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笛在發出消息兩分鐘後,接到嚴賀禹的電話。記住本站域名
「在酒店?」嚴賀禹問道。
溫笛正站在火鍋店外的冰天雪地里,傍晚這裡又下雪了,滿眼都是白色,如果不是當地人很難辯清哪裡是路。
她背對著風口站,跟嚴賀禹說:「離酒店兩百米,也算在酒店範圍。」
嚴賀禹毫不留情拆穿她:「吃宵夜吃到現在還沒回去?」
溫笛只好大方承認:「嗯,吃東西消磨時間,干坐在房間等你電話有點煎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性子,沒事幹就愛鑽牛角尖。」
嚴賀禹輕笑一聲,她還一本正經跟他演上了。
他保存文件,關電腦。
溫笛從手機里聽到關電腦的音樂聲,「你在家還是公司?」
「公司。」
「怎麼這麼晚?」
嚴賀禹說:「修手機修到這麼晚。」
「你自己修的啊?」
「不然?」
溫笛不信,要說是他保鏢修好的她還覺得靠譜。
她顯然沒往手機是不是真的壞了這個方面想,「等我回去送給你一部新款手機,節目組送每個嘉賓一部新款手機,等節目錄製完,這個手機就用不到,到時我換下來給你用。」
聽前半段,嚴賀禹以為她良心發現要買一部新手機給他,結果是她不用的手機換下來給他用。
「新款手機好用?」
溫笛信誓旦旦:「肯定比你壞的手機好用。」
她並不知道嚴賀禹這款私人手機是專門定製,不過從外觀看不出跟普通手機有什麼區別。
嚴賀禹敷衍道:「行啊,等你淘汰下來給我。」
溫笛抗議:「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淘汰?我是捨不得用把好的先給你用。」
她話音落,火鍋店裡出來一行人,導演喊她:「溫笛,走咯。」
溫笛轉身,用手勢回應。
導演發現她手縮在羽絨服袖子裡,捧著手機放在嘴邊,他多了句嘴:「你怎麼不用耳機打電話?手不冷啊。」
他之前沒戴手套在室外接了一個電話,手差點被凍掉。
說者無心,導演的話在空曠的雪地里一字不落全都從手機傳到嚴賀禹那邊,他問:「手冷不冷?」
溫笛適時撒嬌:「本來冷,你一問我就不冷了。」
嚴賀禹催她:「快回去吧。」
他率先掛電話。
回到酒店,溫笛泡上一個熱水澡,全身才暖喝起來。
導演臨時建了一個群,將參加節目錄製的八位常駐嘉賓拉到群里。
四位攝影師里,溫笛認識兩位知名的女攝影師和另一位頗有意思的男攝影師,只有祁明澈她沒打過交道,連人長什麼樣也不清楚。
其餘幾位明星她都熟悉,其中辛沅演過她的作品,也因為那部作品辛沅大紅,躋身一線。
所有人打過招呼後,導演助理把明天的拍攝安排發到群里。
第二天早上六點半,所有人在酒店的餐廳集合,吃過早餐後坐車前往拍攝場地。
在餐廳門口,溫笛遇到辛沅。
「溫笛姐,好久不見。」辛沅面帶微笑,過來主動和她來個擁抱,像許久不見的朋友重逢。
在外人看來,她們關係尚可。別人不知道的是,她曾經跟辛沅鬧過不愉快,關係一度惡化。
那還是前兩年拍攝她那個劇本期間,辛沅帶資進組,要改動其中兩場重頭戲,她當時正好跟組,和辛沅僵持起來,堅決不許改動那兩場重頭戲。
辛沅說如果不改,她飾演的人物要崩人設,毫無形象可言。
最後她跟導演扛住資方壓力,堅持沒改動。
事實證明,她的堅持是對的,就是因為那兩場重頭戲讓辛沅飾演的那個角色形象更豐滿,立住人設。
電視劇播出後,辛沅憑藉這部劇收穫頗豐,在一次活動的後台,辛沅主動跟她打招呼,也像今天這樣抱抱她。
算是一笑泯恩仇。
瞿培曾經跟她說過,辛沅八面玲瓏,最擅長做表面功夫,不用跟她深交,場面上過得去讓其他人挑不出毛病就好。
