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介紹一下我

  他說下輩子想遇到,溫笛有點被觸動,不管有沒有下輩子,誰都愛聽暖心的情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眼前這頁書看完,她翻過去。

  「你現在嘴上功夫不錯,知道怎麼讓著我。」

  嚴賀禹扣好皮帶,抬頭凝視她。

  房間裡一點聲都沒有,安靜的詭異。

  溫笛也抬眸,跟他對望,「你這是什麼眼神?」

  嚴賀禹說:「有點沒理解。」

  又道:「可能是我理解錯了。」

  溫笛越聽越是一頭霧水,「什麼理解錯了?」

  嚴賀禹:「你剛說的前半句。」

  溫笛剛才說他『你現在嘴上功夫不錯,』

  「」

  她說的嘴上功夫不錯指他現在說話會拐彎,願意哄她高興,不像幾年前,喜歡跟她硬懟。

  他倒好,滿腦子黃色廢料,故意曲解她意思,以為她誇他那方面嘴上功夫不錯。

  「我後面還有一句『知道怎麼讓著我』被你吃了?」

  嚴賀禹如實道:「沒注意。」

  他朝床前靠近半步,彎腰,「幫我解開。」

  溫笛垂眸,視線落在書上,「你又不是沒手,自己解。」

  嚴賀禹抽走她手裡的書,掃一眼頁碼,記在心裡,合上放在床頭櫃,拉著她的手放在他皮帶扣上。

  溫笛微微一笑,看上去要幫他解開皮帶扣,腳下沒閒著,只是不等她抬腳踢出去,被嚴賀禹一把摁住。

  她什麼眼神,下一秒要幹什麼壞事,他門清。

  「不准動腳。」嚴賀禹把她困在懷裡,親著她,自己單手解開皮帶扣。

  溫笛圈著他脖子,「不要忘記早上出門時你說的話。」

  今天早點睡覺。

  嚴賀禹說:「沒忘。」

  剛才她把他身上的火又撩起來,顧及她身體,他自己紓解。

  「那幫我領帶鬆開來。」

  溫笛扯下他領帶,扒開他領口看看,吻痕還沒徹底消下去,相比早上顏色淺了。

  她鉗住他下頜,手指往下來了一寸,「以後我要在這個地方留。」

  那個地方在領子上,靠打領帶擋不住。

  嚴賀禹說:「人都是你的了,你想在哪留你說了算。」

  「我去洗澡,你先睡。」

  嚴賀禹把她塞在被子裡,關了燈。

  次日清早,溫笛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嚴賀禹懷裡,他還沒起,那應該不到六點。

  又感覺不對。

  昨天早上不到六點醒來是因為嗓子幹得難受,今天她沒道理還醒那麼早。

  懷裡的人翻來覆去,嚴賀禹醒來。

  溫笛伸長了胳膊要摸手機看時間,他撈過來遞給她,問她:「上午還要出去?」

  「今天不用。」溫笛看時間,七點五十六分。

  她回頭看他,「快八點了,你怎麼還在家?」

  嚴賀禹掀被子起來,「十點前到公司就行,不耽誤事。」昨晚應酬太晚,康助理把他上午的工作延後。

  溫笛也起床,她一般八點二十吃早飯,九點鐘開始幹活。

  今天很難得,兩人在工作日湊在一起吃早飯。

  嚴賀禹坐她旁邊,說起她跟賀言吃飯的事,他昨天聽賀言提了句。

  「什麼時候想去我家?」

  「不想去。」

  「等休息,我先帶溫溫過去玩。」

  今天換他給她夾麵包,他左手遞給她麵包。

  溫笛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無名指的戒指,他現在但凡能用左手幹的事,決不勞煩自己的右手,給戒指最大曝光度。

  「你在飯局喝酒,也是左手拿杯子?」

  「嗯。」嚴賀禹摘下戒指,「吃過飯再戴,一會兒還得洗手,賀言讓我儘量別讓戒指沾水。」

  說著,他把戒指放到餐盤旁邊,又往她那邊推推,試圖讓她仔細看看變了形的戒指的材質。

  這個變形的戒指戴一天,晚上取下來,手指上被扣個很深的壓痕。

  溫笛視若無睹,專心吃手裡的麵包。

  她一眼看透他什麼心思,想讓她給他買個戒指。

  皮帶,手錶,這又開始惦記上戒指。

  「昨天沈棠給蔣城聿買了不少衣服?」嚴賀禹似是漫不經心問道。

  「你連這都知道?」「昨晚秦醒在群里喊蔣城聿過去玩,他說沒空,在家裡試衣服。」

  「」

  溫笛差點被麵包噎著,端起果汁杯喝了幾口。

  嚴賀禹繼續說衣服的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沈棠給他買了百八十件,需要試一晚上。」

