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對於巴澤特來說形同虛設,逆光劍輕易斬開了堵住了她前行道路的圍牆,但在巴澤特看清眼前景物之時她前沖的架勢突然一滯。
強硬地止住腳步,在身形剛剛站穩時立即側身以劍護在自己的身前,巴澤特警惕地環顧四周,可在他面前除去一面焦黑破損的圍牆外什麼都沒有。
周遭混亂的魔力以及牆上詭異的焦黑都表明了周圍的不正常,可偏偏巴澤特卻無法發先任何異樣。逆光劍的魔力隱而不發,經年戰鬥積累出的經驗讓巴澤特本能地生出了不詳的預感。沒有任何預兆的,巴澤特突然偏轉過身體。
下一刻一根黑紫色的觸鬚刺穿了她的手肘,巴澤特身後的影子突然拉長,投射在地面上的陰影竟如湖面一般激盪出了層層漣漪,而在漣漪中鑽出了一道黑影。
逆光劍上積蓄的魔力瞬間爆發,魔力構成的七色光柱瞬間吞沒了身後的陰影,路面被魔力暴力地摧毀,飛起的石子洋洋灑灑地落了下來。
但不等巴澤特喘息,她的瞳孔猛地瞪大,在她的視線中,被無數深紫色觸鬚所包裹的黑色陰影憑空出現在了她的近前,巴澤特拼命催動身體,但逆光劍所帶來的強烈僵直讓他連稍微動彈手指都變得困難。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舞動的觸鬚距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視野猛然間拔高,耳邊先是傳出呼嘯的風聲,隨後巴澤特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失重感傳遍了全身。
「喲,大姐,居然弄得這麼狼狽。」
帶著調侃意味的聲音自巴澤特正上方傳出,一手握著朱槍的藍色槍兵鬆開了提住巴澤特衣領的手,將她安穩地放了下來。而在巴澤特的手背上一划令咒迅速變得暗淡下來。
雙手握住長槍,Lancer壓低了身形以戒備的姿態對向自己面前的黑色陰影,他赤色的瞳孔一動不動地鎖在它的身上,自對方身上溢散出的渾濁魔力讓Lancer不適地皺起了眉。
「既非從者,也不是單純的魔術師。這傢伙,到底是什麼?」
陰影沉默著,它衝著Lancer刺出了身體之上包裹的觸手。而面對如此密集的攻擊Lancer不敢怠慢,他橫過朱槍,細長的槍桿在Lancer的揮舞下將呼嘯而來的觸手全都格開。
「Lancer!」
但在這時巴澤特卻突然驚叫出聲,原本全神貫注應對面前之敵的Lancer不得不轉過頭留意後方,只見三柄飛刀呈品字形刺向了Lancer的脖子。
刀刃閃著鋒銳的冷芒,卻在划過Lancer脖子皮膚的前一刻被突如其來的氣流悉數彈開。這陣氣流以Lancer為中心,向著周邊迅速席捲,而在這陣颶風之下,一襲黑色的風衣卻旋轉著向著Lancer迅速靠近。
風衣在狂風的侵襲下發出咧咧的聲響,而在兜帽間顯露出的蒼白骷髏面具讓Lancer一眼就認出了偷襲之人的身份。
「Assassin。」
比起上一次見面,此時Assassin的狀態顯得無比怪異,他的骷髏面具只剩下了半張,顯露出的那半張臉卻是如平面一般毫無立體感。
Lancer迅速向上挑起長槍,槍尖與匕首相撞爆發出一連串細碎的火花,但還未等他逼退Assassin,一股森冷的涼意就順著他的脊柱向上攀爬。
長槍之上迅速被黑色的粘稠布滿,無數黑色絲線順著Lancer的小腿向上蔓延,將他的四肢緊緊封鎖。用力側過頭抗拒著即將纏繞住他臉的黑色粘液。
絕對不能被它吞噬——
Lancer身體中的每一處都對他發出這樣的警示。
「Lancer,掙脫出來!」
沒有絲毫遲疑的,巴澤特手上第二劃令咒亮起,深紅的魔力遵循著因果線傳遞到了受困的Lancer身體中。原本被Assassin壓制住了的長槍仿佛附上了一層燃燒的烈焰。
但僅僅只是一剎那,幾乎是在紅光亮起的下一刻,覆蓋在槍身上的黑色粘稠就吞沒了紅光,無力與虛弱再一此到來。
『身體中的魔力在被吸收。』
Lancer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變化,看著近在咫尺的Assassin的臉,他心底的憋屈在此時達到了頂峰,他破罐破摔地保持著握槍的姿態,用盡了身體中殘餘的魔力。
解放寶具!解放寶具!解放寶具!
