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內,客廳被柔光照亮,廚房飄來裊裊香氣,氛圍很是溫馨。
馬濤最後還是被關進了羈押車,其他青龍幫的人也分別被銬走。相信等待他們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
此間事了,躺在沙發上的何霽月,難得感到一陣鬆快。
微微偏頭,就見男人穿戴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夜宵。
她想,像這樣的日子要是能持續下去,該是件多美的事啊!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人往往期盼的事大多都不遂人願。
……
s市。
李家。
夜色陰沉,亮眼的熾光燈將李祈然那張精緻的臉頰,照得異常猙獰,灰青灰青的,像是只厲鬼一樣。
「廢物,周如萱就是個廢物!這麼簡單的事,怎麼會失敗的?」
她拿起屋裡的東西就是打砸一通。
李祈然雖說是在利用周如萱,怕牽扯到自己,只給予口頭幫助,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想做。
在青龍幫那群人被關入執法局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何霽月!你為什麼就不能去死呢!」
李祈然胸口起伏,眼底的殺意都快要瀰漫出來了。
多次設局針對她,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李祈然現在是真有種不管不顧,想要直接將其殺了的衝動!
砰砰砰!
房門突然被人拍響。
「小姐,發生了何事,你沒事吧?」
聽到動靜的管家,有些擔心地站在外面。
管家是李家的老人了,李祈然也沒想過瞞著他,將門打開。
噠!
門一開,滿屋的狼藉沒有了遮掩,一下子闖入李管家眼裡。
他更擔心了:「小姐,氣大傷身啊。要是有事情,你吩咐李叔,我來負責幫您解決!」
李祈然正缺個能訴苦的人,他這一說,她也沒有隱瞞地將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李管家聽完,眼底划過寒光,冷然一笑。
「小姐,歷史上,紙筆如刀的事,你應該看過不少吧?」
沒頭沒腦地一問,李祈然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在瞧見他眼底的陰冷後,立刻意識到——
「李叔,你是說輿論?」
「沒錯。」
李管家點頭,笑容和藹,言語卻令人不寒而慄:「有些時候想要毀掉一個人,武力是下下策。」
「小姐,您可是高貴的李家明珠,怎可為了一個低賤女人,而觸及這些骯髒的事情。」
「應該用更好也更合適的方法才對!」
他說得輕巧,像是位有名的教授再循循教導誤入歧途的學子一樣。
完全不像是在謀劃如何毀掉一個人!
「李叔,我知道了。」
有了法子,李祈然又恢復成以往那般高傲淡然的姿態,眉眼之間都是大家小姐清冷矜貴的氣質。
要是能夠忽略她眼底那醞釀的怨毒,就更完美了!
……
m市。
相安無事的幾天。
周如萱和寧修遠仍舊在逃,已經被執法局列為通緝犯,懸賞五十萬!
不過這是執法局的事,何霽月也不必多操心,倒也挺悠閒的。
今天,微風徐徐,陽光不燥!
提著食盒的何女士,已經做好出門前的準備,打算去集團瞧瞧江先生。
江書硯這兩天白天要處理集團的事務,晚上還得回家伺候她。
她也得體諒體諒他不是。
何霽月沒有過多的打扮,身穿著一件簡單白T,頭髮高高挽起,下身是件水藍色的牛仔褲,一雙純色的運動鞋,盡顯幹練。
走在街上,來往行人無不向她行注目禮。
「有古怪!」
何霽月雖然也認為自己長得不錯,但還沒有自戀到覺得人人都喜歡她的地步。
此刻,面對眾人的目光,她秀眉微攏,總覺得很是怪異!
他們看她的眼神不像是在欣賞美,更像是……在看戲一樣。
何霽月觀察了幾下,沒有錯過他們眼裡複雜的情緒,更肯定了。
他們就是在看戲!
「你好!」
何霽月想了想,拉住身邊一個正悄然看她的小姐姐,禮貌問道:「請問我們是認識嗎?」
小姐姐突然被她拉住,嚇了一跳。
「不認識不認識!不好意思,我還有事!」
她說完,就掙脫開來,逃也似的走了。
「奇怪!」
看她跟被狗攆似的,何霽月更疑惑了。
然而更奇怪的還有——
舒悅集團!
「何小姐!」
「何小姐好!」
「……」
所有員工再見到何霽月出現在大廳的那一刻,氛圍像是僵住一樣。
凝滯幾秒,所有人才找回神來,匆匆打了個招呼,老遠就繞開人,腳步匆匆地跑了。
這一狀況,簡直讓何霽月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有關於我的事?」
這一下,就不是想不到能帶過的了。何霽月就近拉住一位員工。眉頭一擰,一股與江書硯極其相似的氣場,瞬間便籠罩那位員工,給人都快要嚇哭了。
「何…何小姐,沒事,什麼事都沒有。你…你快放開我吧。我還有事情要去處理,耽誤不得。」
他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但他不說,何霽月也不可能嚴刑逼供,只能先將人放開。
「我就不信,你們沒一個人說!」
何霽月不信邪,一路問上去,然而……凡是被她問到的人,就像是被人警告過一樣,還真就沒一人敢說。
要說誰能在舒悅集團警告所有人,除了江書硯之外,何霽月也想不到別人了。
……
頂樓。
總裁辦。
處理著文件的男人,眉頭不時一擰,像是眼前的業務很難讓他做出抉擇。
可細看下去,卻能發現擺在他面前的文件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放在平時,他不用考慮就能做抉擇!
此刻的搖擺不定,倒更像是在為另外的事情而煩惱!
卻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推開。
拎著食盒的何霽月,大步走來。沒有錯過,在她推開門時,男人急速調整的微表情,眼底的冷意速度極快地被隱藏起來了。
他,有事在瞞她!
「你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沒有鋪墊,何霽月一來就平鋪直敘。
她真的很討厭被人蒙在鼓裡的感覺!
「你想要知道什麼?」
沉默片刻,江書硯移開視線,已經表明了心虛。
他不是故意想要瞞著她,他只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