  溫笛算了算沈棠一共給蔣城聿買了多少件衣服和褲子,「十二件,一件件試穿,確實花時間。」

  「才十二件,我以為有多少。」

  「你就酸吧。」

  嚴賀禹笑,切了一段烤腸,嘗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剩下的餵到溫笛嘴裡。

  那枚戒指放在她眼前十幾分鐘,她看都沒看,他拾起來戴上。

  「我今晚沒應酬。」臨走前,他跟溫笛報備一聲。

  不巧,溫笛今晚有約。

  --

  今晚周明謙做東,請《**背後》的主創人員吃飯。他新戲開機在即,《**背後》開播發布會後沒空跟他們小聚,趁現在有空,聚餐提前。

  溫笛發現尹子於異常沉默,除了敬酒時說兩句,大多時間默默低頭在吃東西。

  她小聲問尹子於:「工作上的事,還是?」

  尹子於忙搖頭,「莉姐給我安排的妥妥的。」連她媽媽都感嘆,說她命好,遇到這麼貼心的經紀人。

  溫笛說:「看你心情不咋地。」

  她心情不好不壞,只是自打她進包間,只要她抬頭就感覺談莫行在看她,可能是她的錯覺,所以乾脆低頭吃菜。

  「溫笛。」秦醒喊她。

  溫笛和尹子於的聊天被中斷,她偏頭看向秦醒,他舉高杯子要敬她。

  她自己開車過來,用果汁代酒回敬他。

  他們之間無需客套話,秦醒一杯酒悶下去,「電視劇馬上開播,嚴哥和肖冬翰的價格戰還沒打完,他們到底怎麼盤算的?」

  溫笛並不是敷衍秦醒,她跟秦醒一樣,知道的不多,「我不了解,涉及商業機密。你實在好奇,問嚴賀禹。」

  秦醒有自知之明:「問了白問,嚴哥不會告訴我。」

  溫笛讓他等劇開播,每天守在電視機前準時追劇,會在劇里找到答案。

  談莫行參與到他們聊天的中,說自己最感興趣的是,「我覺得我接到一筆大訂單那個劇情有意思,是我沒想到的處理方式。」

  他拿起酒杯,隔空和溫笛喝了一杯。

  秦醒不記得有什麼訂單劇情,看了那麼長時間劇本全完看個寂寞,他追問:「什麼訂單?」

  談莫行跟溫笛一樣的口吻:「秦總到時追劇就能知道。」

  秦醒笑說:「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說起那筆訂單的劇情,大家都熱議起來,只有秦醒像聽天書一樣,他求助溫笛,「你給我科普一下。」

  溫笛想說給他聽,問題是:「一兩句說不清。」

  「」秦醒不抱希望。

  雖然《**背後》殺青半年還多,顧恆還記得裡面不少情節,關於訂單那場戲,他至今記憶猶新,「訂單是我下的套。」

  秦醒又來了興趣,「結果呢?談老師上沒上套?」

  顧恆笑,「你追劇就知道了。」

  全桌人鬨笑。

  秦醒是開心果,沒有脾氣沒有架子,他們喜歡開他玩笑。

  秦醒轉而看向溫笛,「顧恆演的是肖冬翰原型,後面的劇情處理,是不是肖冬翰點撥了你?」

  溫笛:「不算。那場戲是我後來才改。」那會兒她跟肖冬翰已經分手,也沒再打電話諮詢他。

  「不過他跟我說過一句話,『人見利而不見害』,我當時就想,要是對方在見到利又看見後面的害了,這時下套的那個人怎麼辦?他會不會就此收手,而談老師在識破對方的陷阱後,是不是捨得放棄這麼大的誘惑。」

