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長安朱雀門一役你為什麼會失敗的那麼徹底嗎?」姜雲卿叫住「李星雲」。記住本站域名
「怎麼?你要和我講講你的算計?」
「李星雲」略帶疑惑的回頭,自嘲的笑了笑:「這算是另類的嘲諷嗎?」
「你就說你想不想知道吧!」
姜雲卿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我就這麼一說,想不想知道隨你。
「李星雲」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在說「告辭」,隨即扭頭便走。
開玩笑,正常人誰會沒事找虐啊,已經被虐過一次了,難道還要看個回放?
走出數步,「李星雲」忽然頓住,抬頭裝模做樣的望了望天,又轉身走了回來。
「李星雲」表示,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回到姜雲卿的身旁,「李星雲」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天色尚早,聽聽也無妨!」
姜雲卿看得有些恍惚,在肢體動作上,「李星雲」與李星雲是真的很像,他已經把李星雲的一言一行,乃至是各種場合下,各種心情時的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都模仿進了自己的骨子裡。
就在剛剛這一瞬間,姜雲卿也有些分不清這「李星雲」的真假。
沒辦法,實在是太像了,當「李星雲」的情緒不偏激時,「李星雲」與李星雲已經不是形似了,他臉上的疤痕絲毫不影響他與李星雲的相似,可以說已經是神似了。
出現在姜雲卿身上的恍惚是一閃即逝的,除了姜雲卿本人之外,便是就站在姜雲卿身旁的「李星雲」也沒有察覺到。
回過神來,姜雲卿便開始講述自己的「陰謀算計」。
「第一個月,我主要是耗費心血,幫助蚩夢將金蠶蠱煉化為本命蠱,完成後蚩夢便憑藉金蠶蠱成功壓制住了李茂貞放入姬如雪體內的殞生蠱,將其轉移到了一名普通的幻音坊女弟子身上,解除了你們用以脅迫李星雲必須去長安的威脅!」
「李星雲」聞言一愣,他一直以為姬如雪是在姜雲卿降伏李茂貞之後才擺脫控制的,卻是沒想到早在下達戰書之後的第一個月,姬如雪便擺脫了李茂貞的控制,李星雲直接沒了冒險前往長安朱雀門與他對峙的必要。
「但李星云為什麼最後還是去了長安?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更何況是他李星雲,完全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換做是「李星雲」,他若是有李星雲那般條件,自問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是不會去冒險的。
只有亡命徒才會去搏命,因為他們僅有的可以用來一搏的,便只有自己的性命了。
「李星雲」很明白這種心理,因為他自己便是這樣的亡命徒,用最後僅有的性命,博取一個取代李星雲的機會。
面對「李星雲」的疑問,姜雲卿神秘一笑:「因為我第二個月去藏兵谷見了袁天罡!」
聽到「袁天罡」三個字,「李星雲」整個人渾身一顫,雙眼之中的神采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姜雲卿關注到了「李星雲」的變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言語與行為,只是繼續侃侃而談:「我是去向他借用不良人的,長安一役僅僅是保著李星雲安全離開的話,對我來說並不是很困難,但想要收服、掌控那一幫諸侯,卻是不大可能的,但如果有著不良人鼎力相助的話,這一切都會變得很簡單,像朱雀門控場的李瓊,通文館負責在朱雀門底下埋藏火藥的巴爾,他們都是不良人,還有長安城內外不少諸侯軍隊當中,都有不少不良人的痕跡存在,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天下誰掌控了不良人,誰就可以平定天下!」
「他借給你了!」
「李星雲」半是無奈,半是任命的陳述著一個事實。
從他慘敗的結果來看,姜雲卿很明顯是從袁天罡的手上借到了不良人的。
「不不不,只是給了我一個機會而已!」
姜雲卿抬起一根手指,在「李星雲」的面前,輕輕的晃了晃。
「袁天罡讓我與他對弈,若能勝他半子,便借不良人與我一用。」
「那你這是贏了?」
「李星雲」有些驚訝,雖然從結果來看,姜雲卿很明顯是贏了的,但「李星雲」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在他的認知當中,大帥是那種真正超脫了棋盤與棋子的局限,將天下作為棋盤,天下眾生作為棋子的高超棋手,大帥也曾說過,三百年來這世間能與他對弈者,除了當年的摯友李淳風,便再無其他人了。
姜雲卿卻是慚愧的笑了笑:「我與袁天罡對弈了整整一月,敗局數不勝數,最後一局我雖勝了,卻是他袁天罡故意放水了,否則我勝不了。」
每每想起在藏兵谷里被袁天罡虐的那一個月,姜雲卿心裡那揮之不去的陰影就又多了一片。
明明他都開掛了,泥丸宮中神識流轉,可以使得他的大腦超速運轉,不管是思維能力,還是運算能力,無論是對於大局的遠見,還是臨場應變能力,都是遠超正常人。
按道理來說,即便他不怎麼擅長圍棋,也能在失敗中快速成長,最後反過來碾壓對方,這才應該是正常的打開方式。
但袁天罡不一樣,袁天罡就像是一座高聳入雲,不知其高几尺的高山,無論他如何快速的攀登,都始終看不見那山頂,明明他已經離地面越來越遠了。
那種挫敗感是似從相識的,當初潛入藏兵谷去就師父陽叔子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過,那種看不到頂峰的無法戰勝,真的很讓人無奈。
而且場景也是極其的相似,最後袁天罡都放水了,否則他一開始便出不了藏兵谷,這一次也借不到不良人。
「原來,我自始至終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嗎?」
「李星雲」頓時想通了其中的所有關節,在袁天罡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塊兼任磨刀石的墊腳石,以及一個用來聚攏天下諸侯,將之一網打盡的工具而已。
姜雲卿去借用不良人,袁天罡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即便姜雲卿不去借人,袁天罡也只怕會如同那一日的焦蘭殿前一樣,親自下場。
「不只是你,我們所有人都是棋子,包括李星雲!」
姜雲卿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否定,還是在肯定「李星雲」的說法。
「也對,在他的眼中,誰不是棋子呢?」
「李星雲」垂頭喪氣,嘴角不由微微抽動,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姜雲卿卻是沒有被「李星雲」的這種情緒感染,只是笑著朝「李星雲」伸出了手:「怎麼樣?想掀棋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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