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莫須有!

  「混帳!混帳!!!!」

  「你是晉王?我又是誰!」

  「小賊,我誓殺汝!!」

  洛陽,在天子宮殿裡,就這樣響起了李嗣源一聲大過一聲的無能狂怒。🍧♣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地上的杯具被摔碎了滿堂,倘若不是怒到了極點,以李嗣源的陰沉心性,又怎會失態到這種地步。

  真是好一手偷梁換柱,李代桃僵!

  饒是敵人,李嗣源都不得不佩服沈風這一步棋,簡直是下到了他最關鍵的命門之上。

  大殿中的氣氛已然壓抑到了極點,也就在此時,李存禮小心的推開殿堂,走了過來。

  他低聲喚道。

  「大哥……」

  「六弟,營中將士,反應如何?」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在時間的傳遞中,防是防不住的。

  沈風那一紙詔書,在不良人的刻意推動下,早已在天下傳遍。

  晉地的大軍頃刻南下,而在大梁左側攻打鄭州的偏師,也被長安方面補了不少兵員,此刻出了真力,攻打甚急。

  這些雙線進攻的軍事消息,也是防不住的。

  李嗣源初來乍到,立足未穩,現在不僅被沈風削弱了實力,又缺乏大義,洛陽本就人心未附,不斷潛藏在陰溝里的暗潮湧動,就更別說,洛陽城裡還有那星星點點的不良人。

  人數不多。

  但卻跟攪屎棍一樣的讓人噁心!

  此刻聽到李嗣源的問話,李存禮便如實說道:「大哥,目前情況還好。但我們孤軍在外,日久必然生變。」

  這個答案讓李嗣源心裡更加緊迫,在深思中,李嗣源再次問道:「前些時日,安排的部將和兵士們在洛陽娶妻,效果如何?」

  「收效甚微。主要的問題不止妻小,有很多將士的父母仍在晉地,此刻便在沈風手下。」

  「晉地!沈風小兒!那是我的晉地!」

  一提晉地,前晉王李嗣源就很急。

  只可惜,急也沒用。

  李存禮沉默片刻,繼續稟報:「大哥,沈風行軍迅速,不日就要兵臨新鄉了,我已經讓夏將軍調兵完畢,準備即刻起程,於新鄉城增援禦敵。」

  洛陽這個位置,距離晉地還是不遠,再加上前哨城池的城防早就被李嗣源率兵攻打時,給破壞了太多的守城部署,以至於現在沈風去吃李嗣源吃過的飯,那叫一個風捲殘雲摧枯拉朽。

  城池殘破之下,基本上是無險可守,進軍速度怎一個快字了得。

  現在也就只有新鄉城的地利可堪一戰。

  那還是王彥章為了以身作餌,沒有堅守到最後,這才給李嗣源留下來相對完好的城池。

  「好,此事就交給六弟了。告訴夏魯奇,敵將乃老謀深算之輩,讓他多加小心。」

  「是。那我就先去做事了。」

  李存禮答應道,隨之轉身離去。

  但就在下一刻,他的背後卻響起了一個陰沉的聲音。

  「等等!」

  「大哥,還有何事?」

  李存禮轉回身子,有些疑惑的看著一臉掙扎的李嗣源。

  李嗣源在心中不斷思索,他的語氣有些飄忽不定:「之前沈風矯詔說我勾結漠北,還說什麼證據確鑿,他甚至還搞出了一封來自漠北的信,還是用漠北語寫給我的,這讓將士和百姓們深信不疑。你給我說實話,我們真的勾結了嗎?」

  話音剛落。

  李存禮直接跪倒在地!

  「大哥,你要信我!真沒有啊!」

  李存禮臉上帶著吃了屎一樣的難受表情,聲音都有點委屈:「大哥,我只是聽你的吩咐,先給漠北送了幾封交好的信而已,這還是為了以後的未來布局,再其他的啥也沒有啊!」

  他倒是想干點壞事,可是還沒來得及啊!

  李存禮知道李嗣源性情多疑,但他還是想解釋解釋。

  「呵呵……啥也沒有……莫須有啊!」

  李嗣源在冷笑中嘆了口氣,在這件事上,他還是相信自家兄弟的:「不過是沈風的計罷了。那封信到底從哪來的並不重要,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若再無外援,就真的難了。」

  聽到這話,李存禮有些琢磨不透,遲疑說道:「大哥的意思是……」

  「莫須有又如何?假的,也可以是真的。就像,晉地那封矯詔的聖旨一樣。」

  話音一落。

  李存禮腦海中靈光一閃,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此一時,彼一時啊!

  「是,大哥。我懂了。」

  「該許何地,清楚嗎?」

  「燕雲十六州!」

  李嗣源讚許的點了點頭,自家的這個兄弟,還是讓自己很省心的。

  若是以後真有機會能君臨九五,大不了,再把他推出去,為天下人謝罪。

  想到這,李嗣源不禁喃喃道:「還不夠……」

  「大哥的意思是……」

  「關中岐國!也可以給漠北!只要他們伐岐!就可以給!反正都不是我的,名聲既然壞了,那索性,我就要讓他腹背受敵!」

  「諾!」

  河南道。

  新鄉城外。

  沈風坐在帳中,他看著手裡的信,陷入了沉思。

  恍惚的視野中,信上的漠北字跡躍然於紙上。

  「晉王李嗣源殿下。見信如面,日前提議兩家分歧之事,本王深以為然。時局勢也,只待岐國軍隊深陷晉梁兩地的戰爭泥沼之時,本王便會趁機南下,攻其空虛,擄其不備,以解洛陽之圍。晉王殿下,你可莫要忘了,許給本大王的燕雲十六州啊!」

  字跡情真意切,心意言表其明,就連威脅的語氣用詞都是上上之作。

  那這封信,當然是沈風自己寫的。

  他還順道把自己勾連漠北的鍋,給甩在了李嗣源身上。

  沈風這些年靠著絲綢之路,低買高賣,做空了不少漠北生意,大發戰爭財,耶律阿保機平定內亂的時候,漠北缺衣少糧,在互通的交易中自然會被沈風拿捏,到了最後,就連那長安馬市都讓他給經營起來了。

  沈風現在就是以耶律阿保機的名義,給李嗣源寫了一封偽造的信。

  耶律阿保機都快是個死人了,他的意見並不重要,而且就算沈風不寫這個信,李嗣源也多半會這麼幹。

  既然如此,倒不如讓漠北的不良人去劫殺信使,然後,等過段時間,再把這封信給李嗣源送過去。

  給他點希望,才不會讓他絕望。

  人一旦絕望,就難免不會胡來。

  沈風還想要一個完整的洛陽城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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