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陸林軒見到闊別已久的陽叔子,自然非常高興。閱讀
「師父,您沒事啊,真是太好了!」
陸林軒看著陽叔子,紅著眼眶道:「劍廬著了火,我還以為您......」
陽叔子見到徒兒醒來,也是微微笑道:「為師沒事。倒是軒兒,你受苦了。」
「不苦!」
陸林軒搖了搖頭,忽然道:「對了師父,我師哥呢?怎麼沒看見他?」
陽叔子頓了一下,說道:「你師哥沒事,只不過現在正在外面辦事。」
陸林軒猜測道:「是您之前吩咐的送信到藏兵谷的事?」
關於李星雲的說辭,這當然是陽叔子胡謅的,但為了不讓陸林軒擔心,陽叔子還是點了點頭。
「軒兒,你先好好養傷,傷養好後我們就離開。」
「離開?去哪兒?」
陸林軒有些疑惑。
她看向陽叔子,道:「師父,劍廬已經被燒了,我們回不去了。」
陽叔子道:「為師受了安王恩惠,打算隨他一起走,軒兒你就跟著我一塊走吧。」
「安王是誰?」
「就是剛剛在你房間裡的那個人。」
「安仁?」
聽到陸林軒的話,陽叔子有些愕然。
「安仁是誰?他是梁國的安王朱友寧。」
陸林軒這時才知道朱友寧真正的名字。
「安仁,應該是他的字。」
「他的表字麼……不過軒兒你是如何得知他的表字的?」
「是他告訴我的,我們之前見過面,他還救過我的性命。」
陽叔子聽到這裡,頓時意外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軒兒,這一次你能恢復過來,其實也全靠安王殿下。若不是有他的血,你就算能醒來,恐怕也是個經脈盡斷的廢人了。」
「血?」
陸林軒的臉上浮露驚訝之色。
「師父,他的血怎麼了?這是什麼意思?」
陽叔子道:「安王殿下的血,有千年火靈芝的功效。說實話為師也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讓我取血。」
陸林軒一驚之下連忙捂口,失聲驚呼道:「那我豈不是喝了他的血?」
陽叔子見到陸林軒這幅反應,有些不解。
「軒兒,你可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不是。」
陸林軒搖了搖頭,好久才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奇怪?」
「對,就是奇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陽叔子頓時若有所思。
自己的徒弟似乎有點奇怪。
但是他根本想不出究竟是哪裡奇怪。
陽叔子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什麼,才說道:「軒兒,為師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吧。」
......
月光如水,夏蟲唧鳴。
聽到這樣的聲音,朱友寧才意識到,夏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來了。
房間內的油燈在微風下忽明忽暗,夏夜瞬間變得朦朧起來。
過得一會,只見李存忍從外面走進來了。
「主人,渝州城外的玄冥教分舵遭到了清算,過半人數死亡。」
李存忍抱著拳,沉聲道:「我覺得這事不出意外是黑白無常乾的。蔣昭義從李星雲手中逃走後,就下了追殺黑白無常的命令,如今五大閻君盡數身亡,雖然消息尚未傳開,但這麼多天沒出現,黑白無常肯定也能猜到些什麼。」
朱友寧輕聲笑了笑,道:「看來黑白無常還真是好運氣,若不是上官雲闕幫他們解決了五大閻君,恐怕他們現在必死無疑。」
「主人,要對黑白無常下手嗎?」
朱友寧搖了搖頭。
「現在沒有必要管他們,我改主意了,過幾日我們就回一趟汴州。」
......
朱友寧想要回汴州,其實也是經過考慮的。
他本想去潞州戰場見吳懿一趟,隨後又突然覺得太顯眼。
畢竟此戰主帥不是他,他若貿然到營,恐怕要被非議,倒不如進汴州一趟。
畢竟汴州不久後就要有大風波,他也需要率先準備一下。
又過了一天,陸林軒傷勢有所好轉,朱友寧這時才打算啟程回汴州。
當然,在回汴州之前,朱友寧特意挑了一身正常衣服換上。
隨後便是長時間的奔波趕路。
大約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朱友寧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汴州。
此時已近傍晚。
傍晚的汴州街頭人仍舊很多,大路上車水馬龍、摩肩接踵。
如果只看汴州,不看天下的其他地方,可能人們會覺得正身處盛世,而非亂世。
看著汴州城繁華的景象,陸林軒一時間有些驚奇。
這八年來,陸林軒都是在遠離世間喧囂的劍廬中平淡度過,哪裡見過這種繁華景象?
「師父,這汴州城就是不一樣,都快晚上了還那麼多人!」
陽叔子不善表達,對此只是淡然說了一句:「汴州是大城,當然人多。」
陸林軒此時非常興趣盎然。
因為這街頭上漂亮有趣的東西實在太多。
陸林軒雖說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人,但遇到某些漂亮的小物件也會眼睛發光。
朱友寧很善解人意地給了她些銀子,不料陸林軒竟然並不收下,說自己只是看看熱鬧。
這倒是讓那賣一些小玩意的鋪子老闆白高興了半天。
朱友寧還是很善解人意,直接把陸林軒之前一直注視著的小飾物買了下來。
這下好了,鋪子老闆也高興,陸林軒也高興。
就是陽叔子在一旁有些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來到汴州城的舊安王府後,朱友寧立刻給陽叔子以及陸林軒師徒倆分別安置了房間。
最近五六年朱友寧幾乎都不在汴州城這個舊安王府中,因此府里除了幾個打掃衛生的僕人會來掃掃落葉之外,再無他人。
這就帶來了許多不方便、就比如衣食住行等方面。
於是朱友寧只好讓李存忍去酒樓買些吃食回來。
不一會兒,李存忍還未回來,陸林軒倒是找了上來。
「安......殿下,你這王府太大了,又沒僕人,我想找點水梳洗一下。」
這舊王府確實沒有幾個能用得上的僕人,朱友寧無奈下,只好親自帶她去找井。
他們很快來到一口井前。
陸林軒自然不好意思讓朱友寧幫她打水,況且她也不是嬌生慣養的女孩,於是便親自俯身過去,攪動木柄從井裡打水。
然而她卻沒意識到,這種動作是十分不雅的。
因為她穿著裙子,一但彎腰前俯著身子,裙子後面便繃緊,很容易春光乍泄,顯露出身體的曲線。
朱友寧也不是什麼柳下惠,於是就站在原地看她。
陸林軒很快從井裡打上一桶水。
她轉身過來,竟發現朱友寧正在看她,不禁有些奇怪。
「你在看什麼?」
然而自己的話剛說出口,陸林軒便意識到了什麼。
「你......你快別看了。」
陸林軒微一蹙眉,有些羞澀。
但她也沒生氣,只是推攮著朱友寧離開,完全沒因為其親王的身份而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