寒暄過,溫笛和辛沅並肩往餐廳走。
餐廳里認識的人到齊,問過好之後各自落座。
辛沅左右看看:「好像還少一個人呀。」
沒來的人正是溫笛的搭檔,祁明澈。
導演笑說:「小伙子有起床氣,馬上下樓。」
眾人從導演熟稔的口吻里判斷,這個祁明澈來頭不小。
在所有人的好奇中,祁明澈姍姍來遲。
溫笛正在喝牛奶,見其他人往同一個方向看,她也隨著看過去。
進來的人個頭很高,穿黑色運動長褲,上身是一件粉色T恤,手裡拿著節目組統一發放的黑色羽絨服。
看來他就是祁明澈。
溫笛覺得用高嶺之花形容祁明澈最貼切,他皮膚很好,乾淨清爽,是稜角分明的那款帥哥。
導演簡單介紹過,祁明澈在溫笛斜對面坐下來吃早餐。
全程,祁明澈只掃了溫笛一眼,象徵性打聲招呼。
溫笛現在很篤定,祁明澈是真不好相處。雖然嚴賀禹是更不好說話的主,但嚴賀禹會縱容她。
她喝著牛奶,在想接下來的拍攝任務要怎麼完成。
不到七點鐘,他們到樓下集合坐車。辛沅跟她的同組攝影師坐一輛車,她剛彎腰要上車,「沅沅,你過來一下。」經紀人喊她。
辛沅直覺經紀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叮囑她,不然不會這個時候讓她過去。
走到沒人的地方,經紀人小聲說:「祁明澈是明見鈞小兒子,他隨他媽媽姓,這次他參加節目到底是藉機會在圈裡混個臉熟,還是知道了你跟明總的關係,現在不確定。」
辛沅心裡「咯噔」一下,卻又很快平復:「他應該不知道,剛才在餐廳跟他打招呼,他表情眼神都正常。」
祁明澈真要知道她跟明見鈞的婚外情,眼神都能殺人。
經紀人始終擔心,可她也只是辛沅的經紀人,管不了她私生活,事已至此,她只能給辛沅支招:「不管節目裡還是節目外,你跟溫笛走近點,溫笛和祁明澈一組,到時你多找機會和祁明澈接觸接觸,切記不要暗中擠兌他,要營造出你有圈外同齡男朋友的假象。」
務必要打消祁明澈的疑心。
辛沅點頭,那邊車子在等她,她跟經紀人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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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錄了一天節目,沒時間給嚴賀禹發消息。
嚴賀禹今天也沒顧得上關注溫笛,上下午都有商談,晚上還有應酬。
快下班時,嚴賀禹接到母親電話,讓他今天必須回家一趟,有事當面說清楚,訂婚的事不能一拖再拖。
傍晚時,嚴賀禹回老宅。
葉敏瓊今天沒出去,在客廳邊看電視邊等兒子。
之前跟田家商量的訂婚日期,遲遲等不到兒子的回應,她不得已只好委婉回絕田家,跟田家說看看兩個孩子什麼意見再定。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是嚴賀禹不滿他們私自做了決定。田家對嚴賀禹的行為頗有微詞,但田清璐想訂婚,又看在利益的份上,他們有不滿也忍了又忍。
葉敏瓊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東西,要是沒經過他同意的訂婚日期,訂婚那天他能幹出不出現的混帳事兒來。
她不敢賭,萬一到時通知了親朋好友去參加訂婚宴,結果準新郎沒出現,不管田家還是嚴家,誰臉上都掛不住。
院子裡有汽車聲,葉敏瓊關掉電視機。
嚴賀禹大步跨進別墅,阿姨去接他手裡的大衣,他擺擺手,直接把大衣搭在沙發背上。
葉敏瓊看出兒子沒打算久留,她長話短說:「你既然不同意我們商量的訂婚日子,那你打算把訂婚宴放在哪天?聽你的。」
