怨天尤人,怒斥蒼天不公,可現在他能著殘疾車,幫著運送貨物,比以前賺的少,依舊能為家庭出力。
那位大叔沒有罵她,也沒責備她,只是做了個溫和的長輩,緊緊拉著她的手,跟她說著一些柴米油鹽的尋常瑣事。
當時的花清祀,覺得心裡好溫暖,溫暖到發疼,發酸,發脹。
最後,她說著抱歉,從橋上下來。
大叔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跟她說:你是父母,家人眼中珍貴的獨一無二,沒了如珠如寶的你,他們得多傷心啊。
花清祀就哭了,哭的好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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