  人性的貪婪有時難以估量。

  秦醒突發奇想,「要是現實商戰里,嚴哥和肖冬翰遇到這麼個情況,他們會怎麼做?」

  溫笛搖頭,「我哪兒知道。」

  現實里,梅特公司這筆訂單,讓劉董確實難以割捨。

  面對這麼大的訂單,誰能說不要就不要。

  但嚴賀禹讓康波轉達了那翻話,還又問他,看清另一個陷阱是什麼沒,他又不得不再三斟酌。

  梅特公司遲遲沒有得到華源實業的回覆。

  姜昀星在三天後接到肖冬翰的電話,「你將功補過,就給我補成這個樣子?知不知道讓梅特公司幫一次,我這邊要拿什麼交換?」

  姜昀星也沒料到引起劉董警覺,這半年,嚴賀禹忙著京越的事,還要對付她小叔,基本抽不出空過問華源實業那邊,她暫時沒理出岔子出在哪兒。

  肖冬翰摘下眼鏡,揉揉鼻樑,「一次性簽六億美元訂單給劉董,你還真捨得本錢。」

  「不然怎麼辦,小訂單又不足以讓劉董優先安排,華源實業的產能完全能安排好小訂單。」

  金額大了容易引起懷疑,金額不夠,也是打水漂。

  左右為難。

  肖冬翰:「你不會分三次,一次兩億,接連給他追加訂單,你看效果一不一樣。」

  姜昀星沒吱聲,她不是沒想過,又覺得訂單拆開來,不夠大客戶的特權待遇。

  肖冬翰說一句:「固定思維模式要不得。」

  姜昀星不跟他辯駁,問他:「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不能打草驚蛇,劉董如果不優先安排訂單,再讓梅特公司修改付款方式,這筆訂單還是給他們。」

  「行,我有數了。」

  他們打算在華源實業一心對待梅特公司這樣的大客戶時,搶走華源在國內的中小客戶。

  華源實業的產能就那麼多,優先給了梅特,其他客戶就得排隊等訂單,他們這邊再放出原材料要漲價的信號,客戶肯定著急,想囤貨,與其在華源排隊等訂單,不如轉身到肖寧這邊。

  等他們穩定了市場和客戶,梅特就不會再跟華源實業合作。

  肖寧想要迅速在國內市場站位腳跟,前期就必須得拿錢砸市場,梅特公司的訂單就是拿錢砸出來的誘餌。

  肖冬翰跟她確認個事,「你小叔想要毀了《**背後》那部劇是嗎?」他是剛剛聽說。

  姜昀星不敢直接奚落他,但言語間也免不了帶刺內涵,「你這個前男友還挺關心她。」

  「這部劇給了我唯一一段感情,你說該不該關心。」肖冬翰直言不諱,「慶幸你小叔沒得逞,不然我能弄死他。」

  「你不會沒聽說她複合了吧?」

  「知道,比你知道的早。」

  姜昀星讓他清醒點,「她現在跟你沒關係。」

  「她過得好跟我沒關係,她不如意就跟我有關係。」

  「」姜昀星匪夷所思,也鬱悶不理解,「你跟嚴賀禹兩人,你們有點魔障了。我不是說溫笛不好,我就是單純好奇,她跟前前前任複合了,你這個前任還為她著想。」

  她解釋:「我是真不理解,沒有別的意思。」

  肖冬翰擦了擦眼鏡,戴上,這才吭聲:「你知道你為什麼不吃回頭草嗎?因為嚴賀禹就不可能挽回你,更不可能追你三年零八個月。」

  姜昀星拿起水杯,喝了半杯,要是肖冬翰在她面前,她真不保證一怒之下不摔杯子。

  肖冬翰又說:「我沒風度,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跟你說過,我覺得溫笛好,誰都不能說她不好。」

  他看眼時間,打算結束通話,「梅特公司那邊,你盯著點。」

  「對了,」他又想起來,「你儘快結束你小叔跟嚴賀禹的矛盾,嚴賀禹往死里打壓你們家,影響我的市場。」

  姜昀星:「沒有辦法,我找過嚴賀禹。」

  肖冬翰給她指點迷津,「你去找溫笛,還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去找了她,是嚴賀禹看她的面子才願意跟你們家和解。」

