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已經不想吐槽了,望著身負虛影的義父義子,望著虛影與義父義子融合後,滿心槽點都不知道該如何吐。
三道隱門當代內門門主,叫做賀烈。
賀烈有個義子,叫做胡立志,倆人是「父子」關係,義的,乾的。
賀家有個先祖,叫做賀莫問,義父可以召喚出來,附身到義子身上。
賀家還有個先祖,叫做賀季真,義父可以召喚出來,附身到自己身上。
賀季真呢,管賀莫問叫爹,賀莫問呢,管賀季真叫兒子。
這也就是說,爹,附身到義子身上,爹的兒子,附身到義父身上。
賀烈,可以管自己的義子叫祖宗,這位祖宗呢,可以管賀烈叫兒子,兒子呢,可以管義子叫做爹,爹呢,可以管兒子叫做義父。
賀烈,徹底被賀季真附身了。
胡立志,徹底被賀莫問附身了。
義父子二人,變成了真的父子,身體也變了。
相比於在亞空間中大殺四方的賀莫問,賀季真似乎是很少「出現」,臉上滿是困惑之色,迷茫的望著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雙手。
賀季真剛要開口,猛然見到遠處的傘,猛皺眉頭:「此人似妖似鬼!」
賀莫問轉過身,也是看到了傘,瞳孔猛縮:「傘?!」
賀莫問明顯是認識傘的,至少知道傘,二話不說,手臂揚起,無數幽能組成的長劍立於背後,十三把。
「真兒。」賀莫問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沉聲道:「我知你已是身死,死後墜入這亞空間之中,卻不知你究竟在何處,不知打探了多少時日一無所獲。」
賀季真低頭望著自己的身體:「孩兒壽終正寢,不知爹您口中所說這亞空間是何意,更不知,為何我如今的身子是這般年輕。」
賀莫問眉頭一挑:「你死後,未進入這亞空間?」
「孩兒腦子一團漿糊,不知爹是何意。」
「既如此,為何那賀烈可將你喚來。」
「孩兒不知。」
賀莫問沉默了幾秒,面色複雜:「也好,死了,化為黃土一捧,一了百了,好,也好,省的遭受那輪迴之苦。」
賀莫問面露釋然之色,抬高了音量,滿面豪情:「你我父子二人,便再聯手一番,誅殺妖邪。」
「好。」
賀季真也是個挺灑脫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莫名其妙的就「復活」了,懶得問,一擼袖子,擺了個架勢。
「破!」
一聲破,賀季真臉上的五官消失了,進入了無面者狀態,身上出現了大家極為熟悉的能量,界域之力。
要麼說是能被三道隱門記載在族譜上的天才,賀季真是首個擁有「賀家血脈」之人,後人都沒怎麼研究明白,賀季真卻能熟練掌握。
父子二人如臨大敵,慢慢走向遠處的傘。
「臨!」
開口的是賀莫問,身後十三把劍飛出了十二把,正好將和十二名弟子纏鬥的十二把劍擊飛。
十二名弟子明顯是知道賀烈能召喚出自家祖宗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震驚的神色,再次結陣,將賀莫問父子護在中間成為劍陣陣眼。
劍陣共十四人,陣為矢,慢慢逼近了傘。
麵包車旁,楚淵滿心困惑:「賀季真死後沒有進入亞空間,為什麼能被賀烈召出來?」
炎熵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因物…因那玉佩。」賀季真面色莫名,望向賀季真腰間玉佩,那枚玉佩之前掛在賀烈腰上:「那佩為盤龍佩,古時天子御賜,賜予先祖主家,主家又賜予季真先祖。」
炎熵恍然大悟:「賀季真死後,精神力量與靈魂封在了玉佩之中?」
「想來應是如此。」
楚淵不解的問道:「這傢伙怎麼長的這麼年輕呢。」
