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悟空歸來
《太上開天經》並非用於修煉的功法，而是傳說中，太上道祖將自己對大道的理解和領悟，進行梳理編纂而成。
世上最頂尖的修行功法，就是遠古天庭十大殿的功法了。
怪不得杜祐謙一直覺得《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只要能老老實實進行九轉，那麼在每一個境界，都比修行其他功法的修士，在肉身、神識方面都強得多。
那是因為，它本就是這世上最強的功法之一。
不過……杜祐謙皺起眉來。
既然是上古功法，那麼《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的原始版本，肯定是針對上古之人的體質。
而自從遠古天庭墜落，人間界環境大變，人族的體質也變化極多。
像是《青帝長生經》這樣上古頂尖功法，已經不適合今人修行。
所以，《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的原始版本，根本不適合今人修行。
杜祐謙之所以能修行這門功法，功勞在於太上舞天宗的立派老祖。
那位先賢，估計是曾經在混洞殿供職。
在遠古天庭墜落後，他根據自身所學，將《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進行修訂，變得稍稍適合今人體質。
但據說，修訂也不完全，因在遠古天庭墜落後，人族的體質一直在緩緩變化。
太上舞天宗的沒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宗門修士已經無法將這部功法修煉到高深境地。
若是其立派老祖還在，尚可以再次修訂；但那位先賢也早已飛升。
所以傳至後來，曾經有過合道大能、能與聖血宗太和宗分庭抗禮的太上舞天宗分崩離析，消失在歷史的塵煙里。
而《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則失落散逸，再難找到完整版。
哪怕現在睢幸和鄧茂玉都已經依靠這部功法結嬰，正在衝擊化神，也不能排除接下來他們會在某個階段遇到嚴重的問題。
還有，《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這門功法，自己是依靠清虛商會提供的版本，加以自己的理解，進行改良的。
已經與太上舞天宗的版本，有了不小的差距。
而與原始版本的差距，不能說是風馬牛不相及，只能說是黑暗之魂與艾爾登法環的區別。
杜祐謙必須將混洞殿的原始版本找到，對原本進行研究和解析，結合自己的情況進行調整，才能走到更高的境界。
至少也要找到太上舞天宗的版版本。
可是問題來了。
混洞殿早在三萬年前就已經不存在了。太上舞天宗也消失兩萬年了。
要到哪裡去尋找《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的原本呢？
杜祐謙拿出一枚玉簡，思索著。
這枚玉簡中，記載著一門神通。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可以提升至神通的秘術。
有的神通，十分難以領悟，如果是憑空領悟，幾乎不可能被成功領悟。
那就只能依靠這種方式，先修煉一種性質接近的秘術，在這秘術的基礎上，領悟神通。
比如枯榮術就是這樣。
這枚玉簡中記載的神通，叫做「他年舊夢」。
顧名思義，這也是一種與時間相關的神通。
根據記載，其特殊之處，疑真似幻。
乃是能將人的意識，投射到過去的某個時代，某一個相性相符的嬰兒身上，經歷那個嬰兒的一生。
若是領悟到此神通，那麼投射過去的意識，將會真的逆轉時空，真實經歷一段在過往歲月里的人生。
當然，只是作為旁觀者。
但玉簡中也有警告，有的人，或會有特殊方式，讓投射到過去的那一道意識，霸占身體，相當於奪舍。
就算能做到這樣，也絕不能改變歷史大勢，否則世界自會將阻擋歷史洪流的螳螂給碾碎。
哪怕有巧妙的方法，避開了世界之力的修正，說不定也會有九階大能出手，將試圖改變歷史的人從歷史中抹去。
這可是一位真仙記錄在玉簡里的警告，杜祐謙不敢忽視。
杜祐謙想過，是否可以用這門神通，幫助自己去過往歲月里尋找《太上洞真九轉九變舞天經》的原本？
當然，那樣的話，就必須能奪舍那具身體。
