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種聲音似乎不應該用呻吟來形容,而更像是極力壓抑下的慘嚎。
而那聲音,分明就是蘇皇子的!
毫不猶豫的,陳遠調轉方向,向著聲音傳來的方位飛去。
由於陳遠的音系天賦,遠處傳來的聲音也能輕易捕捉,此刻陳遠判斷,全力飛行之下,到達蘇皇子所在的位置,還要大約二十息的時間。
而就在這時,陳遠又聽到一聲來自蘇皇子的嘶啞嚎叫,聲音中滿是絕望。
緊接著,順風而來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媽的,為什麼不能殺人。」
然後,另一個聲音響起:「這樣豈不是更好,我到要看看,這累贅應天宗背還是不背?」
「嘿,大哥你看,這小崽子還敢瞪我,」開始的那個聲音說道,而後一記耳光聲響起,「老子讓你再瞪!」
這個時候,第三個不同的口音響起:「行了我們走吧,被在這廢物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注意,有人來了!」
陳遠終於到了。
出現在陳遠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目呲欲裂:蘇先南蜷縮著躺在地上,正有著兩個穿著煉靈門服飾的弟子踹著他的頭部,另外還有一個抱手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蘇先南毫無還手之力,因為他的四肢已經全數被人砍去!
「找死!」
看著蘇先南的慘狀,陳遠哪還能忍得住,這驚天一擊全力出手毫無保留。
那負手旁觀之人正是那個煉靈門金丹中期的弟子,即使他已經有了防備,也被陳遠這含怒而擊的一劍逼得連退幾步,而正在腳踹蘇先南的那兩人,更是被打得吐血倒飛出去。
煉靈門為首的那名金丹中期弟子名叫羅江,此時看清來人模樣,瞳孔猛然一縮,厲嘯道:「快走!」
他認出了陳遠。
即使心中對應天宗有再多不忿,可人的名樹的影,整個寧城論道中,他們暗中也看過好幾次應天宗的比試,對這陳遠的厲害程度早有所知。
更何況他們早有計議,於是更加不願與此刻處於暴怒之下的陳遠糾纏。
看出了煉靈門之人的退意,陳遠又怎會讓他們如願?
只不過對方畢竟是一中期兩前期三個金丹,此刻左支右絀,連手應付著陳遠洶湧如潮般的攻勢,邊打邊退,讓陳遠一時也得不了手。
這時那煉靈門的羅江卻是突然開口了,哂笑道:「你追著我們倒是追得痛快了,可就不知有沒有考慮過你們自家弟子的死活呢?」
「且不說此處凶獸密布,單單只是流血不止,恐怕你那位師弟就撐不了多久哦。」
陳遠一怔,被怒火沖昏的頭腦漸漸恢復了冷靜,看著此刻場中形式,陳遠明白,在這三人連手之下,自己恐怕是很難留下人來了。
陳遠收手而立,深深的看了那三人一眼,沒有半句言語,轉身就走。
那三人也完全沒有阻攔陳遠的打算或是想法,任由他離去。
一旁的兩人似乎是被陳遠的這一頓強攻給打蒙了,其中一人喃喃開口道:「好厲害,明明他也只是個金丹初期,為什麼我感覺,要是單獨對上了他,我撐不過十招就會必死無疑呢?」
另一人也是兀自點頭不已,萬分贊同。
此時,沉默了片刻的羅江回過神來換換說道:「或許他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厲害,你們發現沒有,好像他最後幾下攻勢沒有之前那般猛烈了?就連氣息也似乎衰弱了些。」
一旁的兩人修為較弱一些,應付起陳遠的攻勢已是手忙腳亂,哪有功夫注意這些?
不過他們對這羅江一向頗為信服,聞言不由得有些意動,提議道:「那我們要不要趁機將這陳遠也幹掉?」
羅江心中對自己的判斷有些拿不準把握,猶豫一會後還是說道:「算了,剛才這番動靜說不定會將他們其他人引過來,我們現在已然大占優勢,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就在煉靈門那三人討論著陳遠時,陳遠已經回到了蘇皇子身邊。
看清楚蘇皇子慘狀,陳遠鼻子不由得有些發酸,心中的恨意也是愈發強烈了。
可現在仔細檢查後才發現,除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蘇皇子不僅四肢被斷,就連脊椎也被人打成了粉碎,最最嚴重的是,他小腹處一個大洞,分明是連丹田也被人硬生生毀去了。
這還是試煉之地有著規則限制的緣故,陳遠相信,要是沒有不准故意殺人的規定,此刻自己看到的蘇先南一定是具屍體。
陳遠心中滔天怒火卻又疑惑不解,雖然應天宗和煉靈門一直有諸多齷蹉,可弟子們卻談不上有何深仇大恨。
在這比試之中,若是他們想讓蘇皇子成為應天弟子的拖累,就算是砍掉四肢陳遠也能理解,可他媽毀人丹田又是什麼回事?
這是有何等仇怨才能這般喪心病狂?
陳遠輸送著靈力,幫著蘇先南穩定體內紊亂的氣息,過了片刻蘇先南終於是醒了過來。
只是陳遠沒想到的是,蘇皇子醒後問的第一句話卻是:「陳遠,你沒事吧?」
陳遠眼眶一紅,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輕聲回道:「我沒事,放心,那幾人已經跑了,只恨我沒能留下他們。」
「那就好,」蘇皇子嘆道,「那幾人故意折磨我,想讓我發出慘叫將其他人引過來,我雖然知道他們的打算,只是還是沒能忍住,還好來得是你,沒讓他們占到便宜。」
「他們為什麼會如此對你?」陳遠問道。
「不僅是對我,還有應天宗,甚至如果這寧城論道的決賽面對的是其他對手,他們也會如此的。」
蘇皇子苦笑著繼續說道:「他們應該是怨恨因為這寧城論道,煉靈門毀了他們一生,而我,只不過是個恰逢其會的倒霉蛋罷了。」
陳遠瞭然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不管他們心中有多少怨恨,也絕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
「我向你保證,這仇我一定會報!」
「他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