  姜昀星切斷通話,她總覺得肖冬翰有點報復她的意思,才讓她去找溫笛。

  但他說的話又不是全然沒道理。

  再耗下去,她們家失去的會更多。

  姜昀星喝了點水冷靜下來,先不想小叔跟嚴賀禹的事,她打電話聯繫梅特公司那邊的人,把訂單給華源實業。

  康波在當天晚上接到劉董電話,說梅特公司那邊還是決定給他們訂單,如果不優先安排,那只能修改付款方式。

  這算是合情合理。

  康波匯報給嚴賀禹,一字不落轉述。

  他也疑疑惑惑,是不是有點疑神疑鬼,看到大訂單就覺得是肖寧那邊安排的陷阱。

  「嚴總,這個訂單到底接還是不接?」

  嚴賀禹看完手頭的文件,簽上名字,不答反問:「梅特公司都把錢送到口袋裡來了,為什麼不收下?」

  康波於是快速回復劉董,一分鐘沒耽擱。

  嚴賀禹合上筆蓋,交代康波,「你再跟劉董說一句,這次梅特公司給他的魚餌沒有鉤子,下次就未必。」

  「好。」康波越發感興趣,「不知道溫小姐在劇本里是怎麼處理那筆訂單。」

  嚴賀禹:「還有兩個星期就播出了,你可以追劇。」

  --

  《**背後》開播前兩天,溫笛和沈棠飛上海參加常青的慈善拍賣會,尹子於從另一個城市飛過來。

  她沒陪尹子於走紅毯,尹子於在等候區遇到梁雨,這是繼輿論風波後,兩人第一次碰面。

  尹子於沖梁雨點點頭,梁雨也微微笑了下,之後各自轉過臉。

  主辦方為了熱度居然把她跟梁雨安排在差不多時間走紅毯,中間只隔了一人,廣角鏡頭裡她們肯定同框。

  她不愁沒有熱搜詞條。

  她在努力走出渣男給她的陰影,她不知道梁雨現在怎麼樣。

  場內,溫笛和沈棠坐一起。

  沈棠在看日曆,溫笛湊過去,「看什麼呢?」

  「數數還有多少天過年,想去你家。」

  「你怎麼比我還急。」

  「可能是很多年都沒過個好年。」

  溫笛以前就盼著除夕夜能陪沈棠守歲,今年這個願望終於實現。

  「江城每年都有煙花,很漂亮,不用出去,在爺爺家露台能看到。」

  「幾點?」

  「兩場,老城區的早一點,東城區是夜裡十一點四十還是五十,一直燃放到零點過去。」

  她最喜歡零點的『新年快樂』幾個字。

  不知道今年有沒有新花樣。

  正聊著,沈棠拍她,「誒,你看那是誰。」

  溫笛循著方向看過去,人群里,眾星捧月,嚴家太子爺來捧場拍賣會。

  她說了不帶他來,他自己跑過來。

  嚴賀禹跟人寒暄,不時朝她看。

  溫笛沒過去,也沒再看他。

  沈棠開玩笑:「嚴賀禹現在恨不得讓康助理舉個牌子走在他旁邊,牌子上寫,我是溫笛男朋友。」

  溫笛失笑,「不說他。」

  她跟沈棠接著聊今年過年要幹什麼。

  今晚阮導也來,溫笛聽旁邊的人說了後,起身去找阮導打聲招呼。

  她先關心瞿老師的身體最近怎麼樣,什麼時候回國。

  阮導笑著說:「快了,年前肯定回,還說要追你的劇。」他不是信口瞎說,妻子在電話里一本正經說過,說很感興趣溫笛在低谷時的作品。

  還沒聊幾句,周圍的人都往她身後看,看了還又笑著看她,眼神耐人尋味。

  不用想,來的人是嚴賀禹。

  嚴賀禹走近,看著溫笛,「不跟阮導介紹一下我?」

  周圍的人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剛開始當緋聞八卦聽聽,版本太多,越聽越玄乎,沒幾個人信以為真,直到有人看見嚴賀禹在溫笛那個小區晨跑,還又跟溫笛同進同出別墅,不信不行。

  今天親眼見到,都在開心吃瓜。

  溫笛笑笑,說:「這是京越集團的嚴賀禹,嚴總。」

  阮導打趣道:「這我肯定知道。」

  嚴賀禹抬手輕輕攬著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邊攬近半步,眼神溫和,寵溺的口吻:「不鬧了,好好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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