可一縷意識，肯定是無法奪舍的。
但是自己有春秋筆，可以化真為假，化假為真……
似乎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而且，將來也可以讓林莎芳華等，以及宗門裡的優秀弟子，投射意識前往已經逝去的年代，經歷、感悟一段嶄新的人生。
這種感悟，與轉世一次，又有所不同。
這對於他們的心境，必然是極大的促進和提升。
當然，目前杜祐謙的重點，還是落在溫養歲月無聲譜上。
若能將這件通靈恢復至七階，或至少讓它的器靈醒來，對於杜祐謙的戰鬥力都是巨大的提升。
杜祐謙可不會認為，模擬幾種可能的未來，就是歲月無聲譜的全部能力了。
那十幾頁書譜，總不可能只有兩頁能動用吧！
歲月無聲譜的溫養是大工程，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倒是小悟空，幾十年了，一去就杳無音信，讓杜祐謙有些擔憂。
杜祐謙特地跑了一趟諸葛城，卻被告知城主在閉關。
閉個屁的關。
杜祐謙的神識，在諸葛城內無物可阻。
他早已探明，所謂城主的閉關密室里，空無一人。
看來是諸葛青帶著小悟空去石猴祖地，還未歸來吧。
總不可能是她把小悟空賣給喜歡吃猴腦的美食家了吧？
就算她沒良心，就算她敢這麼做，難道不會從虛空中伸出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把她摁死麼。
所以，應該是血脈進化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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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杜祐謙繼續深居簡出。
他每日主要精力都用來溫養歲月無聲譜，思考陣法相關，以及修煉從清淨離溟上仙洞府裡帶出來的秘術，除了「他年舊夢」。
他年舊夢這門可以提升至神通級別的秘術，十分難以修煉。
不但對靈根有苛刻的需求，還需要大量珍貴的時間、空間相關的天地靈物，也需要特殊的外界環境。
當然，對杜祐謙而言，靈根、天地靈物都不是事。
其實在清淨離溟上仙的洞府里，有幾處地方很適合修煉這門秘術，但當時杜祐謙在被追殺，哪有空閒來修煉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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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甚至沒空整理玉簡，還不知道有這門秘術的存在呢。
好不容易脫身後，洞府又立刻神隱了。
所以修煉秘術之事，只能暫時擱置。
根據諸葛青所言，接下來還會有不少上古時期大能的洞府陸續現世。
其中有一位，應該也是以時空之道著稱的合道大能，他的洞府里，很可能有適合修煉「他年舊夢」秘術的地方，屆時再去碰碰運氣吧。
陸陸續續的，又有他的熟人坐化，或是因爭鬥而隕落。
杜祐謙對此都沒什麼感覺。
直到他此世的母親，段抒蕾行將壽盡，杜祐謙的心中才升起一絲感傷。
算算時間，段抒蕾活了八百多年，作為金丹後期修士來說，也算不錯。
杜祐謙給她找來的那些延壽丹藥，還是起到了作用的。
段抒蕾生命中的最後一年，杜祐謙基本上沒去閉關，大半時間都陪在母親身邊。
雖然面臨著即將到來、且不可阻擋的死亡，段抒蕾的心態倒還不錯。
她這一世，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光鮮亮麗，沒什麼遺憾的。
但是，日子是她自己過的，有沒有遺憾，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其實怎麼可能沒有遺憾呢。
若人生沒有遺憾，那大抵是沒有真正活過吧。
認真活著的人，總會時不時地面臨一些兩難的選擇。
不管怎麼選，都會有遺憾留下。
杜祐謙無意去打聽母親的私事。
他能做的，唯有「陪伴」二字而已。
「父親，若是您想，可以去接引祖母的轉世啊。我聽說，到了您這樣的境界，這並非難事。」
在為段抒蕾守靈的時候，睢婉跪在杜祐謙旁邊，小聲說。
杜祐謙輕輕搖頭。
母子的緣分，只有這一世。
終究不是能在大道上互相扶持，攜手並進的道侶。