嚴賀禹繞到母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不假思索:「沒有打算。」
看著兒子一副風輕雲淡又理所當然的態度,葉敏瓊氣急道:「……我怎麼生了你這個混帳東西!」
兒子根本不把感情婚姻當回事,她只能幹氣,他翅膀硬了她管不了。
她平復片刻,儘量心平氣和:「你要是不想訂這個婚,咱就不訂,你這樣拖著不表態,在田家那我和你爸里外不是人。」
沉默一瞬,嚴賀禹伸手,「把檯曆給我。」
葉敏瓊跟前有本檯曆,是前幾天田清璐父母過來,兩家對著檯曆商量哪天訂婚,好不容易選個不錯的日子,結果兒子不同意。
她把檯曆遞給兒子,「你看這個幹什麼?你手機上又不是沒日曆。」
嚴賀禹沒吭聲,從茶几上抄起一支筆,在檯曆上一圈,道:「就這天吧。」
葉敏瓊看看檯曆上圈的日期,又看向兒子,最終什麼也沒再多言。
嚴賀禹在家裡只待了半小時,趕著去應酬。
今晚的飯局安排在一家地處幽靜的私房菜館,他是最後一個到場。
席間,正好在別人敬他酒時,嚴賀禹放在桌上的手機「叮」一聲響,溫笛給他發來消息:【老公。】
只有這兩個字,這是明示他給她打電話。
嚴賀禹對今天組局宴請他的人說:「失陪幾分鐘,出去打個電話。」他拿上手機去了包間外面。
「你還在加班?」溫笛剛洗完舒服的熱水澡,用干毛巾擦頭髮。
嚴賀禹說:「在外面吃飯。」
「哪家飯店?」
嚴賀禹告訴她私房菜館的名字,這家店裡有幾道菜是溫笛的心頭好,溫笛說:「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很想吃。」
嚴賀禹問:「想吃什麼菜?」
溫笛笑,「怎麼,你還要給我送來?」
「嗯。」嚴賀禹再次問她:「想吃什麼告訴我,讓你凌晨時吃到。」
有他這句話足夠,大晚上她不敢多吃。
溫笛沒讓他送,「明天還要早起拍攝,等你宵夜得等到半夜,不吃了。」
她沒再影響他應酬,道了晚安結束通話。
回到包間,服務員給每人端來一盅剛煲的湯,嚴賀禹嘗了一口,問服務員:「你們店裡換了廚師?」
服務員驚訝嚴賀禹憑一盅湯就能猜出來,「對,這位大廚擅長煲各種湯。」
嚴賀禹覺得溫笛應該會喜歡這個口味,她平時就愛喝湯。
他給私房菜館的老闆打電話,把溫笛平常愛吃的幾道菜,加上這個湯一併說給老闆,然後要求道:「你讓廚師明天中午現做,打包好了我讓人來拿。」
老闆說:「不用麻煩,我讓人送過去。」
嚴賀禹道:「很遠。」
老闆保證:「再遠我也給你送到。」
嚴賀禹:「一千公里。」
老闆:「……這個配送費有點貴,反正你的飛機閒著也是閒著,自己送比較划算。我送你一套保溫盒,跟你那天贏走的包是一個系列。溫笛應該會喜歡。」
私房菜館的老闆也是會所那個喜歡贊助包包的大股東。
第二天晚上七點鐘,溫笛收工回到酒店,一份來自私房菜館的菜和湯準時送到。
她被感動了一把,拍下那個保溫盒發給嚴賀禹:【收到了,謝謝老公。】
嚴賀禹正在開視頻會,抽空回她:【趁熱吃。】
溫笛問:【以後能經常給我這樣的驚喜嗎?】
嚴賀禹盯著手機看了大半分鐘,最後還是回她:【可以。】
溫笛最能得寸進尺:【那下次你自己煲湯給我送來。】
這是不可能的事,嚴賀禹說:【你第一天認識我?】
他不會做飯,她知道,【你可以學呀。】
嚴賀禹不搭茬,【你再不吃,菜涼了。】
溫笛邊吃邊跟他聊:【在吃呢。老公你到底學不學?我想喝你煲的湯。】
嚴賀禹只好答應她:【抽空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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