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誤區!」陳遠擲地有聲的說道。
「什麼?」狗剩大人有些不明白陳遠的意思。
「一直以來,碰到麻煩的時候,我顯得太過於依賴你了,而當你沒有辦法時,我便同樣也就束手無策了,卻忘了我自己同樣是個有思想有意識的修士,欠缺了主觀能動性。」
「什麼意思?」狗剩大人是越聽越糊塗了。
「我的意思是說,這次我自己來想辦法。」
「早說人話不就得了麼,」狗剩大人鄙夷的說道,對陳遠表現出來的志氣顯得有些不屑,「不是我打擊你,本聖都沒有更好的辦法,何況是你。」
「現在你要麼對那秘法視而不見,要麼拼上性命賭一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選擇。」
「確實如此,」陳遠沒有否認狗剩的論斷,從懷中拿出塊靈石擺出一副準備吞噬的架勢,繼續說道,「但同樣是賭,或許還有個風險更小的做法。」
看著陳遠的舉動,狗剩大人起先有些不解,不過慢慢的,它反應了過來:「我明白了,你是想……」
「沒錯,」陳遠點了點頭說道,「吞噬太多大乘修士的靈力,我肯定是承受不了,但若是一次只吞噬一絲一毫呢?水滴石穿之下,不是照樣能將這禁制破解掉嗎?」
有些時候,你覺得難如登天的事情,其實只需要換個思路便好了。
不管是吞噬金丹荒獸還是大乘靈力,這帶來的神魂上的擾亂、靈力上的衝突都讓陳遠承受不來。
但若只是吞噬他們其中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自己還會承受不住嗎?
這邏輯簡單而又有效!
狗剩大人在思索片刻後,點頭認同了陳遠的判斷:「沒錯,只要一次吞噬的量足夠的少,以至於副作用能在你承受範圍以內,待消化平息這股反噬後再進行下一次吞噬,理論上來講,完全是行得通的。」
「只不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你做得到這般極為有限的吞噬嗎?」
就在狗剩大人說話間的時候,陳遠已經開始了他的嘗試。
拿出一塊靈石,發動吞噬能力前,陳遠有意識的想要放緩吞噬的速度,可就如同一滴水融入海洋那般,在吞噬能力面前,這靈石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初次嘗試的失敗並沒有讓陳遠氣餒,這註定是一次漫長的持久戰,陳遠心中早已有了準備。
快到天明時,陳遠已經做了近千塊靈石,可這上千次的嘗試下來,陳遠唯一的收穫便是在刻意控制下,吞噬的速度能夠放緩一些了。
這吞噬能力似乎有種本能,不將它面前的東西吸乾決不罷休!
這能力讓陳遠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塊乾涸的海綿,將一塊海綿靠近水源,難道你還能限制它只去吸納水源中的一滴水?
除非是塊幾乎塊快吸滿水的海綿還差不多。
可問題是陳遠這具身體什麼時候才算吸滿了靈力呢?
莫非要等到陳遠到達問道期大圓滿,再來給周父解除禁制?那還不如祈禱章不凡早日掛掉來得更實際些。
陳遠打消了繼續嘗試的念頭,在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時,這些努力毫無意義。
天色已經亮了,周家院子裡也漸漸開始有了動靜。
不一會,前院裡傳來了叮叮咚咚的打鐵聲,這周父徒弟們製造的噪音,吵得本就毫無頭緒的陳遠有些心煩意亂。
「大清早的,有沒有點公德心啊。」陳遠嘟囔著起身準備去把窗戶合上。
可就在陳遠伸手去關窗戶時,他的動作卻突然停住了。
宛如一道閃電划過,陳遠心中突然出現了新的念頭。
關掉?
沒錯,雖然吞噬能力一旦開啟,自己想要控制它一次吸取的靈力是千難萬難,但自己可以控制將它給徹底關閉掉啊。
只要自己反應足夠快,在吞噬能力剛啟動之時便立刻關掉,不也就相當於變相的實現了控制吸取靈氣數量的目的了嗎?
陳遠頗有些懊惱的輕扇了自己一耳光:自己可真傻,這麼簡單的問題居然糾結了這麼久。
「咋了,自暴自棄了?」看著陳遠的舉動,狗剩大人好奇的問道。
「沒聽過打是親罵是愛嗎,怎麼,我親自己一下不行嗎?」陳遠嘴硬的反駁道,他臉上那興奮的表情隱藏不住,與之前那煩悶的模樣判若兩人。
再一次的拿出靈石嘗試著,現在陳遠要做的努力是儘可能的放慢吞噬速度,同時以最快的反應在吞噬能力剛開啟後又將它給關閉掉。
這再一次的嘗試,依然以失敗告終,這吞噬能力太過強大,陳遠剛起念停止吞噬時,手中的靈石已經被吸收得差不多了。
但陳遠卻在這失敗之中,隱隱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手中這塊靈石,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化為了飛灰。
雖然這顆靈石的色澤已經變成了暗淡的灰白色,表面也布滿了裂痕,似乎下一刻就要崩解粉碎了一般,但陳遠還是能察覺到,這靈石中依然有著少許靈氣殘留。
自己的思路果然可行!
既然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接下來便是進一步放緩吞噬速度和加快自己關閉吞噬能力的速度了。
這註定是個水磨功夫,但陳遠等得起。
只是陳遠在心中,對等在連天峰上的蘇皇子說了聲抱歉:哥們你可能要多報廢一段時間了……
幾天後,周父得到了一個讓他欣喜若狂的消息:陳遠給了他明確的答覆——禁制可以解,不過他還需要一些準備的時間。
等待怕什麼,這麼多年下來,周父不也熬過來了嗎,只要陳遠不是需要十年八年去準備,他等得起!
就算在陳遠準備的這段時間內,又恰巧碰到了一次雷雨天氣,心中有了希望的周父,也覺得這痛苦比起以前少了許多。
陳遠當然不會讓他等那麼久,事實上,半個月後,陳遠就偶爾做到了幾次吞噬能力一發即收,只不過為了更加保險起見,陳遠又刻意的多熟練了半個月時間。
就這樣,在滿了一個月後,陳遠終於是做好了為周父解除禁制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