「你的修行，有些停滯了，」杜祐謙淡淡地說，「你也差不多四百歲了，若是未來一兩百年，無法結嬰，基本上就終身無望了。在這方面，浝兒走在你前面。他結嬰的希望，至少比你多一成。」
睢婉聞言，並不驚訝，只是有一種讓她有些許眩暈感的失落。
睢浝在年輕時鬥雞走狗，眠花宿柳，大家都說，他是睢家的紈絝子弟，連結丹都不可能。
可是沒想到，父親回來以後，睢浝竟然大變樣，懂事了許多。
過往那些放蕩勾當，幾乎不再去做，只專心致志修行。
現在不但已經是金丹後期，還被父親認為有結嬰之姿……
而自己，一直都足夠努力，卻始終沒能得到父親的真正認可。
杜祐謙語氣淡淡的，「若你實在無法結嬰，等你坐化轉世，我會去接引你歸來。」
睢婉又驚又喜，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
「你沒聽錯，但是別高興得太早。誰又能保證，伱下一世能否還有靈根？靈根是比這一世好，還是比這一世更差？誰能保證，我在接引你之前，自己沒有死去？」
睢婉趕緊笑著說：「父親，瞧您說的，您是化神大能，有著兩千多年的壽命，您才八百歲，還有很多年可以活呢，何況未來您還能繼續晉升，步虛，合道……女兒相信，您定能在大道上，走得很遠很遠……」
杜祐謙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他活的時間，比一般的化神真君都長了。
若是會被幾句恭維話打動，那還真是白活這麼多世了。
他擺了擺手，結束了這次交談，專心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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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抒蕾坐化後不久，悟空回來了，小悟空永遠離開了。
曾經天真幼小的小悟空，永遠留在了石猴祖地。
回來的，是一隻大猴子。
它這一去，就是兩百二十多年。
但得到的提升，也是巨大的。
它已經五階了。
相對應的，它的個頭也終於長大了不少。
站直了，能到杜祐謙的胸口處。
所以當它習慣性地要往杜祐謙的肩上跳時，杜祐謙一巴掌把它扇了下來，笑罵道：「你想把我坐得半身骨折嗎？也不看看你現在有多重。」
「吱吱！」小悟空有些委屈。
「你不會化形麼！」
小悟空這才重新高興起來，以化形神通縮小，跳到杜祐謙的肩膀上。
杜祐謙輕輕拍了拍它，「你一去這麼多年，讓我很擔心啊。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些什麼？為什麼花了這麼長時間？」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小悟空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來。
原來，當日諸葛青帶著小悟空前往一處石猴一族的聚居地。
石猴一族雖然出了一位大聖，但是種族繁衍能力低下，有些凋敝之態。
不過這一族雖然族猴很少，等階卻普遍較高，那處聚居地里就有一頭六階，好幾頭五階的石猴。
小悟空受到了石猴族熱烈的歡迎，在那裡，有石猴長者指導它，該如何使用，以及使用哪些天地靈物，方能更好更快地提升血脈，打磨身軀。
甚至還將當年大聖傳下來的修行之法，教給了小悟空。
不過這修行之法十分粗糙，小悟空在杜祐謙身邊多年，見過人族的修煉法是如何精妙。
看到石猴一族的修煉法，便有些嫌棄。
但有總比沒有強吧！
小悟空想儘快去祖地，不過石猴族的長者告訴它，前往祖地不是隨時隨地都行，而是要在特殊的地點、特殊的時間，等到石猴祖地與人間界交匯的那短短時間。
而從石猴祖地回到人間界，同樣如此。
所以小悟空才耽擱了那麼長的時間。
不過這兩百多年，總的來說還是很值的，畢竟它已經五階了，還學會了石猴族的修行法，一直到六階之前，都不會遇到絲毫瓶頸，可以一直提升下去。
杜祐謙問它，石猴祖地是什麼樣子，小悟空卻顯得有些悲傷的樣子，不願多談。
杜祐謙猜測，莫非是石猴祖地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那裡滿目瘡痍？
他也不好多問，只能壓下好奇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