暴虐的怒意讓Lancer張開了口。
「Gal——」
只是剛剛吐出了幾個字符,還未等到Lancer將真名解放,無數黑色絲線就已經順著他的臉爬入了他因說話而張開的嘴中。
「咕唔——」
一種嗆水的窒息感迅速剝奪了Lancer說話的能力,但他的眼中卻陡然爆發出了精光。
窒息感在突然消退,黑色的條紋在眨眼間在Lancer的身體上消退。
下一刻,一道純黑色的魔力集束自天空中高速下墜,在轉瞬間就將Lancer與Assassin盡數吞沒。
但不等光輝散去,Lancer的身體就再一次出現在了巴澤特的正後方。
而隨著熾熱的氣流,黑龍盤旋著從高空降落,最終停靠在了巴澤特身前的廢墟之上。
騎乘在龍背上的銀白髮少女向著巴澤特提起裙擺淺淺行禮,她滿意地看著巴澤特手上徹底黯淡下去的令咒。
那團陰霾在下一刻就從牆縫間陰影處鑽出,如流水一般向著細長巷道的盡頭涌去,但在巷道的另一側,此時卻出現了預料之外的人物。
「攔住它,Saber!」
銀甲的騎士擋在了衛宮士郎的身前,亮色的騎士劍以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面前的陰影劈落。
陰影再一次潛入了地下,它調轉方向向著破損的牆延竄出,金藍色的魔力匯集,蘭馬若克橫過騎槍封鎖住了全部的空間。
「總算抓到你了。」
而在陰影的身後,剛剛死裡逃生的Lancer獰笑著靠近過來,徹底阻絕了它全部可供移動的方位。
……
站在龍背之上,伊莉雅安撫著身下蠢蠢欲動的Berserker,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讓Berserker出手,而是謹慎地選擇了觀望。
她當然知道那種東西對於從者的危害究竟有多大。因為那團陰影與她一般,是同類,是聖杯的容器。
伊莉雅眼神陰冷,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可以去製造另一個小聖杯,而這個違規啟用的小聖杯此時已然到了失控的邊緣。
伊莉雅眼神一轉看向了另一邊遠坂凜此時正偷偷摸摸地靠近過來,在與伊莉雅眼神交匯時,遠坂凜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怎麼了,凜。想一個人就對付Berserker和我嗎?」
「怎麼可能!」遠坂凜面色複雜,她看著面前這個將Archer理應是她敵人的女孩,她咬住嘴唇:「這次謝謝你了。」
Berserker明明可以在巴澤特召回Lancer時擊潰Saber與Rider——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讓衛宮士郎召喚回Saber,而間桐櫻的失聯也註定了Rider將獨自一人面對Berserker。
但伊莉雅卻選擇了讓Berserker帶著Rider從教會飛了過來,也多虧了Berserker,才能達成眼下的夾擊之勢。
「不客氣,我這次本就不是來找凜你的。」伊莉雅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遠坂凜:「現在,得先處理掉這個不安定因素,凜,你應該有這個覺悟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但很快,遠坂凜就為自己說過的話而感到了後悔。待到陰影完全消退,在黑泥中包裹著一道人影。
紫發紫眸,穿著穗群員學院土氣的校服。
那正是剛剛被Assassin擄走的間桐櫻。
欣賞著遠坂凜震驚與不可置信的臉,伊莉雅壞心眼地開口道:「沒錯哦,她可是聖杯的容器哦。」
最近在外地玩,更新不穩定,閒下來會補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