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牧神者之死

  上一秒還在裂縫外的牧神者,下一秒出現在了楚淵面前。

  居高臨下的目光,令人生不起一絲一毫的抗拒之心,意志,真正的神明,唯一的神明。

  楚淵都懶得站起身了,苦笑了一聲:「我就知道總是會有意外。」

  「不,這不是意外。」

  牧神者的目光掃過了所有人,目之所及,包括臥龍鳳雛,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炎熵滿面屈辱,想要低吼,想要掙扎,可他又如何能夠抵抗意志呢。

  唯有楚淵躺在那裡,心如死水。

  「怎麼會是意外呢。」

  牧神者的身體沒有任何血肉,任何神經,任何組織,只是一團光影,平和的光影,仿佛存在,也仿佛不存在,似有若無。

  「當虛空連接了兩個世界後,需要龐大的信仰之力暢通無阻,這一天,我等了許久,原本我以為星靈不會讓我失望,不過結局終究是我想要的。」

  除了楚淵,上百人跪在那裡,面朝著牧神者,即便大多數人不認識他,甚至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跪在那裡,如同最虔誠的信徒。

  這才是意志的力量,如果星靈是一條溪流,那麼牧神者就如同汪洋大海,無邊無際。

  「哦,就是說虛空變成了一個通道,連接兩個世界,你順著信仰之力逃過來了?」

  「逃?」

  牧神者慢慢轉動手腕,楚淵慘叫一聲,體內的肋骨被折斷了一根。

  炎熵目眥欲裂,可身體依舊是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牧神者微微揮動著手指,空中的陰雲散開了,廢土之上罕見的陽光照射在了地上。

  相比葉長英,牧神者才是真正做到了主宰一顆星球,在星球之內製定以及改變任何規則,將心中所想變成現實,無論是任何事,任何人,任何生物。

  慢慢爬起來的楚淵,強忍著劇痛:「葉長英,葉長英在哪裡,你將他怎麼樣了。」

  「意志是無法殺死的。」牧神者微微搖頭:「原本,在克卜勒22B我是無法戰勝他的,可他有了人性,人性,又豈會戰勝神性。」

  說完後,牧神者望向了虛空裂縫。

  就在陳佳運旁邊,葉長英仿佛一具屍體一樣站在那裡,雙目低垂著,半隻腳走出了裂縫,整個人如同冰凍一樣,既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如果那半隻腳沒有埋出裂縫,葉長英也不會被牧神者「修改」了規則。

  這也牧神者一直不想要一具真正屬於自己身體的緣故,變成了生命體,太弱了,弱的可憐。

  牧神者再次轉動手腕,仿佛在握著什麼東西。

  楚淵猛然抓向自己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要被捏碎了。

  隨著牧神者輕輕握著手掌,楚淵的心臟不斷收縮,腹部傳來陣陣骨裂之聲,肋骨一根一根的斷裂著。

  「我以為,你的臉上會呈現出絕望的神情。」

  「做尼瑪的夢去吧。」楚淵強忍著劇痛,猙獰笑道:「你不過是個意志,地球意志罷了,知道宇宙中有多少行星嗎,你不過是一粒塵埃,不,連個屁都算不上,被我們一群零點七級文明的人類玩的團團轉,你應該是是宇宙中最丟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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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的一聲,楚淵吐出了一口鮮血。

  「或許,我也有了人性,我想要見到絕望,你臉上的絕望。」

  牧神者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說了一句話,楚淵體內的血管一根接著一根的爆開,鮮血滲透了皮膚,轉瞬間就變成了血人,每個毛孔都在滲出著鮮血。

  楚淵趴在地上,這種痛苦,甚至想讓他求牧神者直接幹掉他。

  可最終大聰明說出的話卻是另外四個字,絕你老媽!

  這次牧神者沒有改變「規則」,楚淵身體一軟,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在這裡,沒有人可以戰勝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戰勝我,這顆殘破不堪的星球,是我,我既是它。」

  牧神者目光再次掃過,在場所有人都漂浮了起來,緊接著雙手抓住脖子,無法呼吸,就好像一道看不見的絞索套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你讓我留下了深刻的影響,目睹他們的死亡吧,楚淵。」

  「等一下。」楚淵大聲喊道:「你說在這裡沒有人會戰勝你,是因為你可以隨便修改規則,對嗎,所有人,所有事物,你都可以予取予奪?」

  「是的,包括它。」

  牧神者話音落下,在地上裝死的端樞直接解體了,上千個零件分散開來,靜靜的漂浮在空中。

  要知道端樞的抗揍程度僅次於車爹,炎熵沒事就鑿它,連點刮痕都不會留下。

  「好,好的。」楚淵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笑的極為詭異。

  「如果,我可以戰勝你呢,星靈說過,你告訴她,會有一個人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她,並且你讓她告訴所有人,她是你的軀殼,是你降臨的載體,實際上並不是對不對,你只是將她當做一個誘餌,誘導出可以幹掉你的人。」

  牧神者沉默了,半晌後:「上次見到你時,你很愚蠢。」

  沒有承認,卻是變相承認,星靈,的確被牧神者利用了。

  牧神者根本不需要軀殼與載體,在它眼裡,包括楚神兵,都是「暫住」的器具罷了。

  「你懼怕一個人,要不然,當初你也不會藏在楚神兵的身體裡。」

  楚淵舔了舔滿是血跡的嘴唇,嘿嘿樂著:「是我二大爺楚富貴對不對,楚富貴有辦法消滅你,彈指之間消滅你,你對星靈說的話,一半真,一半假。」

  「你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激怒我,是的,我懼怕他,只是,他不在這裡,也永遠不會回來了,不是嗎。」

  「好吧。」楚淵吐了口血痰,笑的如同一個天真的孩子:「我就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模樣,整個世界,是你,你就是整個世界,萬物被你操控,任何規則,都可以制定,我很想知道,當有人可以修改你的規則時,你會怎麼樣。」

  「我會死亡。」牧神者淡淡的說道:「因為,我就是規則。」

  「那太好了,就讓我來殺了你吧。」

  「你要怎麼做。」

  「知道一個遊戲嗎,叫做,石頭剪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