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曾殺得血流成河的聖血宗老祖
太白至妙真君爽朗一笑，明眸皓齒，如此鮮活、生動。
但她只是笑而不語。
太玄明法真君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嘆道：「師妹，你真是……」
杜祐謙和明靜公主都沒有絲毫意外。
到了這個境界的修士，哪個不是道心堅定？
願意改易道路的人，其實不多。
而像太白至妙真君這種外柔內剛、颯爽豪氣的修士，根本不用想著說服她，那是不可能的。
太玄明法真君也只是感嘆了一下，又目光灼灼地看著明靜公主：「我的時間，也不會太多了，修行了幾千年，總要衝擊一次合道才甘心。我希望在未來一兩千年內，你能逐漸肩負起重任，那樣的話，我就能放手去衝擊合道了。」
明靜公主從容應對：「歷代祖師，諸位師兄師姐在前，維護了宗門的威名不墜。若沒有歷代祖師和師兄師姐們的辛苦，哪有我安心修行的環境和資源？將來若需我為宗門貢獻力量，自然萬死不辭。」
太玄明法真君欣慰地笑道：「這些年，我是看著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我相信，你能比我，和你師姐都走得更遠。勉之！」
明靜公主道：「多謝師兄的信任和勉勵。」
太玄明法真君又看著杜祐謙，「悟真師弟，你呢，是否想回到陽光下，光明正大地當萬法宗的步虛老祖？」
杜祐謙俊美的臉上帶著恬淡的微笑：「其實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你們以為我苦，可是你們非我，安知我之樂？」
「那就還要繼續辛苦師弟了！」太玄明法真君鄭重地向杜祐謙行禮，杜祐謙自然不會生受，馬上回禮。
聊了一陣，四位步虛大佬其樂融融。
杜祐謙還是第二次同時和太玄明法真君、太白至妙真君相聚，此前只是在權力交接時，匆匆一晤。
大佬之間，總是這樣，各有各的道路，哪怕彼此欣賞，意氣相投，也極少能聚在一起歡談享樂。
就算是道侶，那也是離多聚少。
就像杜祐謙和林莎、芳華她們，他身為睢逍真君那一世，活了千載，與她們在一起的日子，不過百年。
見大家興致都不錯，杜祐謙笑道，「這些年我釀了些靈酒，一直沒捨得喝。今日難得一聚，大家都嘗嘗。」
太白至妙真君眼中含笑，「伱的釀酒功夫，我是認可的。只不知，這一批的靈酒，有什麼講究？」
「師姐你試過就知。」杜祐謙揮手放出一具六階的傀儡，令其斟酒。
這具傀儡的外表，乃是參考了解語的形象，本是開個玩笑。
明靜公主卻帶著醋意說：「就知道你對她念念不忘。」
杜祐謙一愣，明靜公主理應沒見過解語才對。
此時卻不想深究，暫且按下。
太白至妙真君和太玄明法真君都是識貨的，各自稱讚了幾句，說這傀儡巧奪天工，悟真師弟在傀儡之道上已是大宗師云云。
杜祐謙笑而不語。
他們也沒太當回事，步虛真君壽命悠長，神識強大，學習什麼技藝都不難，有幾門六階修真技藝傍身很簡單。
若是他們知道，杜祐謙的煉丹煉器、制符陣法、靈植靈廚、傀儡蠱術、望氣占卜等都已經是六階，不知會有何感想？
品了品杜祐謙釀造的美酒，太玄明法真君和太白至妙真君都讚不絕口。
「師弟的靈廚技藝竟也已經六階，真令人意外。」太白至妙真君的妙目秋波暗涌，當然不是她在對杜祐謙拋媚眼，只是有幾分微醺罷了。
太玄明法真君則說：「師弟還是要將心思放在修煉上，若我也合道失敗，將來萬法宗就只能靠你和太俞師妹支撐了。」
這個「也」字用得妙，說明他覺得太白至妙真君衝擊合道是十死無生。
「對了，我聽說了一個消息，」幾杯酒下肚，杜祐謙想起血屠劍之前交代的事，「聖血宗的一位老祖，在天外逐漸甦醒了。」
太玄明法真君一怔，隨即不自覺地加重了語氣，「此言當真？消息可靠嗎？」
顯然他很清楚杜祐謙說的是誰。
合道大能是有數的，不可能憑空冒出來一個不認識的。
杜祐謙點頭：「絕對可靠。」
太玄明法真君抿著嘴不說話了。
雖然談不上是愁容滿面，但那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過了半晌，太白至妙真君才緩緩開口：「那一位，當年可是殺得血流成河啊。血屠劍的威名，至少有三成是他殺出來的。我還以為他早已坐化，或是嘗試飛升失敗而死，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老而不死，謂之賊。」
沒想她說話這麼不客氣，倒像是和那一位有些私人恩怨。
太玄明法真君應該知道些什麼，但也沒有替杜祐謙解惑的意思。
他拈了拈鬍鬚，露出牙疼似的表情，「這一位……不怎麼講規矩，也十分嗜殺。合道通常不會出手，就算想對你我出手，也有其他宗門的合道干預，否則世界不亂套了？所以，之前我並未擔心過被合道襲擊。但是這一位……他做出什麼事都不會讓人意外啊。他不怕被人針對，不怕別的合道一起出手對付他，他就是以殺成道的。在他嘗試飛升，或是坐化之前，你們一定要小心！」
杜祐謙結合自己之前的經歷，對此十分贊同。
合道確實不會隨意出手，也是有所顧忌的，彼此之間互相牽制。
但一旦真的出手的話……大家就能深刻理解，為何有句話叫做「合道與步虛之間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還大」了。
所以，如果真有一個不講規矩的合道……那真是懸在所有人頭上的的一柄利刃！
杜祐謙自忖，若是以樞……某某帝君在成道之前交手為標準來衡量，自己手段齊出，當能戰而勝之，並且不會付出太慘痛的代價。
但現在那某某帝君既已合道，自己肯定就不是對手，但逃命應該不成問題。
不過那位老牌帝君比某某帝君的實力應該更勝一籌，自己確實要小心行事。
就算自己有袁大聖這位盟友，頭頂也有萬法宗的老祖庇護，也不能大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