炎熵想了想說道:「精神力量與靈魂不是肉體,沒有生老病死,這也是最佳時期,巔峰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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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琪琪搖開窗戶,對著賀青雲喊道:「你祖宗都顯靈啦,老二你不去幫忙嘛。」
賀老二搖了搖頭:「我與二位先祖…不太熟。」
「有道理。」哈琪琪又給窗戶搖上了。
橢圓形平台邊緣,虛影投影之下,已經打起來了,劍氣縱橫,到處都是劍,哪裡都是劍,賀莫問的十三把劍,十二名內門弟子手中的十二劍,賀季真進入無面者狀態後,從某種裂縫中抽出來的劍。
除了內門十二名弟子手中道劍,其他的劍在半空中不斷移動,劈、砍、撩、刺,帶著風雷之勢。
傘只是站在那裡,如同一個交響樂樂團的指揮家,兩個手掌,十根手指,不斷揮舞著,不斷移動著,還閉起了眼睛,微微晃動著腦袋,微微沉醉其中。
面前,似乎有著無數絲線,某種氣體凝聚成的絲線,隨著十根手指不斷變動,與數十把長劍金鐵交鳴。
傘不斷揮舞手臂勾動手指,還搖頭晃腦,雙腿不是踮起腳尖,不時用力跺腳,不時猛的一揮胳膊,仿佛真的在指揮樂團一般。
劍刃碰撞之聲不絕於耳,人多勢眾的劍陣,卻遇到了一股極大的阻力,寸步不近。
賀莫問暴吼連連,十三把長劍變成了十六把,十六把長劍,又變成了上百把大小不一長短不一的劍,從四面八方刺向了傘。
傘突然輕聲哼唱了起來,緊接著如同一個舞者一樣翩翩起舞。
傘的舞姿很優美,跳著大家從未見過也說不上來名稱的舞蹈,動作並不迅速,可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躲掉了長劍。
這種情形極為詭異,要知道光賀莫問操控的劍就有上百把,可傘如同置身雷區,置身一個一百平方埋了一百顆地雷一樣,每一次,總是能將雙腳踩在安全之處,每一次,離地雷都只有半寸之遙。
楚淵哥仨就是想幫忙都幫不上了,那已經不是上百把劍了,而是劍刃風暴,任何人靠近都會被那些長劍卷的支離破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秒,三十秒,一分鐘,三分鐘,五分鐘。
傘就如同一個不知疲憊的武者,旋轉,跳躍,還特麼閉上了眼,黑色制服沒有任何一絲褶皺,每一次,都以最不可思議的姿勢與速度,躲掉了可以說的上是無處不在的劍。
傘不累,也不疲憊,可其他人不是如此,賀莫問的身上浮現出了虛影,代表著他的時間快到了,賀季真也是如此,至於那內門十二名弟子,早已是大汗淋漓。
眼看著賀莫問和賀季真即將「離去」,傘突然慢了下來,速度越來越慢,仿佛有些力不從心了一般,苦苦咬牙支持著。
「噗嗤」一聲,一把短劍,刺中了傘的腹部。
緊接著,便是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多的劍擊中了傘。
眨眼之間,便是萬箭穿心,這一次,傘流出了鮮血,流出了金色的鮮血,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之中,雙眼,滿是驚恐。
氣喘吁吁的賀莫問停了手,望向喘著粗氣的賀季真,臉上,滿是濃濃的不舍之色。
「爹。」賀季真微笑著說道:「孩兒覺著…覺著似乎,是要離開了。」
「好,離開,便離開吧,那為父…便…便看著你離去就好,一路小心。」
「爹,您也多保重。」
賀季真點了點頭,眼皮發沉,緩緩倒在了地上。
隨著賀季真暈倒,變回了賀烈,賀莫問的雙眼也漸漸合上。
就在此時,狂笑之聲發出。
一個人影從平台下面發了出來,面容扭曲,如同惡鬼,身穿黑色制服,正是傘。
「哈哈哈哈哈,傻瓜,我還沒有死,我騙你的,帶著不甘消失吧,笨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