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宣布完,江書硯便領著何霽月走下台來。
今日,是屬於她的主場。
江書硯就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
他帶著何霽月跟平日裡熟悉的合作商,打完招呼,很快就輪到李祈然等人。
亮白的聚光燈下,少女盈盈淺笑,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挽著江書硯的胳膊,跟上前來討好的人們,挨個點頭。
李祈然眼底的嫉妒都快要迸發出來了。
胳膊突然被人挽住。
李祈然扭頭,正對上的就是周如萱的視線。
她微微一笑,附耳道:「不要著急,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李祈然聞言,眼底噴涌的情緒才算是有所緩解。
……
「啊——!」
在氛圍愈發熱絡時,宴會服務人員的一聲尖叫,猛地將所有人目光吸引過來。
只見服務人員像是腳崴一樣,整個人直接栽倒過去,手裡用托盤端著的紅酒,也盡數灑落。
方向不偏不倚,正是即將路過她身邊的何霽月!
何霽月看見了,身子一晃,原本是能躲開的,但是不知想到什麼,又生生止住了。
嘩啦!
明艷的禮服被酒水打濕大片,顯得有些狼狽。
濡濕感襲來,何霽月低頭,看著被打濕的地方,像是呆住一樣。
事發突然,江書硯原本就被分散了注意力,根本來不及阻止。
反應過來,他急忙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在何霽月的身上,擋住那片被打濕的地方。
「沒事吧!」
男人眉眼微垂,如寒潭般幽深的瞳孔裝滿像是受到委屈,沉默不語的少女。
何霽月沒有說話。
宴會廳像被按住暫停鍵一樣,氛圍驟然一滯。
所有人屏息凝神,生怕被注意到一樣。
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卻發生這樣令人不愉快的事兒,他們不敢保證會有怎樣的後果,又是否會牽連到他們。
這一幕,周如萱淺淺勾唇,湊在李祈然耳畔,像在邀功一樣。
「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點?」
驚艷絕倫的仙子於萬眾矚目狼狽不堪,總算是驅散李祈然心裡的陰霾。
她讚賞地看了周如萱一眼,眉眼高挑:「做得不錯!」
然後得意的目光又落在那當眾丟臉的人身上,恨不得大笑出聲。
她就是要她在最光芒萬丈的時候,跌落神壇!
就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應修博和劉自明,看完全程,眼角都快抽筋了。
「好拙劣的手段。」
劉自明撇嘴,側目看向應修博:「你怎麼看?」
應修博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不是我怎麼看,而是取決於江哥要怎麼處理!」
劉自明認同點頭:「也是。」
……
「對不起,何小姐,實在是對不起,我…都是我的錯!」
這邊,服務人員都快要哭了,爬起來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換成其他時候,江書硯也懶得計較這明眼就能看出來的把戲。
交給其他人收拾就行了。
但是現在,看著何霽月像是被嚇到一樣,他心裡就有團無名怒火,熊熊燃燒。
「誰安排你來的?」
江書硯緋唇輕啟,唇縫間吐露的字句,毫無任何感情。冷冽的黑眸落在服務人員身上,像是要將她凍結一樣。
服務人員被他這樣看著,心頭一顫,寒意從腳底直達天靈,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我、我…沒有人安排我來,剛剛我只是腳滑了,嗚嗚,實在對不起江先生。」
恐懼感包圍而來,她忍不住啜泣起來。
更有種在面對那抹冷冽的眼神時,被看穿的感覺。
他……真的發現了?
「江總!」
這時,秦明滿頭大汗地跑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去了個廁所,竟然就發生了這種事。
抖都沒來得及抖兩下,拉上褲鏈,就著急慌忙地趕來了。
見來人,江書硯冷肅的目光,才總算是從服務人員身上挪開。
她如釋重負,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下一刻,如命運的宣判已經到來!
「帶她下去查,務必將此事完完整整給我調查清楚!」
男人音色冷冽,像是要將人靈魂凍結。
「是!」
秦明身子一抖,急忙點頭稱是。
服務人員還沒來得及求情,就被趕來的保安拖走了。
江書硯則環抱著呆住的何霽月,前往休息室。
……
宴會廳內。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但是心裡,已經沒有了最開始對何霽月的敷衍,認為她只是江總閒來無聊時的玩物,重要的程度直線拔高!
李祈然見江書硯竟然為了這麼點小事,上綱上線,嫉妒的同時,又有些心慌。
「周如萱,你確定你做的事不會被查出來?」
最主要的是,可千萬別牽連到她了。
周如萱顯然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心下不屑,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
「祈然,你就放寬心好了,我找人給了她五十萬,她肯定不會說出來的。就算是說了,也查不到我們身上。」
她說著,輕輕拍拍李祈然的手,示意她放寬心。
見追究不到自己身上,李祈然這才放下心來。
卻沒有注意到,那倆眼角直抽的人。
「她們還真是當我們不存在啊。」
……
休息室內。
剛才猶如機器般沉默的何霽月,一進來,就像是開啟某種開關一樣,開始行動了。
只見她大步走向沙發,一個葛優癱,渾身都散發著愜意。
「啊——」
「剛才可累死我了,總算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說著,大大伸了個懶腰。
江書硯見狀,無奈的眼神滿含寵溺,來到她身邊坐下,將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揉捏著,一邊問道:「說說吧,你又想做什麼?」
在何霽月沉默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她是故意的了。
畢竟像這樣故意往她身上潑水,正常的何霽月早就激情開麥了。
所以,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江書硯才會配合她,裝作那副憤怒,要嚴查到底的樣子。
當然,查也是真的要查。
沒人能夠在欺負了他的月月之後,還安然無恙!
何霽月聽到他的話,眉梢微挑:「沒想做什麼啊。」
她只是想要給指使者,來點小小的震撼。
鼎盛集團總裁的盛怒,她想,在她沒有出現的這段時間內,指使者必然會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