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叔子最終還是隨著朱友寧一起走了。閱讀
對此,袁天罡並沒有任何阻攔。
這讓上官雲闕很是愕然。
陽叔子,居然就這麼脫離不良人了?
當然,上官雲闕還是認為陽叔子只是一時的脫身。
因為他始終覺得,只要有袁天罡在,陽叔子就永遠都擺脫不了不良人的身份。
當然,朱友寧在帶走陽叔子的同時,也讓李存忍將陸林軒抱走。
至於李星雲。
他當然是被袁天罡帶走了。
李星雲是袁天罡的底線,他自然不會讓李星雲落入「掩日」手中。
當然,朱友寧對李星雲完全沒有興趣。
朱友寧在帶走陸林軒以及陽叔子之後,先是回了渝州城一趟。
因為只有在渝州城裡,才有藥鋪,才有著許多可以醫治陸林軒傷勢的中藥。
其實陽叔子在劍廬里也曬了不少中藥,只不過都被五大閻君一把火燒了。
來到渝州城的一家客棧後,陽叔子便火急火燎地為陸林軒看病。
他也不愧是神醫,很快便開出藥方,並買藥煎藥給陸林軒服下。
做完這些後,陽叔子才稍微緩了口氣。
這時,他才有時間與朱友寧交談。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陽叔子考慮了一下措辭,又說道:「當然,閣下若是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
朱友寧想了想,索性摘下了面具。
因為他其實已經沒什麼藏的了。
袁天罡雖然目前並不知道自己就是掩日,但是他早已知道掩日與自己關係密切。
掩日就是朱友寧這件事,他早晚會知道的。
更何況他戴了一個月的面具,早就想透透氣了。
朱友寧一摘下面孔,陽叔子便看見了一個丰神俊朗的面容。
他有些意外。
因為他沒有想到,能夠脅迫不良帥的人,居然會是這樣年輕的一個人!
「怎麼?吃驚了?」
陽叔子難以置信般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朱友寧笑了笑,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份?」
陽叔子道:「閣下若是有意,會讓我知道的。」
朱友寧索性開門見山,說道:「本王是大梁安王。你是個神醫,我之所以救下你,只是覺得你的醫術不該就此埋沒。」
陽叔子聽到這話,愣了下來。
「就這麼簡單?」
朱友寧點頭,「就這麼簡單。」
他頓了一下,又說道:「當然,這可能也不簡單。」
「其實我還想讓你日後建立太醫院,著書立傳,以供後世瞻仰。另外廣收門徒,培養出更多的大夫,懸壺濟世,施醫救民。」
朱友寧將心裡的想法說了一通,這才看向陽叔子道:「你覺得如何?」
陽叔子沒有說話,但神色顯然有所嚮往。
朱友寧確實比較想拉攏陽叔子這個人才。他繼續道:「陽叔子,其實你並不願意一輩子都隱居在劍廬吧?你隱居在劍廬,恐怕只是為了躲避袁天罡。」
「醫者行於天地,可選前途有二:一者精研學問,著書立傳,以供後世瞻仰講學;二者澤被蒼生,救死扶傷,妙手留存萬千性命。前者安,後者危。但無論如何,一個隱居避世的人是無法做到這其中任何一件事的。」
陽叔子無法反駁,只好拱手拜道:「殿下之言,正是在下所想。」
他嘆了口氣,道:「一身岐黃之術,只有入世,方能稱為醫者。可我這些年只能隱姓埋名於深山......一是為了星雲與軒兒能夠健康成長,二就是因為不良帥了!」
「不良帥是個無比恐怖的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擺脫他的控制。」
朱友寧淡然說道:「這你就大錯特錯了。治病講究對症下藥,但在這種事情上,也是可以對症下藥的。你只要記住一點,他的軟肋是李星雲,這就足夠了。」
聽到這裡,陽叔子不禁皺眉道:「可星雲是我的徒弟,我怎能用他來要挾?」
「所以這個惡人就讓我來當好了。」
朱友寧看著陽叔子,沉聲道:「想必不良帥心裡也無比清楚這一點,只要李星雲還在,他就不敢動你,不然我就會動李星雲。你接下來,就可以做一個入世的醫者了。」
陽叔子雖說並不怎麼贊同朱友寧的做法,但這也確實是最好的應對方法了。
他朝著朱友寧拱了拱手,又道:「安王殿下,在下有一事相求。」
「講。」
「在下想借您的血一用。」
朱友寧意外地看著陽叔子。
「此言何意?」
陽叔子道:「在下觀察殿下之氣色,想必那在渝州城出世的千年火靈芝,已經被您所獲。而您的血,也已經成為和千年火靈芝不相上下的妙藥。」
「軒兒被蔣仁傑的金鋒掌正中丹田,全身經脈已經受到不少的損害,在下想借您的血,為軒兒修復經脈的創傷。」
......
兩天之後的黃昏,夕陽西下。
躺在床上昏迷了許久的陸林軒皺了皺眉頭,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呃……」
身體傳來的痛意,讓陸林軒忍不住發出一絲呻吟。
可她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男子,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男子,發現這個男子她曾見過的。
分明就是那個字是「安仁」的男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
另一邊正在打坐的朱友寧聽到她的聲音,不禁回頭看過來。
陸林軒這時倒是摸了摸額頭。
她的腦子尚有些迷糊,明顯腦海內的記憶還未完全恢復。
她依稀只記得熊熊燃燒的劍廬的大火、自己的師哥、還有五大閻君.....
不一會兒,陸林軒的記憶終於整合完畢,她瞪大眼睛,忍不住想要起身。
「我師哥怎麼樣了?玄冥教的那些人呢?」
陸林軒想要起身,但身體明顯不聽使喚,一不留神,走岔了氣,頓時咳嗽起來。
朱友寧見狀,便走到床邊,扶著身體尚且柔軟的陸林軒坐起身子。
「來來來,慢點,我扶你坐起來。」
陌生的觸感讓陸林軒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沒有拒絕朱友寧的動作。
因為她確實不想躺著了。
陸林軒坐起來之後,疑惑地看著朱友寧。
「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其實仔細說起來,應該是你師父救了你。」
「我師父?」
朱友寧點了點頭,道:「你師父陽叔子花費了一晚上的時間為你修復經脈中的創傷,這才回去休息,不然守在這裡的就會是你師父了。」
「既然是我師父救的我,那他是沒事了?」
朱友寧又點了點頭。
陸林軒聽到這裡,顯然十分欣喜。
她立刻就想要起身下床,不過動作幅度太大,扯得胸口一陣劇痛,臉色都疼白了。
「你的傷剛好,別亂動!」
朱友寧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好好休息。
「陸姑娘,你先別著急,我這就去叫你師父過來。」
朱友寧一邊說著,一邊走向門外。
不料這時陽叔子突然出現在門前。
朱友寧朝著陽叔子微微點頭,便走出了房間,留給他們師徒兩個談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