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哲怒了,回過頭,怒目而視。
其實說句老實話,這傢伙真不算是流氓。
但要說這傢伙是個好人也不是,正經好人不可能上去要人家姑娘電話,雖然他挺禮貌的,但是事乾的不禮貌。
炎熵呢,比較有禮貌。
作為一個外星人,作為一個高等級文明智慧生命,作為一個誰多看他一眼他就殺誰全家的星際惡霸,他沒有上去直接擰斷曹陽哲的脖子已經算是很有禮貌了。
但是呢,有個問題,那就是曹陽哲不知道炎熵是外星人。
所以惡俗爛大街的劇本終究還是上演了。
「存心找揍吧。」
曹陽哲指著炎熵的鼻子就罵:「你他媽沒遭過社會毒打是不是!」
炎熵樂呵呵的搖著頭:「沒有,我想大膽的嘗試一下,請放開手腳滿足我的願望。」
「哎呀臥槽。」
曹永哲都被氣樂了,他這一罵,同桌的小夥伴和小集美們也圍了上來,氣勢洶洶。
楚淵趕緊起身站到後面,怕濺自己一身血。
打心眼裡來講,楚淵覺得炎熵削這群人沒有任何問題。
吃燒烤就吃燒烤,要你妹的電話,這種人最欠揍,撕爛比嘴打斷腿是這個社會對他們最大的包容。
一群人指著炎熵就罵,罵的那叫一個難聽。
炎熵也不生氣,就是抱著膀子叼著煙,結果等了半天發現對方不動手,有點不耐煩了:「別光罵啊,你們倒是動手啊。」
一個大胖子抄起了酒瓶子:「真不怕死是不是。」
曹陽哲突然攔住了大胖子:「別動手,有詐。」
看向炎熵,曹陽哲突然面露冷笑:「你故意的是不是,等著我們動手,好訛我一下。」
炎熵沒承認,也沒否認,看向大胖子:「你拎著酒瓶子幹什麼,怎麼脾氣這麼暴躁呢,小時候你爸打你了嗎,還有你這臉,特意做過舊啊,優美的大自然給你拋棄了是不是,長的也太醜了吧。」
滿面怒色的大胖子一聽這話,眼睛突然紅了。
炎熵又看向一個染著紅毛的姑娘:「你這腦袋咋回事,你爸是幾內亞山地赤毛大猩猩嗎,阿姨野外求生的時候認識的你爸吧,真別說,你這毛色挺正宗呢。」
小集美氣的上來就要撓炎熵,也被曹陽哲拉住了。
炎熵又看向另一個人:「還有你,你瞅瞅你那個熊樣,身上那是什麼,人體彩繪啊,還是十字繡,都尼瑪增生了還擱那露呢,覺得自己很帥是不是,你覺得帥就行,畢竟大家只是心裡罵你是個傻X,你也聽不到…」
「你看什麼看,孕婦不在家老實待著…哦,你不是孕婦啊,胖的啊,姐妹兒你這身材挺占便宜啊,坐地鐵小朋友們都得給你讓座吧,真別說,你和你旁邊那瘦的和狼狗似的哥們挺配,正好,你胖的體貼入微,他瘦的小肚雞長,絕配,天草地射的一對兒啊…」
「說你呢,你看你爹呢看,誰偷你狗糧了,誒呦,眼睛都紅了,怎麼的,掏你內心深處那最脆弱敏感的角落了,別光看著啊,來啊,快打我啊,太陽穴都鼓起來了,你剛才讓健美大野驢一蹄子蹬你面門上了?」
一個沒落,一共五個人,曹陽哲差點沒拉住其他四個。
炎熵伸著腦袋:「來啊來啊,快打我啊。」
哈琪琪回頭看向楚淵:「我都想揍他了。」
楚淵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一看要打架,周圍鄰桌的人站起身往後退,老闆也嚇夠嗆,陪著笑臉說道:「別生氣,都別生氣,一桌上一箱酒,別生氣,都消消氣。」
一邊說,老闆還回頭取了兩盤西瓜放到桌子上:「出來吃飯,不至於的,來,快吃點西瓜消消火。」
「消什麼火!」曹陽哲到底沒忍住,一巴掌將西瓜劈了碎了。
哈琪琪霍然而起:「你劈我瓜!」
老闆嚇一跳,竟然沒來由的從哈琪琪身上感受到了殺氣,趕緊又回頭取了盤西瓜:「哎呀,又不是什麼大事,大家都消消火,一會給你們打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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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乎那點錢。」大胖子叫道:「這狗日的罵我們。」
