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找到這裡的?」
「秘密。」
「不能告訴我嗎?」
「嗯。
「告訴我嘛。」
「不可以說的事情,就是不可以說的。」
「好吧。」
「你很想知道嗎?」
「你都說不可以說了,那肯定有你的道理,我相信你。」」
「莊行,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或者是想做的事情嗎?」
「你問這個干什麽?」
「我會想辦法幫你的,作為我不能把秘密告訴你的補償。」
「什麽事情都可以?」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可是我還沒有想好,存著可以嗎?」
「那等你想好了】
你再給我說吧,
「好。
莊行和女孩躺在樹海之上,數著天上的星星。
天上的星星數不完,他心裡的思緒也理不清了。
莊行醒來的時候,發現他還和芸苓,躺在樹上。
天都亮了,這樹上吹著風,一點不覺得冷,雲杉樹上很舒服,這裡靈氣充裕,是個福地。
他看到了魚肚白的雲朵下出現了一縷金光,太陽從天邊升起,給樹海鍍上金光。
他和芸苓坐在一起,看過了日出,才從樹上下來。
之後,兩人將昨夜抄寫的生機術法交給了百花谷,說清楚了這術法的來歷,是一位名叫白蓮居士的修士,所創造的功法。
百花谷又裝了兩壺猴兒酒過來,還附贈了靈果靈草」
他們說,先前送的那一壺,是面子上的贈禮,這些,則是回禮。
莊行和芸苓禮尚往來,百花谷自然不能丟了禮數,這麽一說,兩人也不好拒絕,只能收下。
留在谷中的幾日,芸苓有時會將這生機術法其中的一些難處和她自己的見解,講給谷中的修士聽。
就此,在百花谷中待了十日,莊行算算日子,覺得也差不多該走了。
他們該繼續往京城去了。
他和芸苓商量了一下,決定明日清晨離開,也去谷中說了要走的事情。
夜裡,芸苓聽著淮夏靜悄悄的腳步聲,走出門去,牽著手,和她在谷中散步。
淮夏蹦蹦跳跳的,她每次來的時候,都很活潑,只是怎麽說,她都不願意出現在莊行面前。
「淮夏,我明天就走了。」芸苓把一根發繩,遞過去,「這是我自己編的發繩,你收下吧。「
「不能多留幾天嗎?」
「已經留了好些天了。」
「好吧。」
淮夏很小心地把發繩接過來,然後,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髮上,一小束頭髮,被她扯斷了。
扯下來的頭髮,變成了淮山的根須。
「芸苓,你是我的朋友,我把我的根送給你。」淮夏說,「如果你生病,受傷了,就吃一點,
以前山谷里有人生病了,谷主就會從我身上扯走一點根,他們很快就好了。」
「謝謝你,淮夏。」芸苓取出自己裝藥草的錦囊,用繩子,將根須栓好,好好地收了起來。
「你不許都留給那個男人用。」淮夏說,「這是我送給你的,你最多.最多只能給他用一半「嗯,我知道了。」芸苓笑笑,「我還會再來找你玩的。」
「約好了。」
「我們拉勾。」
「好。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淮夏忽然有點流淚了,撲到了芸苓的懷裡。
她雖然在山谷里生活了很多年,可是並沒有一個芸苓這樣的朋友。
她很不舍,有點難過。
兩個女孩子擁抱在一起,芸苓拍拍她的背。
「不管過了多久,我們都是好朋友。」
「嗯,都是好朋友,說好了!」
次日早晨,莊行在猴群中找到了烏騅。
烏和山谷里的獼猴,打成了一片,它和猴子們一起吃,一起睡,感覺它的馬臉,都要變成猴臉了。
「烏騅,走了!」莊行說,「要是你真想當猴子,那你就留在這裡吧。」
烏騅鼻孔出了兩口粗氣,從猴子堆里站了起來,走到了莊行的身邊。
猴子們忽然啼叫起來,嗚嗚哇哇的,一時間有點鬧騰。
雖然只有十天,但它們好像已經把烏當成了自己的鐵哥們。
鐵哥們要走了,不得送點東西?
於是,猴子們不知道從哪裡把自己藏起來的果子拿出來,往烏騅的馬包里塞。
它們拍拍烏騅的腿,烏騅也垂下頭來,讓猴子抱住它的脖子。
離開之前,谷主又一次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她帶來了一根折下來的雲杉枝。
「你們如果遇見了燕槐安,就把這雲杉枝交給她。」谷主說。
「不必帶什麽話嗎?」莊行將雲杉枝收起來。
「不必了。」谷主搖頭「晚輩明白了。」莊行拱手。
谷主點點頭,消散於風中。
谷中有人來送別,芸苓看向某棵小雲杉的身後,那裡也有一個倩影和她招手。
芸苓看見了那根紅色的發繩,淮夏不把發繩綁在頭髮上,而是綁在了手腕上,那一縷紅色很是惹眼。
芸苓也朝著淮夏揮手,最後道了一次別,兩人一馬,背過身去,面向山谷外。
春風徐徐,今日天公不作美,剛走出了山谷,就下起了小雨。
但他們並未淋雨,雲杉樹的樹叢,為他們擋了雨,出山的路,竟然一路暢通無阻,儘是平路。
走出山中的時候,雨也停了。
莊行和芸苓,都回過頭,看向那顆巨大的雲杉樹。
莊行想起了樹上的風景,這即便是在前世,都不曾看到過景色。
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樹,
與他共享美景的人兒就在他的身邊。
「我們走吧。」莊行說。
「嗯。「芸苓點頭。
兩人只往前去,他們走到了花城,並不花城久留。
前方的路又寬又闊,走在官道上,莊行哼起了歌謠。
這是在百花谷里學來的歌謠,沒有詞句,只是簡單的韻律,好記好學。
走的口乾了,他就從烏的馬袋裡,取一顆果子解渴。
春天已經過了一半還多,天氣漸漸變得有點燥熱起來。
西州的天氣,本來就有點乾燥。
若是一個人趕路,一定會很無趣,
但好在他不是一個人,他覺得自己出門走的這一趟,已經見識了很多。
「不知那京城又會如何?」莊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