炎熵聳了聳肩:「別在那老娘們生孩子血口噴人啊,明明是草羊那小子過來挑釁我們的。」
「你他媽有種再說一遍!」這一次曹陽哲是真怒了。
炎熵:「咩~~~」
誰知曹陽哲還是沒動手,深吸了一口氣:「行,你等著。」
炎熵:「咩~~~疼。」
「我尼瑪…」
曹陽哲額頭青筋都鼓起來了,強壓住怒氣,回到了桌子上,挺古怪的。
炎熵大失所望:「這就完啦?」
楚淵搖了搖頭,他注意到曹陽哲拿出了手機,氣呼呼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
說完後,曹陽哲回頭惡狠狠的叫道:「有本事你們別跑!」
炎熵彈了彈菸灰:「快點的,真墨跡。」
楚淵坐了一回來:「叫人了?」
「嗯。」
炎熵很開心,覺得嶄新的韭菜車正在沖他招手。
楚淵聽不到對方說什麼,哈琪琪能。
指了指炎熵,哈琪琪低聲說道:「他說要叫一車麵包人撕爛這孫子的嘴。」
炎熵看向楚淵:「撕我嘴能賠多少錢?」
楚淵:「…」
老闆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帳單,悄聲道:「一千塊錢,也甭打八折了,直接七折,趕緊走吧,曹老闆你們惹不起,不是一般人。」
「我想走。」
楚淵見到這套路挺爛俗的,的確是想走了:「可我哥們想提車。」
「可別想那些沒用的了,聽哥一句勸趕緊走吧,真要是打你們,打了也白打。」
楚淵指了指門市房上面的監控:「那不是有監控嗎,怎麼還能白打,我們也不還手。」
「監控有啥用啊,曹老闆就是開安保公司的,這一條街的監控都他裝的,海悅大酒店知道吧,我小姨是那的前台,昨天還和我說,前段時間有個送外賣的在他們酒店被打了,打的老慘了,當時不一樣有監控嗎,屁都沒敢放一個。」
楚淵怒了:「海悅大酒店這麼囂張嗎,打跑腿的也就算了,連送外賣的也打?」
「誒,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挨揍那孫子不是送外賣的,就是跑腿的,我記錯了,說是去總統套房送花,被揍的鼻青臉腫,老慘了,一出門還下雨了,淋的和王八似的。」
楚淵:「…」
刺耳的剎車聲傳來,兩輛麵包車直接衝進了夜市,車門被拉開,一群拎著各種工具的小年輕咋咋呼呼的。
曹陽哲站起身,那叫一個囂張,一指炎熵:「兄弟們,就是那小…」
話沒說完,此時又是一聲刺耳的剎車聲,也是衝進了夜市,差點沒撞上兩輛麵包車,而且還是裝甲車,車頂上帶機炮的那種。
裝甲車正好擋在兩輛麵包車的前面,後門被打開了,賀青雲跳了下來,裡面是六個摟著槍,可以說是武裝到牙齒的作戰人員。
賀青雲跳下來後破口大罵:「定個位都定錯,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早知道道爺我自己開車了!」
一群戰鬥員連忙點頭哈腰,探出半個身子陪著笑臉。
賀隊您消消氣,消消氣。
「滾吧,回現場去。」
賀青雲罵了一聲,隨即在眾人的注視下來到了楚淵身邊,嘟著嘴:「哼!」
「咣咣」兩聲,麵包車門又被拉回去了,一群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小年輕們,全都鑽車座子下面了。
曹陽哲將腦袋藏在褲襠里,衝著老闆招手,聲音和蚊子似的:「老~板~麻~煩~您~結~一~下~帳~唄。」
同時將腦袋扎褲襠了的還有同桌的二男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